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是賣燕國當下時興服飾的……”魏忠立在白卿言旁，恭敬問，“大姑娘要不要進去瞧瞧？”

推行新政之后，白卿言同呂太尉商議過，但凡他國商人來大周開商鋪，除了需要在府登記備案之外，還要在招牌上注明是燕國商人的鋪子，如此是為了方便監管。

原本白卿言不怎麼興趣，準備走，卻聽到那脖子上纏著尺的裁笑著道：“對對對，我們九王爺的準王妃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樣式，這樣的樣式在大都城賣的極好！”

“你們九王爺的準王妃？你們燕國的九王爺定親了？”那夫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奇聞，忙問。

“可不是，都說我們九王爺是個手段狠辣之人，可對我們準王妃可是百依百順的，我們燕國倒出都是我們九王爺和準王妃的畫本子！夫人要是興趣，回頭等裳做好了，小的一并送到您的府上。”

九王爺的準王妃？

白卿言腳下步子一頓，笑著道：“我們也進去瞅瞅，我倒是對著九王爺和準王妃的畫本子很興趣。”

扶著春枝的手抬腳進了裳鋪子，那店小二一瞧便知道白卿言絕非尋常的富貴夫人，又瞧著進來的夫人長的跟天仙似的，愣了片刻……不想他們做裳的，若是能在富太太的圈子里得到肯定，那以后還不是財源滾滾，連忙迎了上去。

“哎呦夫人！快里面請！快給夫人上好茶！”說完那店小二忙招呼到，“您先坐，您有沒有喜歡的布料或是裳樣式，我們這兒什麼都有。”

說這話，茶就上來了。

白卿言端起茶杯聞了聞，云霧茶……好茶。

并未喝，隨手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笑著道：“聽說，你們店里有你們燕國九王爺的準王妃喜歡的裳樣式？”

“哎呦，這位夫人您可真會挑！”說著，那小兒就忙去招呼人將品裳給捧了過來，笑著道，“我們九王爺那個是個出了名的冷人，誰知道就是看到我們準王妃穿著這套裳，就了心，非在太后那里請旨賜婚的！這不……我們這云裳鋪子，就這麼出了名，才敢斗膽開到大周來。”

春枝想起那位九王爺帶兵來馳援，傷昏倒之后，大姑娘一直守在旁的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又忍不住替自家大姑娘抱不平。

看了眼白卿言，忍不住問：“你們這九王爺的準王妃，是你們燕國哪家千金？”

“是我們燕國孟尚書之，我們燕國的第一人兒孟昭容，當年和晉國的郡主柳若芙齊名，想來很多人都知道，那和我們九王爺可是郎才貌，天作之合，等到西涼戰事結束，九王爺榮耀回國，估著我們燕國太后就會做主，就為九王爺和孟姑娘把人生大事辦了呢！”

春枝更著急了，忍不住替白卿言揪心：“你們九王爺……”

“聽說你們這里還有九王爺和你們準王妃的話本子？”白卿言不等春枝說完，便笑著道。

“是呢！您要是興趣，回頭等裳做好了，小的一并給您送到府上……”店小二笑著道。

“我這懷著孕，要做也得等到生了孩子之后再做才是，否則肚子一天一天大了，怕是不合不是……”白卿言側目看向魏忠。

魏忠會意上前，從袖口出銀子送到小二的手中，笑道：“我們家夫人，孕中喜歡看一看話本子打發時間，您看能不能將那話本字賣給我們一本，等回頭我們夫人順利生產之后，定然再來做裳。”

“這……”小二有些猶豫。

“給這位夫人拿一本。”一個清亮的嗓音從后面傳來。

白卿言抬眸，瞧見一個形窈窕纖細，著素流云緞，帶著面紗的姑娘。

“是，孟姑娘……”小二連忙朝著那姑娘行禮。

那姑娘朝著白卿言看去，看到白卿言清艷的五時一怔，而后略略頷首，便帶著婢進了后方。

“姑娘，那位夫人……生的當真是好看。”扶著那位姑娘的婢低聲同自家主子道。

“是啊，當真生的傾國傾城！坦坦毫不遮掩。”那姑娘輕輕了自己臉上的面紗，“如此，帶著面紗……反倒顯得我故弄玄虛了。”

“姑娘這是哪里話！到底那位夫人已經親的婦人，姑娘您還未出閣，自然是要注意些的！”婢忙道，“姑娘，要是崔公子在，定然會將裳送給那位夫人，那夫人若是穿上咱們家的裳，那走出去就活招牌了，崔公子將這鋪子送了您，這就是您的鋪子，您得為這個鋪子打算才是！您說……要不要將裳送給那位夫人？”

“我們又不會在這里久留！”孟姑娘低聲說。

“久不久留的，這鋪子是崔公子送給您的，怎麼說都是您的鋪子，您也得上心才是！”婢勸道，“就算我們之后就會走，這鋪子生意好才能賣個好價錢啊！”

聽到這話，孟姑娘低笑一聲，像是被勸服了一般：“那位夫人有孕在，現在量了尺寸等做出來也不合了，不如現在結個善緣，等來日那位夫人生產之后，為那位夫人量定做，送與那位夫人就是了。”

“還是姑娘聰明！那奴婢派人個去跟著，也好知道那位夫人到底是哪家的貴人！”

“嗯！”

管事兒的已經吩咐了，小二忙將魏忠遞過去的銀子推辭了回去：“夫人您稍后，我給您去拿。”

原本做服送書，等服做好了送話本字，是為了提高銷量的，沒想來了一個只想買話本字不要裳的。

——

魏忠定好了一家酒樓的雅間兒，正好在樓上，推開窗就能看到外面長街的街景兒。

白卿言在窗邊坐下，翻看今日從那云裳鋪子里拿到的話本子。

白家護衛同魏忠說從那家云裳的鋪子出來后，那鋪子里的人一直在跟著他們，魏忠估著應當是那鋪子瞧見白卿言氣度非凡，所以想要瞧瞧是哪家的夫人，日后好攀做生意，便沒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