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墨一驚。
“我既端得住陸側妃的茶碗,自然也端得住你的。你故意手一鬆,讓茶水淋到你頭上,一來試探下我的脾,二來引起爺的注意。”
玉淵毫不留的穿,“可惜我不是好脾的,更不喜歡暗的使招。你若有真本事,王爺就坐在那裏,無論你是用哭的,還是用求的引得他憐,我二話不會說。你若是敢用的……”
“那就隻能打發出去了!”李錦夜淡淡接話。
玉淵扭頭看他,微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說,這麽的人,你也舍得!
李錦夜角牽出冷笑:你看我舍得,舍不得!
蘇雲墨嚇得魂飛魄散,撲倒玉淵腳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王妃明鑒,妾從來沒有奪寵的非份之想,剛剛是妾心裏張,一時手,王妃大人有大量,饒了妾這一次吧。”
這演技!
這反應!
玉淵神一重,冷冷道:“你這麽說,是在控訴我冤枉你了?”
“我……”蘇雲墨啞口無言,臉慘白,扭頭可憐的盯著李錦夜看。
李錦夜既不看,也不說話,仿佛定了一樣。
許久,玉淵輕輕歎了一聲,“王爺,倒是我的不是,冤枉了蘇側妃。”
“一個妾而已,冤枉便冤枉了,又如何?”李錦夜一字一句,語氣冰冷。
話落,大廳裏一片死寂。
這個蘇側妃是帝後親自挑選的人,王爺這樣說,顯然就是在給王妃撐腰。
所有人心裏跟個明鏡兒似的,看來以後隻有把王妃侍候好了,才有他們的活路啊!
玉淵見目的達到,笑道:“罷了,大喜的日子我見不得哭哭啼啼,我不賣王爺一個麵子,也該賣蘇長衫一個麵子,來人,再給蘇側妃倒碗茶來。”
蘇雲墨本來以為自己要滾蛋了,哪知道峰回路轉,劫後餘生的本沒聽出這話裏深意,隻連連磕頭稱謝。
倒是一旁的陸側妃眼中閃過冷笑。
高玉淵這一招殺儆猴,其實是做給看的。這人雖然也是帝後選的,但姓蘇。
蘇長衫和王爺是至好友,王妃剛剛那話的意思是,隻要你安份守己,便是看在蘇長衫的份上,都會讓你日子過得不錯。
偏偏這個狐貍顧著高興了,沒聽明白話裏的意思。
陸側妃垂眼,將眼裏的寒遮蓋在眼皮下,心想:這個姓蘇的長得好看,卻也是聰明麵孔笨肚腸,以後說不定還能利用利用。
……
簪子戴在蘇側妃的頭上,玉淵眼裏有風雲湧,“我和王爺還要議事,你們先退下吧。”
兩位側妃忙退了下去,蘇雲墨過門檻時,還不忘回頭瞄了李錦夜一眼。
青山和山眼尖看到,心裏各自冷笑一聲。合著這位姑本沒聽出王妃的話,還肖想著王爺的人呢!
兩位側妃一走,老管家立刻命人把帳本搬到王妃麵前。
這是大莘國的規矩,男人隻要忙外頭的事就,至於產業銀錢闈之事,多是於妻子打理。
玉淵嫁進王府第一天,李錦夜就將王府明麵上的帳本都拿出來,也是無聲告訴所有人:王妃是我敬重的。
其實,哪還用無聲啊,有眼睛都看得出來。
玉淵連翻都懶得翻,朝江鋒輕瞄淡寫的看了一眼。
江鋒會意,立刻將帳本抱起,在下首坐下,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玉淵用茶潤了潤嗓子,道:“你們都是王府的老人,心裏都存著王爺,我也不是那摳門吝嗇的,外頭蛋一文錢一個,你們報三文,我隻當睜隻眼,閉隻眼;誰敢報五文,對不住,我便換了誰。我不僅要換他,還要把他從前貪墨的銀子一兩一兩挖出來。”
眾人一聽,心裏咯噔咯噔兩下。
水清不養魚。
王妃心裏有底線,你不能越線,越線要你好看!
“老管家和江鋒留下了,別的都先下去吧。”
眾人嘩啦啦退去,偌大的大廳裏,就留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這回玉淵不說話,李錦夜開口了,“老管家,以後江鋒就跟著你。”
老管家一聽這話,哪還有不明白的。
自己一天一天老去,管家的位置總要有接手的,江鋒是王妃帶過來的人,王爺讓他接手,也是把整個王府統統都到王妃的手上。
老管家忙道:“王爺放心,老奴一定好好帶他。”
話落,江鋒忙放下手裏的帳本,跪在王爺麵前,“也請王爺放心,小的一定跟老管家好好學本事。”
李錦夜點點頭,朝玉淵看了一眼,玉淵忙走到他麵前,笑道:“累了大半日,回房歇歇吧,中午我讓青兒做幾道你吃的菜。”
李錦夜點點頭,剛想手去握的,卻見江鋒幾個都盯著他看,又堪堪了回來。
哪知,他剛回去,玉淵卻主手握住了他,笑瞇瞇道:“王爺,請吧!”
……
初冬時節,一夜寒風,地上盡是落葉。
玉淵的手素來暖和,握在掌中跟個小火爐似的,李錦夜放在掌中婆娑著,低語道:“你剛剛行事,我很喜歡。”
話不多,句句都在點上。
懶得和你們玩的,規矩都擺在明麵上,你們能不能做好,隻看各自本事。
玉淵歎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更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瑣事上,不如一開始就狠厲些,以後就輕鬆了。”
李錦夜簡直哭笑不得,他原本還以為想立威呢。
“那你打算把時間都用在哪兒?”
“幫你一道做大事,看著你的子,陪你早看日出,晚看霞,夏乘涼風,冬看雪,春吃野菜,秋嚐螃蟹,在京郊各遊山玩水……”
玉淵每說一件事,李錦夜的笑意就大一分,耐著子等說完,他慢幽幽地開口道:“還有一件事,你忘了說。”
“什麽?”玉淵眼含期待。
李錦夜低了聲道:“把所有的姿勢,咱們都試一遍。”
嗡
玉淵紅著臉拿眼睛瞪他:大白天的居然說這種話,還臉不紅,心不跳!
真想不明白,本來又冷酷,又別扭,又話的安親王,究竟是怎麽上了一次床,就變了這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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