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聲音不輕不重,卻極穿力,辨識度很高。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
只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從樓梯走來,氣質矜貴清冷,長得俊如畫,他緩步而來,驚豔了每一雙眼,令清風都了。
“江爺?”墨夫人見到江刻,如五雷轟頂。
“住在我家。”江刻理了理袖,淡然掃了眼墨傾,語調冷然跟墨夫人說,“有問題嗎?”
墨夫人呼吸一窒:“可冒充……”
江刻打斷:“你不是不在乎這個,隻關心嗎?”
墨夫人啞了。
別人抨擊墨傾時,才假裝寬宏大量的。現在這一點被江刻住了,要稍微表現出一點不滿,人設就崩了。
可想不通。
江刻為何要幫墨傾?
“江爺,”墨夫人怯怯地問,“你為什麼要收留墨傾……”
沒等問完,江刻就從前走過,來到墨傾面前。
江刻說:“家長會開完了,這次考得不錯,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閔昶:“……”臥槽,他簡直比宋一源還絕。
眾人:“……”抱歉,他們三觀到了衝擊。
“嗯。”墨傾心想他是不是被刺激瘋了。
“我會讓澎韌給你買一些輔導書,你專心學習。”江刻若有所指地說,“學校一切會影響你學習的因素,你可以跟我說。”
“行。”
墨傾爽快地應了。
江刻回過頭,又看了眼墨夫人,然後同墨傾說:“要上課了,你先回教室。”
確實要上課了,墨傾和閔昶被墨夫人阻擋著,耽誤了不時間。
墨傾“嗯”了聲,從閔昶提著的零食裡拎出一瓶酸,塞到江刻手裡,然後和閔昶一起上了樓。
酸冰冰涼涼的,瓶還掛著些許水珠。江刻在手裡,並不急著走,待墨傾和閔昶走沒了影兒,才再看向墨夫人等人。
有家長回過神,問:“墨夫人,這位是……”
“我江刻。”素來高冷不社的江刻,奇跡般地遞出一張卡片,“這是我的名片。”
見江刻如此異常的舉,墨夫人意識到什麼,臉蒼白。
——江刻鐵了心要維護墨傾了。
——可這是為什麼?
想到有江刻撐腰墨傾隨時能踩在他們頭上,墨夫人就止不住地憋屈,心裡的憤怒和不滿翻江倒海。
“江先生在EMO工作?”
“分部負責人?我想起來了,您就是墨夫人口中的遠方表親吧。”
家長們傳遞著那張名片,不自覺地發出慨。至於墨傾那點小事,早就被他們拋在腦後。
墨夫人煩悶極了。
*
家長會結束後,學生正常上課。
又是數學課。
一如既往地,墨傾拿出了歷史書。
“姓江的這麼給你面兒,你不給他爭點氣嗎?”閔昶瞜了眼墨傾,忍不住為江刻說了一句好話。
他以為江刻被墨傾坑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沒想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墨傾說:“爭。”
回教室時,見到有個家長在走廊罵一生,因為生績差,讓家長丟了臉,家長氣不過也沒給生留面子。
在這事上,江刻無條件給留面兒,確實理得妥當。
妥當得墨傾總有一種重回百年前的錯覺。
閔昶愣了下,瞥了眼數學老師,
又瞧著墨傾的歷史書:“那你這是在幹嘛?” 墨傾問:“你想讓我聽課?”
“不……聽嗎。”閔昶遲疑了。
墨傾悠悠然道:“他不配。”
閔昶:“……”
墨傾繼續翻書。
這段時日,已經把教科書翻完了,考試邏輯也順了一下,期中考試好好做題便是,不至於“聽課”浪費時間。
然而,有人不這麼想。
“墨傾!”數學老師忍無可忍,雷霆暴怒。
他深吸一口氣,把書往講桌上一拍,說:“你給我——”
“馬上。”
墨傾站起,收了書,直接往外走。
數學老師瞪紅了眼,極速飆升。他才三十來歲,但在墨傾這裡,活能被氣出高。
*
墨傾顯然習慣數學課上被罰站了,但作為一個老油條,第一次在走廊上待著看書,第二次就別想這麼安分了。
於是,宋一源在開完會的路上,撞見了坐林蔭道的長椅上看書的墨傾。
宋一源嚇了一跳,連忙趕過去:“您這是——”
他怕墨傾因績問題被江刻訓了,這會兒在這裡鬧緒呢。
墨傾掀了掀眼皮:“罰站。”
“哦……”宋一源這下放心了,但他有一點無法理解,“我們班不是在三樓嗎,你怎麼站到這兒來了?”
墨傾坦然到:“這裡空氣好。 ”
“……”啞言半刻,宋一源無奈問,“你上什麼課啊?任課老師我都打了招呼的,你上課看書一般不會管。”
“數學。”
“懂了。”宋一源一秒會意,打量了墨傾幾眼,然後討好似的在墨傾邊坐下,“祖宗,跟你商量個事唄。”
“說。”
“你的班主任能力有限,這個人吧,我確實有點招架不住。”宋一源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下課前五分鍾,你去裝一裝樣子。不然他要計較起來,這事有點難以理。”
作為一個直奔特級教師而去的能人,宋一源素來能幫墨傾理大大小小各種問題。
這是墨傾頭一次見宋一源這般態度。
墨傾挑眉,饒有興致地問:“他什麼來頭?”
宋一源問:“你知道他什麼嗎?”
墨傾說:“不知道。”
歎了口氣,宋一源說:“他呂戰,是一位知名鐵路專家的後裔……”
頓了頓,他又說:“這位專家你可能沒聽說過,但他的老師你肯定認識。”
“嗯?”
“就我們第一任校長,姚德軒。”宋一源指了指校長雕像的方向。
“哦……”眸一閃,墨傾倏爾冷笑一聲,想到了什麼,“別告訴我,他那位知名祖先呂之樹。”
“對啊,就是他!”宋一源眼裡閃爍著激的芒,覺他所知道的一切就在跟前,連忙追問,“你是不是認識?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嗎?”
墨傾嗤笑一聲,道:“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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