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驚訝地問:“案子?什麼案子?”
林冬雪心里氣死了,徐曉東這個不靠譜的家伙,什麼報都沒打聽到,反而把案件的事捅出去了。
林冬雪忙找補道:“十分抱歉,這事我們不便。”
大媽說:“那不行,孔文德是我的員工,我當然要關心他的事,他到底怎麼了?”
林冬雪還準備說什麼,誰知沒有心眼的徐曉東開口了,“他被人殺了!”
“什麼!?”大媽驚詫地捂著。
林冬雪現在掐死徐曉東的心都有了,大媽問:“誰干的?”
“知道是誰干的,我們就不會在這里了。”徐曉東說著,為自己的幽默笑了一下。
“所以你們在查這個?你們懷疑是公司的人?”
“不不,我們就是打聽一下,哦對了,這事不要說哦,我們警方還沒有公開消息。”
“了解了解!”
林冬雪氣得咬牙,人家肯定一轉就告訴同事了,然后叮囑一句“不要說”,這種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徐曉東自作聰明地問:“您知道,孔文德和誰有私仇嗎?”
“據我所知,沒有,孔文德人緣還好,即便有那麼一兩個不來的同事,可也沒到以死相拼的地步呀!”
林冬雪把話題扳了回來,問:“剛剛您說的,孔文德為自己全家投保,是怎麼個況?”
“投保啊?我們自己是干保險的嘛,給自己買個保險是很正常的呀,還有就是有時候這個月業績不夠,就自己買一份來湊單,這都是正常況,像我就是全家老小都在保險柜里。”
林冬雪瞅了一臉震驚的徐曉東,心說,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真是自作聰明!
林冬雪繼續問:“我們還是想了解一下,他欠下巨額高利貸的事。”
“這個……”大媽語又止。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我們再去問問別人。”徐曉東已經準備站起來了。
“他挪用了公款!”大媽突然說道。
兩人又坐回來,林冬雪驚訝道:“什麼!?您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是才想起來!”大媽笑笑,這演技實在太差了,連林冬雪都看出來了,對方一定是知道孔文德已經死了,一方面沒有了顧慮,一方面怕遭懷疑,才告知真相的。
如此說來,徐曉東無意中的案件,還起到了一些作用。
“能詳細說說嗎?”
“是這樣的,孔文德負責新人培訓這一塊,上半年公司的會計發現了幾十單虛報的發票,有幾百個新員工實際上本不存在,有人以他們的名義虛領了一大筆培訓經費,總額達到四十萬左右。”
“這麼多!?”徐曉東驚呼。
“這事一查就查到孔文德頭上了,這小子自以為滴水不,可是公司專事專管,一查不就查到他了?我私下找他對質,他承認了挪用一事,一開始是小額小額地挪,后來越干越大,膽子也越來越,竟然挪走了四十萬。大家都是老同事,我不想鬧到對薄公堂的地步,就勒令他把這個缺口給堵上,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后來他確實把錢還上了,我就沒再提這茬了。”
“幾月份的事?”林冬雪說。
“今年四月初,我記得!”
“謝謝您的配合。”
離開保險公司,林冬雪試著把線索匯總一下,分析道:“看來孔文德挪用公款在前,然后老丈人生病,拿這個錢去瞧病,然后東窗事后,這才不得已借了高利貸。”
徐曉東說:“說來說去,反正嫌疑最大的就是高利貸。”
“你真認為高利貸會殺人?”
“放高利貸的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都是一些前流氓團伙、黑道分子,你是沒有接過,不了解這些人有多狠!”徐曉東振振有辭地說。
林冬雪暗想,要不是陳實之前就提點過,或許也會這樣認為,總之更愿意相信陳實的推測,高利貸絕非兇手。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徐曉東笑嘻嘻地說。
“用不著,我自己打車,明天單位見。”說罷,林冬雪徑直走到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晚上給陳實發信息,告訴他進展,陳實沒有回復,可能真是睡覺去了,不埋怨,這家伙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這麼悠閑。
隔日一早,來到局里,先去了一趟技中隊,空的辦公室里,中隊長彭斯玨正對著屏幕看一些數據,從桌上的幾罐紅牛看,他一定是整宿沒睡。
“來得正好!”彭斯玨說,“桌上有DNA鑒定結果,你自己看吧。”
林冬雪拿起來一看,小男孩的樣和刀柄上那滴的鑒定結果竟然是百分之九十九匹配,差點驚呼出來,陳實猜的一點也沒錯,小男孩和兇手是父子關系。
“高興什麼呀?”彭斯玨突然潑了一桶涼水,“看第三頁紙。”
林冬雪一臉狐疑地翻到第三頁,看完結果后,驚訝地說:“那滴!”
彭斯玨在椅子上轉過來,手里拿著一袋薄荷糖,“那滴是男主人的,不是兇手的。”
“不對啊,刀柄裂開了,很顯然是劃破了兇手的手指,男主人的怎麼會濺在上面?”
“這是你們的工作了,我只提供鑒定結果。”
“好吧,謝謝。”
“等下,昨天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誰啊?”
“一個司機!”
彭斯玨著下沉,“他說話方式,怎麼有點像那個人……”
“誰啊?”林冬雪問。
“我并沒有對你說話!你走吧,別妨礙我工作。”彭斯玨冷冷地下起逐客令。
“哼,擺臭臉給誰看!”離開技中隊,林冬雪心里嘀咕著,但是轉念一想,彭斯玨好歹幫了忙,不表示一下說不過去。
隊里的人還沒到齊,林冬雪去外面買了一份永安豆漿套餐,拎到技中隊,笑盈盈地說:“彭隊長,謝謝嘍,我給你買了份早點,趁熱吃吧!”
“心意我領了,我不吃外面的東西,你拿走吧!”彭斯玨頭也不回地對著電腦。
若非知道他就是這種格,林冬雪真想把手里的早餐扔到他臉上,還是客氣地說:“我放桌上嘍!”
“喂,拿走!”
彭斯玨一回頭,林冬雪已經不見了,他搖頭嘆息一聲,站起來把門關上,然后打開熱騰騰的早餐,嘗了一口皮蛋瘦粥,抱怨道:“真難吃!”
隨后,飛快地將食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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