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干政
許姑姑沒好氣地瞪一眼:“我還不知道你,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還跟小時候似的,一生氣來,就自個兒往心里慪,你這是怎麼折騰壞的,自己心里沒點數?”
老夫人去世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盡量照顧著,現在可不行讓折騰自個,不然這小小年齡,這麼能折騰事,早晚得把自己折騰壞。
虞窈一臉心虛,連忙端起小碗,菌菇素高湯清淡適口,湯口咸鮮,很是開胃,菌菇吸飽了湯,吃起來帶了一點鮮甜,很是爽口。
一盅湯見底,虞窈吃了一汗,終于舒坦了一些,小就忍不住,喋喋不休地跟許姑姑說今天發生的事,之后就提了白家夫婦,利用次等藥材,賺不義之財的行徑。
許姑姑聽完了話,就明白了,為什麼這麼生氣。
虞窈沒來北境之前,就了解過盤踞在北境的士紳勢力,白府是遼東一帶,當之無愧的大豪紳,白太太去龍寺,表達了白府想要轉投的意圖,虞窈自然是樂于見。
第一,白府并未直接參與,迫害周厲王一事。
第二,白府和幽軍是有利益牽扯,但多年來,雙方雖然不斷,卻也算相安無事。
第三,白府名下的藥材生意,口碑還算不錯。
虞窈雖然不滿白府助紂為,為虎作倀,但也能理解商人的無奈。
白府能在府、士族、幽軍三方之間,如魚得水,游刃有余,盡顯一時之風,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是,在得知白府賺不義之財時,在憤怒之余,更多的還是失,助為,為虎作倀,可以是無奈之舉,可欺瞞百姓,大賺不義之財,卻也將人不仁不義,將商人的貪婪無德,表現得淋漓盡致。
許姑姑笑了:“一碼歸一碼,白府多行不義,終將被貪婪反噬,這是他們自作自,而國法律令,是為了明辯冤枉,該不該保下張氏,還要看張氏丈夫的死,是否與濟民堂有關。”
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可見是當局者迷。
虞窈茅塞頓開:“姑姑說得對,倘若張氏夫婦與張氏大夫的死無關,就不該承擔這分罪名。”
便在這時,書云過來稟報:“小姐,州府衙門來人了,說要帶張氏回衙門連夜審問,眼下正在門外。”
沒想到州府衙門的作這樣快,虞窈代道:“將此案的嚴重,代給張氏,讓張氏全力陪合衙門審理,讓孫婆子辛苦一些,陪張氏走一趟。”
虞窈為原告,衙門在審案時,隨時都會傳喚,但是為郡主,頻繁出衙門并不合適,如非必要,尋邊親信之人,代為傳喚,配合衙門審案也更妥當一些。
案子進了審訊流程,會據當事人的口供,剝繭,將所有涉案人員,一一抓捕歸案,案子經過層層審訊,層層深。
案子在立案之后,葉梟慈還會上疏朝廷,保皇黨和北境士族勢力,也將變得暗洶涌。
一旦韓氏族到牽連,也會波及京里的韓閣老,保皇黨將進一步蠶食閣勢力。
走的每一步路,做的每一個決策,都符合保皇黨,及太后娘娘的利益,只有這樣保皇黨才會全力支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干政了。
但后宅往往與前朝休戚相關,一舉一也都要順應朝局,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確實干涉朝綱,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一個宅子,順應朝局的舉措,這是應當的。
虞窈垂下眼簾,輕掩了眼中的晦暗。
一直等到亥時,孫伯和夏桃來了虞園。
孫伯道:“濟民堂的藥材攏共六百多種,大多都是常用藥材,并非所有的藥材,都是次等,有些價格本低廉,本不高的藥材,藥效也能到七以上,其余藥材均有效用,五到二不等。”
“濟民堂負責抓藥的大夫,醫普通,卻通藥理,我查過店近期抓藥的藥單,大夫是看碟抓藥,重癥用好一些的藥材,小病就用差一些的藥材……”
小藥鋪藥材種類,大約三四百種左右,規模大一些的都是五百種以上,諸如白記道地藥鋪,不會低于兩千種。
虞窈心中一松,這話也算和白老爺先前的話對上了。
由此看來,白家夫婦確實只想求財,不想害命,雖然賺了不義之財,但濟民堂里的藥材價格,也確實相對低廉。
孫伯又道:“我看過張氏抓藥的藥單,用藥確實都是普通藥材,濟民堂坐堂的大夫,抓藥很老道,若張氏大夫果真是得了風寒,用藥三天,風寒就該有所緩解,牛黃是濟民堂有的貴重藥材,濟民堂規模不算大,存量也不多,只有數急癥才會用到。”
急癥是救命藥,一般有些底蘊的藥鋪,都會盡可能地備上一些治療急癥的藥。
也就是說,問題不是出在濟民堂。
虞窈心里有底了:“照您的意思,大夫不可能抓錯了牛黃這一味藥,應該可以從,致死張氏丈夫的牛黃手。”
普通的風寒用藥,都只是普通藥材,就算不對癥,也不會致死,陷害白府之人,想要在藥上做手腳,就只能針對方子下猛藥,但濟民堂規模也不大,藥材并不全,要選的“猛藥”,就只能是濟民堂里有的,可供選擇的范圍,就有很大的局限。
牛黃就了首選。
虞窈的敏銳,讓孫伯嘆為觀止,越發憾怎麼不學醫?
白府有罪,卻罪不致死,保下白府對目前的形勢有利,虞窈又仔細詢問了,濟民堂的一應況,就代夏桃,準備廂房,帶孫伯過去休息。
在偏院里一等就是兩三個時辰,徹底將白家夫婦煎熬得是心虛又氣短,惶恐到了極點,戰戰兢兢地被帶到客廳,跪在地上,愣是不敢起。
虞窈也沒為難他們;“不久前,州府衙門已經派人,將張氏傳喚到了衙門,要連夜審問張氏,想來過不了幾日,案子就會查到你們頭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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