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追上林冬雪，問怎麼了，林冬雪神慌地說：“那家超市里面的音樂聲，我在劉強的手機里聽見了，他本不在外地，敢對警察說謊，他肯定有問題！”

陶月月回憶著，“說起來，剛才好像有個裹著灰大的男人從我們旁經過。”

兩人十萬火急地奔回劉強家，就聽見里面傳來人的尖聲，“救——命——，殺人啦！”

“劉強，住手，我們是警察！”林冬雪喝道，用力撞了一下門，然而堅實的防盜門本就撞不開。

“林姐姐，我來！”

陶月月取出開鎖工，往鎖眼里面捅了幾下，當轉鎖芯，聽見喀嚓一聲時，卻有人從里面把門反鎖上了，那人隔著門說：“你們不要來管我的事，殺了這對夫婦我馬上出來自首！”

林冬雪喊道：“你冷靜點，殺人解決不了問題，為這種爛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嗎？”

劉強吼道：“我拿他當兄弟，我好吃好喝地養著，他們卻背著我做出這種事！讓我堂堂男子漢的尊嚴往哪里放！”

“警察，救命！！！”人喊道。

“再喊，你這個表砸！”一聲很重的擊打聲，然后是倒地聲，人的頭顱摔在地板上竟然發出類似金屬撞的靜。

陶月月臉煞白地說：“沒聽見夫的聲音，他大概已經……”

“你退后！”林冬雪拔出手槍。

林冬雪瞄準鎖頭，這很危險，因為流彈可能會迸出來傷到自己，但眼下也顧不了了。

深呼一口氣，扣下扳機，第一槍只在門上打了一個白印，又開了兩槍，第三槍才擊穿鎖頭，然后拿腳一踹，防盜門咣當一聲打開。

劉強滿是，怒發沖冠，一只手揪著人的頭發，人冠不整，幾近半，一只手提著帶的匕首，他吼道：“別管我的事，求你們了！！！這賤人通的時候你們不管，現在來管我，晚了！！！”

旁邊臥室里傳來濃重的腥味，一個男人躺在床下，后背上全是，劉強已經被怒火支配，況且已經殺了一個人，說服本不會起作用，林冬雪舉起手槍，吼道：“放下武！”

劉強獰笑一聲，用匕首往人的脖子連捅了幾下，掙扎中的人突然不了，變得僵，脖子上先是開了幾個口子，然后止不住地往外流，這一幕嚇得陶月月魂飛魄散。

林冬雪也震驚異常，看著人慢慢倒在地上，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吼道：“放下武！”

劉強輕蔑地扔了兇，轉沖向窗戶，林冬雪以為他要選短見，正猶豫要不要開槍的時候，劉強趴在窗戶上大喊：“我劉強今天終于像了一回男人，我把夫婦殺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狂妄，是長期抑之下的集中發，陶月月到這男人心巨大的黑暗，所以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命運的必然。

林冬雪沖上去反剪他的雙手，拷上手銬，陶月月趕打120，自己則捂住人的脖子，試圖止，劉強仍沉浸在殺人的激之中，居然踢了他妻子一腳，說：“別救了，這個賤Ｂ，救活了也是被別的男人搞！”

林冬雪被激怒了，站起來一掌打在他臉上，說：“是你妻子啊！”

這一掌像是打醒了他，他愣愣地說：“是我妻子，但也是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總是嘲笑我，說我沒用，說我丑！我明明是真心對的……”

劉強捂著頭蹲下來，嗚嗚大哭。

林冬雪手上有，那一掌在劉強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指印，陶月月擔心這對不利，悄悄去廚房拿了一塊布子，沾，過來幫劉強臉。

劉強抬起淚眼，看著陶月月，說：“小姑娘，你也是警察嗎？”

“算是吧……”

“是他們報的警？”

“我們在附近辦事，聽見有人喊救命，就上來了。”

劉強點頭，嘆息：“也罷，省得東躲西藏掉心吊膽，我今天騙他們說我出差去了，其實我是在給一個機會，如果不把這男人到家里，我就原諒，但狗改不了吃屎，我前腳一走，立馬就打電話他來，你我怎麼能放過他們！”

“你……你為什麼不留下證據，離婚呢？”

“你不懂！你不懂！被人辜負是最痛苦的事，我忍不了！”劉強眼中再次涌出熱淚，和臉上的跡混在一起。

陶月月想到了自己的事，想到和劉強一樣，都被人生函數預測為殺人犯，傷地說：“我理解你，叔叔，我理解你！”

“謝謝！謝謝！”劉強哭著埋下頭去，肩膀一聳一聳地抖。

稍后醫護人員趕到，人被刺破了氣管，已經沒救了，夫是后背中刀，本以為死了，哪知道醫生一來他突然仰起脖子喊救命，原來他并沒有致命傷，只是因為劉強在場，怕得不敢說話，就躺那裝死。

也就是說，當劉強提著刀追殺妻子的時候，他完全有力量與其搏斗，卻靜靜地裝死，當劉強被捕，他因為太愧，仍然靜靜地裝死，水夫妻的可見一斑。

救回一個人，并未讓林冬雪的心好多，押送劉強回去的路上，沉默不語，回到局里見到陳實，撲到他上哭了起來，說：“如果我當時警告了那倆人，他們可能就不會死了！”

“別自責了，你要怎麼警告他們，費盡口舌跟他們解釋人生函數？他們只會拿你當瘋子。”

“其它人生函數在哪？”

“我辦公桌上，你要干嘛……”

林冬雪已經徑自跑去，把那些人生函數全部拿來，說：“我們要去找這些人，警告他們，或者控制住他們，防止他們殺人！”

“不，你不能去！提前阻止犯罪，這和人類觀察者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我不殺人，我只想救人！你沒看見那個人被殺害時的樣子，是可惡，但該死嗎，而的丈夫現在也要坐牢，一家人毀了，就在我們一念之間！”

陳實說：“冬雪，你現在太激了，冷靜一下再談這件事。”

“隊長！這些東西預測劉強今天會殺人，他今天真的殺人了，你還不愿意相信它是正確的嗎？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就不能坐視不理，眼睜睜看著有人被殺。”

“但我還是那句話，天底下的警察，沒有提前阻止犯罪的道理！你給我服從命令，今天回去休息一天，別管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