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中不甘心啊！

他滿含熱淚！

兵敗如山倒，崔山中的這種無力之……沒有人能會。

“老將軍守不住了！大勢已去！我們得快速退守皇宮！或許還能守一段時間！屬下這就派人岀去求救兵！”崔老將軍的副將見崔山中不，高聲道，“老將軍不能遲疑了！我們現在撤大部分兵力回宮，說不定還能守到援軍倒來！”

撐不到了……

崔山中知道！

即便是現在退回皇宮，也不過是困徒勞掙扎而已。

他崔中山掛帥之時，便給各個城池送了調令，讓調兵過來！

愿意來的都來了，不愿意來消息就石沉大海。

更別說，如今大周燕國聯軍，攻了云京，怕是其他城池的守將聽到消息，都會盤算著到底是降了大周，還是降了燕國吧！

誰還會愿意以卵擊石，帶著那連大周軍和燕軍塞牙都不夠的兵力，來救駕啊！

“報！燕國正在東門攻城！”

“報！大周燕國聯軍正在攻打西門！”

“報！大周正在攻打南門！”

戰報不斷被送到崔山中老將軍和皇宮李天驕那里，西涼的將士們聽到城門四被圍，心中都有了怯戰之。

不管是西涼將士還是其他國的將士，其實打仗打的是什麼，打得是士氣！士氣有什麼……是希！

或來自于他們戰無不勝的將軍主帥！

或來源于他們死戰能夠為后百姓博得一線生機！

或來源于勝利在！

可西涼有什麼？

他們的崔山中老將軍是名將不錯，可多年不曾帶兵，年逾八十……戰場上時時顯出力不從心之態。

護西涼百姓？可大周每攻下一座城池，從不屠城，反而給百姓糧食，分土地分房屋，推行新政，將百姓當做大周百姓對待！引得不知道大周仁慈的西涼百姓投奔大周，只有數百姓擔心大周會屠殺，而早早逃往了西涼更南方。

勝利的希嗎？現在西涼云京四面被圍，城門甚至已經被打開，哪里還有什麼勝利的希，即便是退回皇宮也只是負隅頑抗罷了！

“傳令，讓將士們撤回皇宮，保存實力！”崔山中下令之后，調轉馬頭朝著皇宮的方向奔馳而去，準備回去重新布防，死守皇宮。

如今崔山中只寄希于等到大周皇帝白卿言……能在他們皇宮糧食消耗干凈前來，那麼他們西涼將白卿瑜送回大周為禮，向大周稱臣吧！

·

皇宮，依然能聽到外面的殺聲。

跪在宮殿的太監宮哆哆嗦嗦不敢抬頭，偶有刺耳的慘聲傳來，都會然人一哆嗦，生怕大周軍和燕軍已經打到西涼皇宮門外了。

李天驕跪坐在大殿上方，垂眸瞅著已經醒來，但人明顯還很虛弱的白卿瑜，他就那麼散漫的坐在抬著他來的肩輿上，用手捂著心口，毫沒有階下囚的覺悟，那半張溫潤俊，半張猙獰燒痕的面頰沒什麼表，就是讓李天驕莫名的不舒坦，甚至覺到了輕蔑。

“看來……白將軍詐降云京城，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雙手撐在桌案邊緣，笑著道，“亦或是，有恃無恐？”

白卿瑜掀起眼皮瞅向李天驕，嘶啞駭人的聲線不不慢響起：“西涼皇帝這是哪里話，西涼和燕國勾結，出賣了大周，我是被崔山中老將軍抓回來了，重傷險些喪命，又怎麼會是有恃無恐？”

李天驕笑意發冷：“聽聽這外面的殺聲，這不正是……大周正在攻城嗎？大周攻城你是我們西涼握在手中的最后一張底牌，你知道朕不會讓你死！”

“西涼皇帝實在抬舉。”白卿瑜語速輕緩。

“朕也就不同白將軍賣關子了，如今西涼大勢已去，我西涼只求能存，愿意向大周稱臣！”李天驕站起，從高階之上朝著白卿瑜走來，“還……白將軍念在不論如何，西涼救了你一命的份兒上，回去后帶話給大周皇帝，如今燕國也好大周也罷，都想要率先得到云京，只要大周愿意在西涼稱臣之后，不在西涼境駐兵，免西涼十年納貢，西涼便俯首大周！”

白卿瑜垂著眼瞼，掩住眸底的冰冷之，挲著手指，慢條斯理開口：“云京如今四面楚歌，滅國近在眼前，陛下以為……西涼還有和大周討價還價的余地？”

李天驕已然從高階之上走了下來，定睛著白卿瑜笑道：“都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不過讓白將軍說一兩句話的事，白將軍不會不答應吧！”

“陛下這帽子扣的再大，白卿瑜怕是也無能為力……”白卿瑜語聲帶著淺笑。

李天驕笑了一聲，負手而行，繞著白卿瑜轉了半圈，突然彎下腰來，在白卿瑜的頭頂說道：“白將軍是大周皇帝的胞弟，在大周皇帝心中的分量極高，以至于大周皇帝得知白將軍被活捉的消息，驚得早產生子，剛生下一對孩子，又不顧自己的親生骨和子，生完當天便啟程前來西涼，可見白將軍在大周皇帝心中的分量……”

白卿瑜手心陡然收，阿姐早產？！

是因為知道他被抓的消息，還是……真的以為燕國出賣了大周，蕭容衍呢？他沒有將消息送到阿姐那里嗎？

瞧見白卿瑜微微僵的模樣，李天驕角笑意更深了些：“若是白將軍能答應，朕……現在就可以送白將軍出宮。”

和崔山中老將軍想的不同，李天驕既然知道大周燕國合力攻城，且已經打開了東、北城門，就沒有再抓著白卿瑜等白卿言的意義了。

不如將白卿瑜送出去，先和大周停戰，昭告天下稱臣大周，那麼……燕國再打西涼就是大周的國土。

這……才是西涼的一線生機！

否則，就靠只有量存糧的西涼皇宮，怕是撐不了幾天。

既然現在已經是大勢所趨，那麼李天驕不想再讓西涼的將士做無畏的犧牲了，畢竟只要能談下來十年不納貢，大周不駐軍，依靠這些兵力還可以再慢慢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