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趙文龍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說道，“我把這一百多公斤偽麻黃堿私下里賣給了別人，從中賺取差價！”

蘇戰北聽到趙文龍的回答，嗤笑一聲說道，“是嗎？是倒賣給別人賺差價，還是制冰毒賺錢呢？你真的當我不懂你們那一行嗎？”

趙文龍看著蘇戰北說道，“你如果懷疑公司制毒，完全可以去查，要是能查出來隨便你怎麼定罪！”

蘇戰北點了點頭，說道，“嗯，看來你是對自己打掃現場的能力很自信啊，好，現在你是承認這一批消失的偽麻黃堿確實與你有關了！”

趙文龍心中咯噔一下，他的覺告訴他，他似乎落了蘇戰北的陷阱里，可是怎麼個陷阱，他又看不出來。

“是又怎麼樣，不就是販賣管制化學品嗎？不就是最多十年有期徒刑嗎？盡管判啊！”趙文龍嘶吼道。

蘇戰北一笑，說道，“喲，你對刑法倒是了解的清楚，還知道不超過十年，看來你沒做準備工作？”

趙文龍別過頭不看蘇戰北，他知道既然自己被捕，警方肯定是有證據的，倒不如自己攬下所有事來，盡量讓肖決洗嫌疑。

“我這兩年來炒虧了不錢，所以就從公司倒賣了些管制化學品，從而賺些錢來補窟窿。”

趙文龍已經下了決定，也不再吞吞吐吐，爽快的將所有的罪責都大包大攬起來，擺明了就是“事兒都是我干的，肖決都不知道”的神。

蘇戰北也不反駁，又問道，“那麼何湉湉呢？何湉湉手里的氰化也是從你這里買來的？”

趙文龍毫不猶豫點頭回答，“是，給的價格高，我當然就賣給，至于要干什麼，我不會過問的！”

趙文龍這句話說得很巧妙，他說自己只是販賣了管制化學品，但是何湉湉殺人的事他本不知道，也和他無關。

蘇戰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一次問道，“那好，何湉湉在殺人后逃到深州市，你為什麼幫躲藏起來？”

趙文龍幾乎想都不想回答，“因為給我的錢足夠多啊！我剛才就說過，我缺錢，只要給我錢，我就給辦事！”

蘇戰北換了個姿勢，輕松靠在椅背上，玩著手里的圓珠筆，看著趙文龍那無所畏懼的表，他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

“你這是打算把所有的罪都攬到自己上，怎麼，替肖決洗了嫌疑，等著他來救你？”

趙文龍被蘇戰北中了心底的想法，他眼神微閃，反駁道，“你這是供了，肖總沒有犯罪，怎麼能說我給他洗嫌疑呢？”

蘇戰北點頭，笑著說道，“好，那我們就說下一個問題，林思卿的綁架案，和你有沒有關系？何湉湉那四個幫手是不是你的人？為什麼殺死何湉湉？”

趙文龍似乎早就料到蘇戰北會問這個問題，他滿不在乎回答道，“那四個人確實是我給的，還是那句話，給的錢夠多！”

說完這句話，趙文龍沉默了會兒，又開口說道，“至于為什麼殺死呢，因為我怕被捕后供出我來！”

蘇戰北看著趙文龍狡猾的眼神，他眼神微微有些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3點了。

在與蘇戰北進行了將近3小時拉鋸戰，趙文龍的神有些不濟，他眼睛通紅，不時在吸鼻涕，他顯然很累。

蘇戰北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沉默片刻，又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也是他追查很久的問題。

“趙文龍，聽說過爵爺嗎？”

聽到“爵爺”這個稱呼，趙文龍軀一震，眼神中頓時閃過一慌和驚訝，他急忙別過頭不敢再看蘇戰北的眼睛。

蘇戰北格外的有耐心，也不催促趙文龍，也不多說話，在提出問題后就等待著趙文龍的回答，神冷清淡漠，仿佛對一切都掌控在。

許久，趙文龍才嘶啞著聲音回答，“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麼爵爺，他是干什麼的我更不會知道了！”

趙文龍的聲音有些張，他繃著嗓子，語調也有些結，顯然，蘇戰北中了他的弱點。

蘇戰北卻冷冷笑了，他看著趙文龍閃爍的眼神，慢慢說道，“我不過是在問你聽說過沒，你卻忙著說你不認識他，是想逃避什麼？”

趙文龍悄然握了拳頭，心中暗罵，媽的，果然掉進了蘇戰北的陷阱里，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看不見的陷阱！

“我說話就這樣，聽到沒聽過的人，當然就會說不認識了！”趙文龍自然不肯松口，他沉默了會兒才反問道。

蘇戰北笑得更輕松了，他搖頭說道，“趙文龍啊，你當真以為我們沒有爵爺的資料嗎？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們繼續查下去呢？”

趙文龍看著蘇戰北深不可測的眼神，蘇戰北也牢牢注視著趙文龍在在劇烈掙扎的眼神，他們在無聲的較量著，看誰會先認輸。

在長久的對峙后，趙文龍終于低下了頭，他深吸一口氣，忽然低低的笑出聲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

“好，好，果然是蘇戰北，果然是蘇谷柏的兒子，看來我還是瞞不過你，你不就是想知道爵爺嘛，我告訴你！”

趙文龍早已沒有了剛才的謹慎和警惕，他眼中涌著瘋狂和絕然，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有些不顧一切了。

蘇戰北也不說話，一直冷冷注視著趙文龍，等待趙文龍接下來的話。

“是，我認識爵爺，因為，爵爺不是別人，就是坐在你面前的我！聽到了嗎？我，就是爵爺！”

趙文龍這番話一說出口，一旁協同審訊的警察頓時站起來，就連監控室里的俞長青也忍不住奔了進來。

“你說什麼，你是爵爺？”

推開審訊室的門，俞長青大步走進來，指著趙文龍厲聲說道，他們知道趙文龍和爵爺有關系！

而現在，當趙文龍承認他就是爵爺時，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了，可似乎又不太對勁，爵爺明明和蘇戰北有仇的，趙文龍和蘇戰北卻似乎沒有集！

蘇戰北扯起角，出個沒有溫度的笑來，“是嗎，既然你是爵爺，那你說說，你和蘇家到底是什麼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