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翹心突突直跳,早就知道白家大姑娘厲害,本來想要說完就死讓白卿言無從辯白,誰知竟然被制住了,心底有些慌張。
白卿言在門房婆子端來的椅子上坐下,將手爐遞給春桃吩咐去加塊碳后,這才慢條斯理開口:“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污蔑我和梁王有私?”
紅翹心跳的厲害,也不接白卿言的話只顧著哭:“大姑娘,殿下為了姑娘吃不好睡不好,四天前不顧重傷親自來了一趟,您還是不見!再這樣下去我怕殿下就活不了啊!”
“錦桐,吩咐府里管事去一趟梁王府,就說梁王病不重的話……就煩請梁王親自來一趟,他府上的丫頭在我國公府正門大鬧。梁王要是病重挪不了,那我就只能請了大長公主親自登門,在梁王府大門口解決這件事了!”態度強對白錦桐說完,又回頭笑盈盈看向紅翹,一派襟懷灑落的坦姿態,“這事關乎我的清譽,總得對峙清楚了!”
紅翹正要開口,話頭就被白卿言截斷:“不過,既然紅翹姑娘說四天前梁王就來了我們白府,想必傷也沒有什麼大礙,必是能來的。”
白卿言如炬的目暗藏鋒芒,紅翹被冰涼骨的笑意駭得脊背發寒,慌一團。
梁王是派人跟著紅翹一起來的,那人見況不妙立時腳底抹油回去稟報梁王。
可國公府的管事去的比梁王預料的要快的多,他的人剛和他說完國公府門口況,外面就通傳國公府管事來請梁王。
梁王坐在火盆前閉著眼,惱恨紅翹沒有依計行事,太急于用命按死白卿言同他有私之事,反到弄巧拙了。
雖然梁王知道這是紅翹能為他舍命的忠誠,可太急躁把事辦砸了還是無能。
想起這段時間白卿言忠勇侯府門前氣歪了忠勇侯的鼻子,在長街置二叔那個庶子,再加上宮宴上的事,讓他現在就這樣去同白卿言對峙,梁王心里很是沒底。
如果這個時候杜知微在就好了,他還能問問杜知微該如何理!梁王只覺傷口繃,好像又沁出來,頭也疼得厲害。
冷靜下來細細思量后,梁王讓吉給他更。
他如今要做的應該是和白卿言修復關系,而不是強行讓白卿言和自己綁在一起,
反正他弱無能的名聲早就無人不知,他也不怕在白卿言面前伏低做小,只要咬死了稱自己對白卿言一往深,是紅翹不知輕重冒犯了白卿言就是了。
原本梁王不想在明面上和鎮國公府有什麼牽扯,以免到時被連累,可如今……也顧不了那麼多。將他“心悅”白卿言的事過到明路上來也好,大不了利用“弱”之態進宮哭求陛下賜婚,白卿言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抗旨!
梁王披上大氅,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杜知微的依賴太過嚴重,以至于杜知微一死他便如同被折了一雙翅膀。還是要找一個機會,再找一個合適幕僚才是。
——
很快,梁王府的管家和梁王邊的吉、高升,三人匆匆趕到國公府門前。
眼見鎮國公府門前圍了那麼多看熱鬧的人,梁王府管家忙對白卿言行禮:“白大姑娘對不住,老奴是梁王府管家,是老奴沒有管教好府上下下人,給白大姑娘添麻煩了,老奴這就把人帶回去!”
“慢著……”著梁王府管家笑著問,“梁王殿下呢?”
“我們殿下剛才馬車走到一半吐了一口,已經被送回府了!怎麼難不白大姑娘還非要我們殿下來領人嗎?殿下出了事十個白大姑娘怕是也擔待不起!”吉鼓著腮幫子瞪白卿言,惱恨這人的鐵石心腸。
連看也不看吉,梁王邊一個小卒,本就不放在眼里。
“既然梁王傷重來不了,那就勞煩老翁替我將話轉告于梁王殿下!”攥著手爐站起,站在高階之上居高臨下對梁王府管家道,“四日前,我國公府發下人一共三十九人,我邊的侍春妍被打了五十大板現在還下不了床,旁人都不知道是何原因!今日我便在國公府門前同老翁說清楚……”
視線凝著梁王的得力干將高升,繃著臉道:“因為梁王殿下買通我國公府五個下人,同我院的婢通信打探我的私,所以我母親打斷了那五人的全家發賣一個不留。春妍……則是念在同我自小一起長大,又救過我最看重的婢一命,所以我才饒了一條命。”
梁王府管家滿頭是汗,吉心虛地立在那里。
“這位姑娘剛說,梁王送我玉佩不收,重傷前來我也不見!為何?!”提高音量,面冷淡鄭重對梁王府管家道,“我雖為子,可自小也讀過圣賢書,知曉何為禮義廉恥!凡事要走謀正道!若殿下心悅于我,大可請長輩上門詢問我是否訂親,倘若沒有訂親……再請人上門!屆時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白卿言絕無二話!這敬重!”
“可您看看殿下的所作所為,買通我白家下人,暗地從我邊丫頭探聽我的私,三番四次托我的丫頭請見!為著不讓祖母和皇室面為難,我一忍再忍!以為發賣了下人殺儆猴后,只要我國公府、我白卿言自重,便也什麼都不懼!可我著實是想不到,殿下居然會用這齷齪骯臟的手段,命府上丫頭以命來污蔑我清譽!”
“你……”吉聽了白卿言的話氣急了,只道,“白大姑娘也太自視甚高了,我們殿下可是當朝皇子,要誰不行!難不還非你不可了?!白大姑娘子嗣艱難我們殿下都沒有嫌棄你,你端什麼架子裝什麼清高!”
“吉!退下!”梁王府管家臉都白了。
“這麼說梁王殿下這是認為我白卿言子嗣艱難……要是被毀了聲譽就只梁王府一條出路了?!”臉沉,氣勢人,“煩勞老翁回去轉告梁王,我白家人的骨頭,擰斷不彎!我白卿言今日將話放在這里,這輩子就是嫁豬嫁狗**一場!也絕不委這樣小人作為的詐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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