蘇戰北和肖決已經僵持了一個小時。
肖決很狡猾,他將自己的藏在氨罐后面,始終都站在一死角不,饒是蘇戰北和顧東洵的槍法再準,也沒辦法繞過氨罐來打他。
肖決的緒已經于瘋癲狀態,他一邊瘋狂大笑,一邊問道,“蘇戰北,你以為你很了解我?不,你錯了,你從來都不了解我,你本不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從小到大,你都錯了!”
肖決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眼底滿是恨意,誰也不知道小時候的他心有多麼自卑,每次被蘇谷柏接到軍區大院時,他的心里都被嫉妒和怨恨所充斥著。
在他看來,蘇戰北雖然表面上將他當做了兄弟,可從心底來說,蘇戰北是看不起他的,看不起他這個來自農村的人!
可是憑什麼啊?自己的爸爸也是個軍人,憑什麼蘇戰北就能過著優渥的生活,而他卻只能在那個破舊的村里種田放羊。
“肖決,我了解你,只是你以為我不了解你,你將所有人都想的太壞了,你以為,我們都是心懷不軌的,我們都是看不起你的,對嗎?”
蘇戰北一語道破了肖決的心,他知道,很早前他已經看出來肖決卑微又好強的心,所以他也更加的忍讓肖決,生怕刺傷了他敏的心。
然而,一切還是了定局,此時的肖決,早已站在了懸崖邊緣,而等待他的,除了現在就被擊斃,僅剩的那條路,就是法律宣判后的死刑!
“你他媽的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小時候過得多苦嗎?你會過被自己的親爺爺整天毆打責罵嗎?你懂什麼,你他媽的懂什麼?”
肖決的緒越發瘋狂,他嘶聲大喊著,眼底已經涌出了淚,年的回憶,真的太痛太痛了!
蘇戰北還想說話,肖決已經大喊著罵道,“閉,你他媽的給我閉,我不想聽不說那些大道理,讓蘇谷柏過來!”
他話音剛落,只見蘇谷柏已經大步走進了2號倉庫,走到了肖決面前,沉聲說道,“肖決,我來了!”
肖決看到蘇谷柏過來,看著蘇谷柏蒼白的雙鬢和老去的,他的心里又何嘗好,他也始終都記得蘇谷柏對他的關懷!
可是,那些關懷怎麼能抵去爸爸的死呢?他曾經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這是蘇谷柏在贖罪,他對他的好,都是應該的,都是蘇家欠他的!
“肖決,你找我來,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蘇谷柏沒有看貨架上那些危化品,也沒有看肖決面前的氨罐,他看著肖決的眼睛,語氣格外平靜。
肖決沉默,片刻后才冷聲說道,“我找你來,并不想和你說什麼,只想讓你和你兒子陪我一起死!既然我們肖家絕種了,那你蘇家怎麼能繼續逍遙呢?”
蘇谷柏沒有生氣,他依然平靜說道,“既然你沒有什麼和我說的,那麼我給你說幾句吧,行嗎?你現在,還差這點時間嗎?”
肖決冷笑,點頭說道,“行啊,你說啊,我倒是要聽一聽,你能說出什麼來,你能不能把黑的說白的。”
蘇谷柏看著肖決的眼睛,聲音低沉又痛心,“我從沒打算顛倒黑白,肖決,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這如果不是你做出這些事,這個大概我真的會帶到骨灰盒里!”
肖決嗤笑,咬牙說道,“?什麼?你又想怎麼騙我?”
蘇谷柏嘆息一聲,沉聲說道,“你做出這樣的錯事,說到底,就是因為你覺得,你父親的死是因我而起的,對嗎?可是肖決,當初在你還能回頭的時候,我曾想告訴你真想,是你不愿意聽!”
肖決不置可否,說道,“回頭?我從沒想過回頭!”
蘇谷柏苦笑,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這個瞞肖決30多年的,也是足以讓肖決無法承的事實。
“你,不是你爸爸親生的!”
蘇谷柏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這樣安靜的倉庫里,這幾句話的分量是那樣的重,重到像是砸在地上,飄起滿地塵埃。
肖決的忽然一,他先是愣住,隨后低低笑了,嘲諷著說道,“我不是我爸親生的?蘇谷柏,你他媽的騙誰呢?”
蘇谷柏沒有理會肖決的臟話,他正說道,“這件事,不是我能隨便造的,你和老肖,確實沒有任何緣關系!如果你不信,先看看老肖留下來的日記吧,這個字跡,你應該認識的!”
蘇谷柏將手里那個日記本扔到肖決面前,這本日記,記載了老肖在得知自己的妻子懷上別人孩子之后的所有心,那些痛苦,那些掙扎,那些不舍和絕。
肖決將信將疑的看著那本泛黃的日記,遲遲沒有撿起來,那翻開幾頁上的字跡,他很悉,那確實是父親的筆跡。
蘇谷柏也不著急,看著肖決猶豫掙扎的眼神,說道,“或許我說的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可這本日記騙不了人的,你自己看看吧!”
肖決猶豫了許久,最終手,撿起了那本日記,然后蜷在氨罐后面,用抖的手翻開。
誰也沒有說話,蘇戰北始終站在蘇谷柏后,他抿著盯著肖決約的影,試圖尋找出一的機會來。
肖決一頁一頁翻看著,看到父親在日記本里記錄著他參加2個月封閉訓練的苦和甜,看到他在日記本里對母親的思念,看著他在結束訓練后得知母親懷孕時的驚喜和興。
可是,當產檢之后,這些甜的記錄也隨之崩塌了,胎兒,也就是還在母親腹中的他,實際月份比母親所說的月份,要大兩個多月!
肖決在看到這段日記時,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這個是真的,那麼母親孕的那個月,父親本不在家!
幾乎是抖著手翻開后面的日記,肖決的一顆心也隨著父親日記里的記錄而碎了渣,怎麼也無法恢復了。
母親竟然在父親原諒之后,愿意讓他出生的況下,再一次和他的親生父親廝混,而且,還被那麼多戰友,包括蘇谷柏在,當場發現。
肖決的臉蒼白的可怕,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忽然將日記本扔了出去,不,不要看了,他不要再看這段恐怖的過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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