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看著他,緩聲說道:“現在事到底如何也不清楚,棟只說了個大概,我想著還是派人先去看看,不然這對姐弟真的尋到上京來,你若不管,外頭的人就算是知道早年的恩怨,但是孩子有什麼錯,到時也會罵你冷無。與其到時候陷被,不如現在咱們主些尚有回緩的余地。”
肖九岐咬牙,“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死的倒是快,臨了還留個包袱給別人。”
傅元令聽著肖九岐的話思慮一下說道:“先去看看再說,人不一定要接到上京來,若是那對姐弟尚可,倒是可以想法子幫他們把宅子要回來。”
來了上京未必就是好事,傅元令也不愿意惹麻煩,所以的意思是既然是在山府,那麼就在當地把事解決了最好。
“那你別管了,我派人去看看。”肖九岐可不愿意傅元令為了他這些事費心。
“也行,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傅元令頷首。
肖九岐不愿意再提這事兒,但是心不免還是了影響,晚膳都沒吃多,傅元令瞧著心里也知道有些傷口即便是痊愈了也會留下疤痕。
傅元令哄著兒去安置,看著睡著了這才回了正房。
肖九岐已經沐浴出來,傅元令看著他發呆的樣子,自己也先去洗漱,等出來沒看到肖九岐,進了寢室就發現他已經躺下了。
傅元令掀起帳子進去,靠著他躺下。
肖九岐出胳膊把媳婦抱在懷里,半響才說道:“那家子人都不要臉,留下的孩子能有什麼好的。”
傅元令聞言就道:“不管如何,你不能授人以柄,去看看順手幫下忙也不費什麼。”
在傅元令眼里,肖九岐的名聲可比那對姐弟值錢多了。
“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
“這世上令人不平的事多了,不是每件事都能分個是非曲直。”傅元令放緩聲音,“我外祖先走,后來母親過世,多人覬覦傅家的財產,能撐下來固然有我自己的本事,但是也有別人手相助在。這都是外祖跟母親結下的善緣,所以我們也要多做善事,將來孩子們才能有余蔭可避。”
肖九岐很自閉,一句話都不想說,對云家他是恨之骨,但是一家子主枝死干凈了,就只剩下一對姐弟還被人欺負這樣,他也沒自己想象的開心,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跟憋悶。
肖九岐心里委屈,轉抱媳婦,把頭擱在的脖頸間一不。
傅元令:……
還能怎麼辦?
這一晚上傅元令就覺到一向睡眠極好的人,一夜都像是在烙餅,翻來覆去。
第二天一早,起,肖九岐還在睡,眼下一片烏青,一看就是沒睡好。
今日要去赴約,輕手輕腳的起,又給肖九岐落下帳子,這才抬腳往外走。
熙玥已經起來了,這孩子一向有神,起床之后倒也沒來正房搗蛋,就帶著人直奔樊夫人哪里去了,很多時候的早膳都是在樊夫人那邊用的。
傅元令忙起來的時候,就把托付給樊夫人,一來二去的小丫頭就習慣了。
傅元令梳好妝換了裳,肖九岐還在睡沒靜,用了早膳就坐上馬車出了門。
今日送往東陵府的車隊要啟程,傅元令正好去競春舫看看,還沒到地方,就看到長長的車隊已經朝著城門口而去,每一輛馬車上都裝的滿滿當當的東西。
這次運的東西多,肖九岐還特意從兵部調了一隊兵押送。
傅元令在遠坐在車里瞧著沒有上前,一直等到車隊過去,這才進了競春舫。
倒是沒想到元禮幾個居然都在,見了大姑娘都高興不已。
傅元令看著們笑著問道:“怎麼元禮跟元信也來了,西郊工坊跟人將會盟那邊沒事了?”
元禮就笑道:“我們是元智請來幫忙的,今兒個最后一天,原想著忙完就回去的,沒想到大姑娘來了。”
傅元令又問了幾句西郊工坊那邊的事,元禮一一答了,最后笑著說道:“大姑娘,都放心吧,工坊那邊一切都順利。照您的吩咐,除了無家室的留下看守工坊,其他有家室的都已經拿了年終賞錢再過幾日就能歇工回家過年,過完年再回來上工。”
傅元令頷首,又看著元信,“人匠會盟那邊怎麼樣?這次東陵府的工匠回東陵的不,空缺可能頂得住?”
“不能,所以造作局那邊調了一批工匠過來暫且幫忙,等忙完手里的活計他們就回去。”元信回道。
肖九岐掌管著造作局,但是借人這種事還是走的正經八百的程序,“別忘了給過來的工匠賞錢。”
“都備好了,大姑娘放心。”元信笑著說道。
西郊那邊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傅元令又看著元智問道:“年關燈市準備如何了?”
“仁叔跟義叔就在忙著事兒,今年還有其他的商戶加進來,大姑娘如今的規模比原來翻了一倍,今年熱鬧的很。”元智笑道,“戚大管事跟仁叔義叔忙的腳不沾地,個個都高興。”
傅元令點頭,皇后娘娘周年過了,百姓們就能正經八百的過節歡慶。
你看,即便是曾經母儀天下的皇后,只需要一年的時間,別人對的悲傷懷念也會慢慢地消散,要奔向更歡快的未來,這是人之常。
家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年關將近,站在二樓的窗口出去,大街小巷已經掛滿了紅燈籠,喜慶歡快的氣氛蔓延到人的心口。
這就是過年啊。
從競春舫出來,傅元令直接去了與齊懷還有李瀟安約好的地方,這次沒約在楓泊雅舍,而是選了一新開的酒樓,他們家最有名的就是自家釀造的果酒,最上京夫人小姐們喜,因此生意極好。
傅元令提前讓人定了位置,到的時候,別人還沒到,剛要推門進去坐下,就聽到旁邊有一道悉的聲音傳來。
傅元令轉頭,就看到一到悉的背影在另一道門前一閃而逝。
不會聽錯的,那聲音像是梅瑩玉。
梅瑩玉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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