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流甦打電話給心怡,問去哪里過年。心怡說,自己在家過,語氣里有著極力掩飾的淡淡的憂傷。
“心怡,來我家吧,像過元旦時一樣,我們三個人一起看晚會一起守歲怎麼樣?”
心怡笑著拒絕,畢竟是過年了,何必去打擾流甦?不想流甦為了考慮的,刻意躲避夏子墨舉止間的親和關心,他們是,自己不必時時摻和在里面。
尚逸前幾天也打過幾次電話,試圖勸說心怡回去,和他和兒子在一起過年。心怡沒同意,既然離婚了,就不能再糾纏不清,否則還不如不離婚。
心怡本意是把兒子接到這里,只要有兒子在,一點都不會寂寞。
想了想,又沒有那麼做。尚逸母親日夜帶著孩子,不能在過年的時候,自己把孩子接出來,心怡不打算讓尚逸母親心里不痛快。
心怡不如夏子墨,夏子墨的母親不許流甦去,但允許夏子墨回去。
心怡的父母認為心怡離婚就是丟了他們的臉,堅決和斷了關系,即使過年,也絕對不許回去。
心怡也不在乎,離婚的時候就說過,即使一個人過一輩子,也必須離婚,對出軌的態度是零容忍,也無法做到母親要求的忍耐,寧可死了,也做不到。
既然哪里都不能去不可去,就一個人在家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心怡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很晚,才沉沉睡覺。
第二天上午,快十二點了才睡醒起床,畢竟是過年,心怡先梳洗,把自己打扮得清爽又漂亮。
又坐著發了一會呆,然後才找出來一袋速凍餃子,準備煮了吃,剩下的就當年夜飯,一個人的年,還真是差了點心和味道,但這有什麼辦法?
剛吃完,心怡的電話響了,以為是流甦,急忙接聽,才發現是項西行。
“心怡,你是一個人過年嗎?”項西行低沉落寞的聲音傳過來︰“如果是一個人,我去接你,你來我這兒,我們一起包餃子守歲可不可以?我也是一個人。”
“你沒回家去?”心怡有點吃驚︰“你妻子、沒要求你回去嗎?”
“不回去了,找我也沒用。”項西行很堅定地說︰“再說了,一定去了麻將館,一定是玩通宵,年年如此。”
“你兒子呢,你不回家他怎麼辦?”
“兒子一直在我父母家,每周六才回家一趟,否則等楊娟給孩子做飯,早死他了。”
年不是一個人過的,這一點誰都知道,有家可回的人誰能不回家?但沒家可回的人搭伴取暖也未嘗不可。
“還是你來我這里吧。”心怡想到上次被楊娟誤會兒的事,不想再去項西行那兒,清清白白的人,被空口無憑地辱,實在犯不上。
“也好。”項西行知道心怡心里怎麼想的,急忙答應下來。
很快,項西行開著車來了,家里多了一個人,立刻就不一樣。
凝重的寂寞的氛圍一下子被打散,心怡本來格就開朗,這回有了伴兒,開始有說有笑,從冰箱里往外拿東西,一樣一樣用微波爐解凍。
見項西行也拎著滿手吃的東西,咯咯笑著說︰“我這里什麼都有,你何必又拿來?這麼多,我們兩個吃不完。”
項西行看著這個任何時候都清爽干淨的子,心里充滿慨︰心怡這樣的人也遭遇背叛。
和流甦一樣,這兩個好人的命運怎麼都這樣不好?們的前夫又怎麼會這樣眼瞎、放棄這麼好的人?
這世界,還真欠公平。
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忙活,竟然備了十二道菜的料。
心怡提議︰“這麼多菜,我們兩個吃不完,不如流甦和夏子墨過來,我們四個一起吃,還熱鬧。”
“流甦沒有去夏子墨家過年?”項西行有微微的驚詫,看著心怡問了一句。
見心怡搖搖頭,他有些明白了,于是趕說︰“那你打電話,邀請他們過來,吃完飯咱們幾個玩麻將,你會不會?”
“我會,但是我這里沒有麻將。”心怡咯咯笑著,給流甦打電話,邀請和夏子墨來這里,說項西行也在這兒,人多熱鬧一些。
流甦很爽快就答應了,說現在就下樓,馬上就到。
十二道菜,四個人,三觀相同,相近,這頓年夜大餐,吃得賓主盡歡。
吃完飯,幾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晚會,輕聲閑聊。
流甦心里卻莫名一︰程左現在有沒有醒過來,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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