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好像是有一汪幽淨的浩瀚星海,讓人一眼就能沉在裏麵。
玉淵老老實實的答:“舍不得。”
“傻丫頭!”
李錦夜指尖輕輕刮了下的小鼻,“剛剛給王值的荷包,塞了多?”
“一千兩!”
“太多了!”李錦夜歎。
玉淵搖頭笑道:“以後朝堂雲譎波詭,是沉是浮不好說,閻王好哄,小鬼難纏,就算這王值是你的人,也不住別人的糖炮彈。我得先把他的胃口喂得大一點,他的眼皮子才沒那麽淺。”
李錦夜:“……”
他媳婦還真是個多麵手。
既然是多麵手,李錦夜聲音裏帶著克製的沙啞,低聲說:“以後,這裏裏外外的大事小事,都你說了算。”
“才不要,我得自個錢的。”玉淵故意拿話刺他。
“給我,又不是別人。”李錦夜看了看四周,“再過一會,我人都是你的。”
玉淵:“……”臊死算了!
……
回到房裏,阿寶幾個早就眼穿。
“小姐,洗澡水已經備下,小姐淨吧。”
玉淵點頭:“羅媽媽,你帶人理一理這屋子,阿寶和生跟我去淨房。”
淨房在臥室的後頭,很寬敞,中間擺著一個大木盆,足能容下兩個人,四周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王府新買來的丫鬟。
玉淵看了眼,沒說話。
阿寶會意,掏出二兩碎銀子塞到那兩丫鬟手上,“兩位妹妹累一天了,先歇一會,這裏有我們侍候就行了。”
新嫁娘臉麵薄,哪會讓外人侍候,那兩人拿了銀子,行禮離開。
玉淵這才褪了衫舒服的泡在木桶裏,這一天把累的。
“小姐,奴婢打聽過了,這院子是新的,從來沒住過人。”
阿寶一邊替小姐洗頭發,一邊低聲道:“那兩位都住西邊,一個住西南角,一個住西北角,離咱們這院十萬八千裏呢。王爺的書房也從中路搬到了咱們院裏。”
李錦夜這是讓安心呢,玉淵心中。
一盞茶的時間,從淨房出來,穿著白的坐在炕上,打量房裏的擺設,臉上微微吃驚。
很顯然,這屋子是李錦夜花了心思的,小到一桌一椅都是極為難得的好東西。
尤其是擺在門口的那扇屏風,就算這個沒見識的人,也知道是宮中的寶貝。
羅媽媽拎著食盒進來,一碗香氣四溢的開洋小餛飩擺上來,玉淵吃得幹幹淨淨。
剛吃完,卻聽外頭有人道:“王妃,兩位側妃來給您請安。”
玉淵拿過茶水漱了口,方才不不慢道:“晚了,請兩位側妃先回房安歇,以後一府裏住著,有的是時間請安問好。”
外頭,陸若素和蘇雲墨將王妃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臉上都不太好看,對視一眼後,扶著各自的丫鬟離去。
羅媽媽走到門口掀簾子看看,見不見了人影方才走到小姐麵前:“按理說,小姐應該見見的。”
“沒有什麽按理不按理,這王府,我說了算,不見,也是讓們心裏有些數。”
玉淵笑瞇瞇道,“以後,你們稱呼改一改,私下小姐,外人麵前,就一聲王妃。”
“是!”眾丫鬟應聲。
“羅媽媽,咱們這院裏用自己的人,不相幹的都支出去。既然王爺把書房都挪進來,我得讓他放心。”
羅媽媽笑道:“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說話間,外頭有了聲響。
簾子一掀,李錦夜走進來,幾個丫鬟紅著臉,不知道是該上前侍候,還是如何。
“都下去吧,這裏用不著你們侍候。”
“是!”
眾低頭退下,羅媽媽走在最後,喜滋滋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後,輕輕將門掩上。
玉淵起走到他麵前,“你把丫鬟都支走了,誰侍候你?”
“你啊!”
李錦夜手一,不了。
玉淵笑瞇瞇地看著他,沒手。
李錦夜不不慢的補了一句,“從前我邊隻有青山、山,這是宅,以後他們不便進來,不是你,是誰?”
好吧,娶回來原是做丫鬟的。
玉淵認命的上前,替他把服解開。
不知道是張還是什麽,扣子總也解不開,玉淵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李錦夜頭皮也是一陣發麻,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在磨自己,還是在磨他。
忍無可忍下,他一把抓住的手,“我自己來吧。”
玉淵心虛抬頭,深深凝向李錦夜的眼神極亮,好像那雙眼睛裏隻放得下他一個人。
沒有人特別是男人,在這樣的眼神下無於衷的。
李錦夜年老,卻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也有七六,隻不過比著別人更能忍一些。
而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他不想忍了。
大掌落在玉淵的腰間,用力往前一帶,著,鼻尖著鼻尖。
玉淵的呼吸,一下子了,眼神慌的無安放,最後撲閃了幾下,垂了下去。
李錦夜慢慢低頭……
玉淵閉上眼睛……
和正要在一時,李錦夜忽然想起了什麽,聲音帶著克製的沙啞道:“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真是要命了,在這個時候……玉淵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李錦夜衝到門口,拉開門,輕喚道:“青山,山。”
兩人聽到聲音,悄無聲息走上前,“爺?”
“守著院子門口,一個蒼蠅都不要放進來。”
“是,爺!”
青山、山忍不住在心裏大笑,爺這是被蘇世子和張太醫嚇破了膽,這兩人今日喝喜酒時,說要來聽牆角。
李錦夜關門,反鎖。
走到窗邊,檢查窗閂,拉實窗簾。
再回來時,和玉淵解釋道:“防患於未然,尤其是你師傅這人,一肚子壞水。”
玉淵笑得收不住,“他還敢欺負徒弟?天理何在!”
“他真的敢!”
李錦夜湊到耳邊,聲音低得近乎蠱,“而你,隻能我欺負。”
玉淵的笑,驟然停在角。
吻落了下來,似乎隻是輕輕的了一下,又似乎吻了很久。
等玉淵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倒在床上。
“阿淵!”
李錦夜在他耳邊了一聲,玉淵死死的閉著眼睛不敢睜開,這種時候,仿佛隻有這樣,方能掩住有心無力的驚慌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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