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我兄妹之間……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燕太后輕聲開口。

“恕微臣冒犯，怕是就真如陛下所言，需要廢了陛下另立新皇了！”鐘行曉語速極快，好似很害怕似的說完，連忙長揖到地告罪。

燕太后腳下步子一頓，險些站不穩，手心里攥著帕子，一顆心似被利劍刺穿了一般。

“太后……”鐘行曉連忙上前虛扶住燕太后，低聲開口說，“微臣是太后的兄長，自然是要為太后考慮的，您想……若是阿瀝被廢了，大皇子可不是一個能堪當重任之人，如今朝臣之中擁護九王爺者眾多，您要是咬著不松口，損了咱們大燕皇帝的面，讓人覺著大燕皇帝說話不算話也就罷了，要是擁護九王爺的朝臣們借此機會，迫陛下退位，擁護九王爺上位，太后……到那個時候，皇位是誰的就說不準了！”

燕太后聽到這話，頭皮頓時發麻，只道：“不會的！阿衍……不會的！”

“太后！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是九王爺真的沒有這個心思！”鐘行曉左右瞧了瞧，湊近燕太后一步開口說，“即便是九王爺真的沒有這個心思，可太后您想想，如今朝中分立為太后黨和攝政王黨，攝政王黨的人……會不會想要趁此機會，以不能用燕國來與大周賭為由，而提出另立新帝登基，將攝政王推上皇位？”

燕太后險些忍不住將慕容衍便是蕭容衍之事告訴自己的兄長，可沒有忘記當初丈夫還在時，和后來阿瀝的反復叮囑，慕容衍就是蕭容衍的事，除了現在已經知道的幾個人之外，其余人一個都不能說。

尤其是后來，阿衍以蕭容衍的份和大周皇帝親，而后又詐死離蕭容衍的份時，阿瀝再三叮囑，從此后一定要忘記阿衍便是蕭容衍之事。

燕太后抿著不吭聲，想起那些追隨蕭容衍的朝臣，他們時時刻刻盯著……盯著阿瀝，恨不能將的阿瀝拉下皇位，將蕭容衍推上去。

就連當初跟在丈夫邊的馮公公，在丈夫去了之后，都跟在了阿衍的邊……

“太后，憑良心說，眼下陛下想出的法子，微臣以為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鐘行曉又同燕太后緩緩抬腳朝著太后宮殿的方向而行，邊走邊說，“如今攝政王也不同意陛下用燕國同大周賭，就怕……攝政王再被那些攝政王黨一鼓，生了廢陛下……登上皇位的心思，以攝政王如今在燕國的威，怕是他要登基無人能阻！”

“不會的……”燕太后指甲都陷掌心之中。

“太后曾和微臣說，相信九王爺對先皇和您……還有陛下的誼，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后為了陛下，勸服攝政王同意陛下的主意！”鐘行曉語聲緩慢，“否則，真要鬧出了另立新皇的事，在這個關口反而對燕國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萬一……萬一阿衍還是不同意怎麼辦？”燕太后心中突然也變得不肯定，萬一阿衍覺得阿瀝年莽撞，不適合為皇帝，生了取代之心可怎麼辦。

“太后可以用姬后來勸服九王爺，九王爺要是不同意，您就勸他……應當對姬后的新政有信心！”鐘行曉想了想又接著說，“再者……其實陛下這法子人家大周也不見得會同意，畢竟現在大周兵強馬壯，又已經制住了我們燕國主力，陛下遣使去大周……這番說辭，也算是表明了我們燕國為不使百姓生靈涂炭，甘愿將皇權放于百姓之后，若是大周不同意，那人話柄的……就是棧權利的大周皇帝了，那麼即便是打起來，在人心上我們燕國沒有輸，燕國百姓就還是會齊心協力同我們一同抗周！”

聽著自家兄長掰開碎的分析，燕太后垂眸看著腳下的路，點了點頭，余里晃的步玉墜子，如同的心緒一般，纏在了一起。

“哥哥，你同我說一句準話，你覺得……若是真的按照阿瀝所言，我們燕國和大周以國策論輸贏，兩國合為一國。”

燕太后不是全然不知道白卿言的子，心中難免擔憂。

曾經的夫君還在世之時，曾經同說過……白家人的品格高潔，是他見過活的最有風骨的一個家族，所以燕太后很怕……阿瀝這法子提出來，白卿言會同意。

需要確定，他們燕國能夠贏！

正如阿瀝所言，這是一場豪賭，賭上了大周和燕國的江山，贏了坐擁天下，輸了底掉，還是怕啊……

怕現在強著阿衍同意了阿瀝的法子，結果燕國卻輸了，那麼……百年后去見自己深的丈夫，沒有能為他守住慕容家的江山，還拿什麼面目去見自己的丈夫。

燕太后的淚水就在眼眶里打轉，一瞬不瞬著自己的兄長，希鐘行曉能給一個肯定的回答讓放心。

鐘行曉想了想之后說：“咱們燕國推行的是姬后當初的新政，且當初在我們燕國推行，的確是短時間就能達到富國強民的目的，這是咱們實踐過行而有效的。”

“至于大周……”鐘行曉想了想接著道，“大周推行的新政，咱們的探接連不斷送到燕都，微臣雖然不興趣但是也瞧了一眼，倒是覺得……大周新政看起來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進行著，可短時間能不能見效，誰也不敢保證！就拿一條子科舉為的新政，太后細想，當年姬后主政的時候不是沒有嘗試推行過，了嗎？并沒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周多半也不會功？”燕太后忙問。

鐘行曉點了點頭：“微臣是這麼覺得的！而且我瞧著大周的新政之中有很多，也都是效仿當年姬后想要推行的新政，只不過稍加改罷了。”

燕太后點了點頭，其實大周的新政也略的看了看，也發現了其中有許多是曾經姬后想要在燕國推行，但最后都失敗的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