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吃飯,坐在餐桌前的顧悸好像有點不舒服,時不時就會扭一下肩膀。
元振之見狀:“小許,你昨晚沒休息好?”
本來是一句隨口的關心,可他問完當下就後悔了。
顧悸歎了口氣,蔫唧唧的道:“裴上將一晚上都是一個作,連姿勢都沒換過。”
話音落下,餐桌上的所有人都變了昨天站在艙門前的元振之。
裴無祇一把握住顧悸的手,直接將人拉離了座位。
“各位慢用。”顧悸愉快地搖了搖另一隻手。
兩人剛走到餐廳門口,迎麵就撞上了聯邦的人。
維坦是資源礦星,在發現之前沒有任何人類居住,所以雙方都住在這個臨時基地裏。
“裴無祇上將,好久不見。”對麵為首的人打完招呼,視線就落在了他後的顧悸上:“這位是?”
裴無祇不聲的遮擋住他的視線:“登普西將軍。”
顧悸屈起食指在他的掌心撓了撓,裴無祇收手指,示意他別搗。
登普西收回視線,角微微翹起:“看來這位就是許先生了。”
顧悸從背後低著頭近裴無祇,仿佛想用這種方式小自己的存在。
裴無祇沒接他的話,而是直接錯開登普西將人拉走了。
看著許清瀾小步微蹌的跟在強勢的裴無祇後,登普西意味不明的挑了下眉。
回到兩人的房間,顧悸瞬間又變回那副懶散的模樣。
他歪在沙發上,撐著側臉:“裴上將,我可還沒吃早餐呢。”
“在這裏吃。”
顧悸雙眸愉快的瞇起:“你現在連早餐都要跟我單獨吃啦?”
裴無祇神嚴肅的看著他:“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尤其是在元將軍他們麵前。”
顧悸傾過去,眨了眨眼睛:“你這是在給我立家規嗎?”
“不是。”
顧悸又倒了回去,扭著頭不看他:“那我為什麽要聽。”
裴無祇發現他對許清瀾沒有一點辦法,昨晚至還能肢控製,現在想在語言上想說服對方,完全沒有勝算。
他出去取了兩份早餐進來,等他吃完許清瀾才吃了一個煎蛋,然後用叉子在培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著。
有些難養。
這四個字突兀的躍裴無祇腦中,讓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攥了一下。
上午10點,聯邦和蔚藍星的代表進會議室。
雙方對麵而坐,顧悸就坐在裴無祇邊,從進來就微低著頭,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用餘瞄一眼。
他這副模樣跟在場軍人的拔姿形了鮮明對比,完全是一副沒見過大場麵的樣子。
聯邦在收到方睿的消息後就立刻調查了許清瀾,連他剛出生時的數據都仔細的研究過了。
總結來說,在覺醒之前,這個許清瀾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存在。
可現在看第一軍團甚至裴無祇本人對他的張程度,方睿發來報的真實度至在80%以上。
從最初的談判到現在,雙方最大的爭議一直都是關於維坦礦星的資源占比分配。
維坦礦星是蔚藍星第一個探查到的,但卻被聯邦搶先一步占領,並提出了8:2的分配比例,給出的補償條件就是明年聯邦會放鬆對轉換的出口政策。
這種無恥的臉把元振之氣的當場就拍了桌子,但登普西卻有恃無恐,因為聯邦掐準了蔚藍星本不敢翻臉。
“既然這次是我方提出的和談,自然也是希協商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條約。”
登普西率先開了口,然後讓手下將新條約的容投到屏上。
在看到5:5的分配外加三百臺能源轉換的條件後,裴無祇的眸變得鋒冷起來。
果然,聯邦在下一頁就放了附加條件:誠摯邀請許清瀾先生,前往聯邦擔任為期三年的駐外代表。
元振之的臉也變得冷肅起來:“登普西將軍,許先生並未在星務院任職,我方和你方都並沒有資格決定他的去留。”
登普西笑了一聲:“元將軍,我認為許先生為蔚藍星公民,應該有為你們星球做出貢獻的自覺。”
“如果你們不滿意這些條件,我們可以再談,”他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重了語氣:“但唯有這條不變。”
裴無祇薄微啟:“那就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說完,他就戴上手邊的軍帽,直接拉著許清瀾站了起來。
“我說了。”登普西抬高嗓音:“許先生這次必須留下。”
裴無祇轉過深眸:“對於蔚藍星,你們聯邦沒有資格提必須二字。”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雙方人員全部站了起來,氣氛繃的像拉滿的弓弦。
登普西不不慢起:“聯邦的四艘武裝戰略母艦現在就停在ZD128恒星群附近,距離這裏……”
他臉上漫出笑意:“也就四十分鍾的距離。”
第一軍團的所有人呼吸瞬間變重,元振之更是咬了牙齒:“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和談?”
登普西嘶了一聲,仿佛有些苦惱:“如果條約容你們不滿意,我們還可以提供技支持,說不定在許先生回去之前,你們蔚藍星就能做出自己的能源轉換了。”
這個條件放在任何星球麵前,都是極大的,畢竟一個人和整個星球的利益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這下連裴無祇都不說話了。
元振之看向躲在他後的許清瀾,眉峰蹙了一條川型壑。
登普西徹底勝券在握,微笑著對兩個上尉道:“去將許先生請過來。”
看見兩人朝自己走了過來,顧悸神驚恐:“裴上將,元將軍……”
許清瀾幾乎是被半拖半拽的拉到了另一側,第一軍團的人見狀,全部攥了拳頭。
可他們什麽也不能做,所有進這個房間的人都不能攜帶武,甚至連覺醒都被屏製製了全部的神力。
直到顧悸被拉到自己後,登普西朝元振之出右手:“元將軍,和談愉快。”
就在他滿腔洋溢著誌得意滿時,一隻微涼的手忽然扣在了他的後頸上。
登普西正要回頭,磅礴浩瀚的神力便瞬間刺他的腦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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