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這邊正好跟那邊的一個L型的走廊,從這邊能看到那邊的形,那邊往這邊看就有些視線阻。
傅元令看著仲春,“去看看方才那人是不是吳王府的梅姨娘。”
仲春應了一聲去了,傅元令推開門進去,仲夏忙接過王妃手中的大氅掛在門口雕的黃楊木架上。
傅元令站在窗前看著外頭行人往來匆匆,腦子里卻還想著之前的人聲,這段日子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一時也有些腦殼疼。
仲春很快就回來了,低聲回稟道:“大姑娘,您看的沒錯的確是梅姨娘,奴婢打聽過了梅姨娘所在的房間是早幾天就定好的,見什麼人就不知道了。”
傅元令看著仲春就道:“你注意些那邊,看看什麼人來赴約。”
“是。”
倆人話音剛落,門就推開來,李瀟安大步走了進來,一看到傅元令就笑著說道:“我在下頭看到你的馬車了,怎麼來這樣早?”
傅元令看著李瀟安現在的神倒是有些當初閨中的樣子,不跟著丈夫回任上是對的,就笑著說道:“正好去競春舫那邊早些出了門,你怎麼也來這樣早?”
李瀟安坐下后,這才說道:“幫我弟送點東西,就過來了。”
傅元令知道說的弟弟就是李開祺,爾玉的丈夫,傅元令順口就問一句,“爾玉現在可還好,許久沒見了。”
魏夫人回了西北之后,傅元令也約了喬爾玉出來幾次,依舊是乖乖巧巧的樣子,看起來在將軍府過得還不錯,不像是委屈的樣子。
“好的,作為最小的兒媳婦不用管家務,子又的,大嫂二嫂跟說話都低嗓子怕嚇到。”李瀟安笑著說道。
傅元令知道,最本的還是喬家會帶著李家長媳次媳做生意,幫著賺了不私房錢,所以喬爾玉在李家自然不排,日子就好過了。
本來傅元令跟喬爾玉關系不錯,但是因為李德妃的關系,也要避嫌,并不能對喬爾玉面面俱到。
除非是了極大的委屈才好出頭為主持公道,偏李家人又不傻,再說喬爾玉的確是個好子的姑娘,真沒到那個份上。
而且當初李夫人相中的這個兒媳婦,李開祺自己也喜歡,就算是李德妃真的想要做什麼,李家也不會真的下狠心為難,頂多可能有時候點小委屈是有的。
不過喬家拿了銀子給開路,這日子就順心了。
李瀟安本來不知道這里頭的曲折,后來才知道宮里姑母的打算,因為此事還生了一場氣,好在家里還知道輕重。
現在傅元令這麼一問,李瀟安沒臉說家里的齟齬,但是是真的多照顧喬爾玉幾分,現在家里平和的很。
哪家過日子也有勺子鍋沿的時候,哪能事事順心如意,傅元令也不好深問,但是知道李瀟安不會說謊就足夠了。
“你最近怎麼樣?”傅元令提起茶壺倒茶,遞給李瀟安一杯。
“桐犁那邊寫了幾次信要我帶著孩子回去,我怎麼會回去?”李瀟安嗤笑一聲,“那老虔婆是怕我不在手心里拿著翻出天去。”
傅元令就知道宴家不會輕易罷休,看著李瀟安輕聲說道:“只怕這會兒宴懷恪回過味兒來,想明白他被你騙了吧?”
“那又如何?”李瀟安一點也不在乎了,“元令,我現在才覺得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要不是為了兒,我一準與他和離。不過,現在和不和離都沒關系了,他在桐犁我在上京,千里迢迢的井水不犯河水就。”
說到這里,李瀟安看著傅元令眨眨眼,“我的嫁妝也拉回來了,我二哥親自去的,那老虔婆屁都沒敢放一個。上回升遷,原本宴懷恪有機會,是我讓爹爹住了,這麼個狗東西還想升發財,做夢去吧。”
反正的兒不用依仗宴家那邊的人,就娘家這邊的權勢,將來都能找個好婆家。
傅元令是真沒想到李瀟安這段日子又做了這麼多事,便笑著說道:“你想好了就,說起來你擔憂的也有道理,若是和離倆孩子你是帶不走的,而且那宴懷恪也絕對不會把孩子給你。”
若是真的和離孩子讓李瀟安帶走,他跟李家這條線就斷了,以宴懷恪的秉怎麼舍得?
正說著,齊懷進來了,肩膀上還有些雪花,一進門就說道:“下雪了,外頭冷的很,還是屋子里暖和。”
傅元令看著就道:“快進來坐下喝杯熱茶。”
齊懷把大氅給婢,自己徑直走過來坐下,“元令說得對,宴懷恪那個王八蛋怎麼能舍了李家這顆大樹,絕對不會把孩子給你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披著羊皮的竟是頭豺狼。”
傅元令倒杯茶給,聽這麼說就笑著說道:“現在都好了。”
“有什麼好的,可憐我們瀟安年紀輕輕的就要給那個王八蛋守空閨。”
傅元令:……
李瀟安:……
“你夠了啊,這樣的話也能隨便說出口。”李瀟安恨不能把齊懷的堵上,這嫁了人年數久了,真的是說話葷素不忌了。
傅元令輕笑一聲,看著齊懷,“你現在如何,你婆婆還是那樣?”
齊懷擺擺手,“對,不過也拿我沒辦法,只能暗的怪氣,我不搭理就是。”
現在兒雙全,夫君爭氣,又是長媳,而且娘家給力,婆婆也只能拿著那些大道理著,什麼不能經常出門,什麼要相夫教子之類的說教,反正只要大面上不出錯,婆婆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想到這里,齊懷笑嘻嘻的低聲音說道:“前段日子,我那婆婆又想給我夫君納妾,嚇的我夫君連家都不敢回,在翰林院住了一個月,我婆婆怕兒子一直不回家,也就不再提這事兒。”
“你可真厲害。”李瀟安笑死了要。
齊懷怪氣的嘆口氣,“畢竟我是過刀的人。”
傅元令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本來還有些郁郁的心一下子就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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