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笑,看著兒子,“你跟你媳婦想不想去你們的封地?”
肖九岐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您這是什麼意思?攆我走?”
“胡說八道,朕不是看你在上京呆的沒意思?”
“不走,我這還要在您跟前盡孝呢,哪兒也不去。”肖九岐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老頭不太對勁,“您沒事吧?可別嚇我?”
“朕能有什麼事兒?你這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真是丟人。”
肖九岐:……
“親爹面前丟人怎麼了?我愿意。”
“二皮臉。”
皇帝輕輕一笑,“行了,你去陪孩子們放煙花,朕在這里看著,過個好年吧。”
肖九岐不太想走,但是看著父皇笑著看著孩子們的樣子,他抿抿就下去了。
等兒子一下去,皇帝頭也不回的問道:“朕的旨收好了?”
羅長英眼一紅,“回避下,放好了。”
皇帝微微點頭,眼睛從窗戶里出去,瞧著兒子帶著孫子孫玩的開心,他臉上的笑容就沒下過。
過了上元節,皇帝接二連三召見了幾位朝中重臣,六部尚書,宰相首輔,番的進了和園。
整個朝堂似乎都預料到了什麼,最后一回,陛下召見的是太子還有太子妃。
召見太子大家能明白,但是召見太子妃做什麼?
此時,傅元令夫妻去迎接連夜趕回上京的晉安公主夫妻,長公主一見到傅元令立刻握著的手問道:“父皇怎麼樣?”
的聲音都是抖的,接到小九的飛鴿傳書,一刻都不敢耽擱,孩子都沒帶就跟夫君趕了來。
傅元令輕聲說道:“今日父皇召見了太子跟太子妃,大姐,先去和園吧。”
傅元令現在很難,這種難說不上來,悶悶的,燥燥的,讓人有種失重的不安。
那邊肖九岐跟姐夫也說完話,看著大姐點頭,“先回去再說。”
長公主抿抿,一行四人騎馬奔馳而去,后頭跟著的侍衛立刻追上,濺起的黃土飄到半空,又慢慢的歸于地上,了無蹤跡。
和園現在已經把一群小皇孫挪走了,陛下的病加重,太醫院的院正帶著一群太醫一步也不敢離開,隨時候命。
這樣嚴肅的氣氛,會讓孩子們覺到不安,皇帝上元節后就讓孩子們又回宮里上課了。
沒有一群小皇孫們蹦跶,整個園子都清凈不,往來穿梭的宮人個個垂首斂目,神嚴肅,一笑容也沒有。
長公主只覺得腳下發,張地掌心里全是冷汗。
一群人到偏殿等候,羅長英見到長公主跟駙馬,眼眶一紅,忙上前行禮,“陛下一直等著長公主呢。”
長公主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忙仰起頭,好一會兒才道:“羅總管,父皇現在可有空見我?”
“長公主稍候,陛下在見太子殿下跟太子妃。”羅長英恭敬的說道。
長公主點點頭,重新坐了回去,只是臉上的神卻十分的不安跟難過。
羅長英悄悄退出去,仰頭看著天,嘆口氣,低著頭走了。
傅元令讓宮人送上茶點來,“皇姐,姐夫,一路奔波,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長公主跟駙馬哪有心吃東西,但是也不好拂了弟妹的心意,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放下,坐立不安。
很快,太子跟太子妃就出來了,看到長公主跟駙馬,面帶驚喜,忙過來打招呼。
“大姐,父皇剛才還念叨你,沒想到你就到了。”
“父皇怎麼樣?”長公主看著太子問道。
“眼下看著神還好。”
長公主心口微微一松,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羅長英又來了,“長公主,駙馬,陛下宣召。”
長公主忙跟駙馬進了寢殿,腳下都有些踉蹌。
太子跟太子妃沒走,跟肖九岐夫妻相對而坐。
四人面上神都有些疲憊,太子看著小九,放緩聲音說道:“父皇可能會想見見翀兒,我已經讓人去把人接來了。”
傅元令心頭一震,抬眼看向太子,心里很是不安。
肖九岐看了他四哥一眼,終究沒有在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徐秀寧看著傅元令,“我們去膳房看看弄點吃的吧,長公主跟駙馬連夜回來總得吃點東西。”
傅元令就起跟徐秀寧往外走,出了正殿,揮退了邊的人,徐秀寧這才看著傅元令低聲說道:“父皇怕是……你心里要有準備。”
傅元令已經有準備了,陛下這樣子像極了當初母后的形。
“我還好,四嫂你可要住。”傅元令意有所指的說道。
徐秀寧的神也并不太好看,知道傅元令指的是什麼,皇上一旦大行,李德妃再也無人制,這個太子妃是人兒媳婦,怕是要掣肘。
畢竟們婆媳的關系一向不好。
倆人多余的話也不說,去膳房走了一趟,安排好飯菜,兩人一路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時候,傅元令見到了風一樣跑進來的兒子。
肖翀似乎沒看到他娘親,一溜煙的功夫就進了殿。
傅元令心頭發沉。
徐秀寧看了傅元令一眼,“別擔心,父皇真心喜歡翀兒,想見見他罷了。”
徐秀寧越是說的云淡風輕,傅元令越是張。
上一回肖九岐無意中的一句話,讓提心吊膽很久。
想起太子對肖九岐說過的玩笑話,再看看現在太子依舊沒有兒子,傅元令豈能不擔心?
而且,這幾年陛下一直將翀兒帶在邊養,手把手地教他,傅元令知道但是沒辦法阻止。
比誰都盼著太子能生個兒子呢。
徐秀寧看著傅元令凝重的神,再多的話也無法出口,想起之前父皇說給他們夫妻的話,徐秀寧竟然有些解的想法。
無子這座大山,幾乎要將垮了!
而且,丈夫還能生出兒子嗎?
徐秀寧已經不抱希了,東宮二進去這麼久,現在不也是肚里空空?
要是能生,只怕早就有了。
徐秀寧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思,但是不住心底深的興之意。
李德妃一直想要個親孫子,偏沒有孫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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