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威懾

　“起來吧，”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終于傳來了，宛如天籟的聲音：“坐下來說話。”

　白老爺和白太太如蒙大赦，連忙拜謝起，被丫鬟引到座位上坐下。

　接著，便有小丫鬟過來奉茶。

　兩人很是拘謹地道了一聲謝，也不敢耽擱郡主時間，連忙接過茶杯，也顧不得茗品，趕忙喝了一口茶，就小心翼翼地擱下了茶杯，端坐好。

　茶畢之后，就該談及正事。

　虞窈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覺得好笑。

　上位者統治下位者的手段，其實很簡單，首先營造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下位者的心理，造一定的力。

　下位者行禮下跪時，也不要忙著讓人起，踞高臨下的威臨態度，更容易對下位者的神，造一定的迫。

　下位者本能的會產生不安、惶恐的緒，就會對上位者，產生了諸如敬畏的緒，自覺就將自己放在了卑微的角上，從神和心理上臣服。

　這一點，虞窈當初進宮，面見太后娘娘時，尤深。

　不過，在虞窈看來，這只是最淺顯的手段，懾人于外，不可懾人于，只有德才能威上、懾下，令人信服。

　不喜歡將這手段用在旁人上。

　也鮮顯擺郡主的份。

　不過，諸如白府這般，從前連周厲王也不放在眼里的豪紳，這是很好的威懾。

　虞窈也沒刁難他們：“張氏告狀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襄平城，你們既然求到了虞園，可見張氏所告的藥鋪，與白府關系甚大。”

　白老爺額頭瞬間冒了汗，連忙道：“回、回稟郡主，張氏為夫抓藥的那家藥鋪，名濟民堂，是白府名下的產業。”

　虞窈蹙了一下眉：“我記得，白府名下的藥鋪，統一都白記道地藥鋪。”

　白老爺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這才道：“郡主有所不知，白記有自己的藥材種植產地，同時也會向道地藥材產地，一些采藥的百姓們收購藥材，藥材在種植、培育、或采摘的過程之中，難免會出現一些、些品、品相不太好的藥材，”

　品相不好，有可能是種植過程中，本就長得不好，或者是藥材在采摘過程中，不慎損壞了可藥的部分，也有可能是在刨制過程中，出了差錯。

　但品相不好的藥材，藥效基本上都會大打折扣，有些甚至不能藥。

　濟民堂出售的竟是次品藥材，難怪白府不敢掛白府的名號。

　怨不得張氏一告狀，白府就坐不住，急急忙忙過來尋，原是真韓氏拿了把柄。

　注意到韶懿郡主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白老爺心里一“咯噔”，連忙道：“品相雖然不太好，但是藥效還是有的，而且藥材的售價，也比市價低了三、四的價格，遼東苦寒，資嚴重缺乏，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許多百姓生病了，連藥也吃不起，濟民堂出售的藥材，雖然品相不太好，但著實讓更多老百姓吃得起藥。”

　虞窈冷靜下來了，次品藥材不代表沒有藥，北境缺乏資，便是次等的藥材，也很難得。

　類似這種形，并非白府獨有。

　如林氏、嚴氏這般道地藥材，也會劃分一個次品藥材區域，將次品藥材低價賣給買不起好藥材的人，或者是無償贈給老百姓，博取善名。

　白老爺松了一口氣，繼續道：“白府做的是藥材生意，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因此患者拿了藥方過來抓藥，我們會據藥方，調整一下藥材用量，也會告誡家屬用藥的詳，若患者病嚴重，我們也會建議他們去白記商鋪購藥，濟民堂開了多年，一直都相安無事。”

　這也間接證明了，濟民堂雖然是有些為利是圖，但是并不草菅人命。

　虞窈面稍霽，但語氣卻沉了許多：“照你這樣說，濟民堂出售次品藥材，非但無過，尚且有功？”

　白老爺呼吸一滯，臉頓時白了。

　虞窈冷笑了一聲：“倘若如此，次品藥材為何不在白記藥鋪開誠布公地售賣？你們把藥材低價售賣給老百姓，老百姓豈非更念你們？”

　是因為藥商之間，有一個不文的規矩，次品藥材因藥效大打折扣，往往都是半賣半送，不允正經買賣盈利。

　白太太哆嗦著，不敢多說了。

　虞窈繼續道：“濟民藥鋪的售價，較市價低了三四，這話也就糊弄一下，吃不起藥，又沒得選擇的老百姓。”

　“次等藥材的藥效大打折扣，不到原來的三四，因藥效并不穩定，并不能完全保證其效果，不好直接售賣給顧客，但是丟棄了，對于那些買不起藥的百姓來說，又太可惜，藥鋪一般會半賣半送。”

　“據我所知，如林氏、嚴氏這樣的道地藥材，這類藥材一部分用于慈善，免費發放給百姓，另一部分價值低至原來的七到九不等，賣給窮苦百姓。”

　白老爺和白太太坐不住了，連忙走到堂中，“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但愿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虞窈目盯著兩人，字正圓腔，抑揚頓挫地說了這一句：“這是你們白記道地藥鋪門前的對聯。”

　這一句話讓白老爺和白太太，頓時愧到了極點。

　“無不商的真實意思，原是指商人在售賣谷米的時候，會盡量把升和斗，堆得尖尖地，讓利給顧客，以表商德的同時，也是為了博取回頭客，后來演變為，商人在稱斤算兩時，多讓些斤兩，使稱桿上翹，故而有了無尖不商，尖通，也暗喻了，不讓利給顧客，踏實行商之人，不算是商人，只能算是人！”

　韶懿郡主的聲音不高不低，語氣并不激憤，但語氣卻極其鋒銳，白老爺和白太太打著哆嗦，顯然是嚇得不輕。

　“來人。”虞窈揚聲喊了一聲。

　夏桃連忙進了屋。

　虞窈吩咐道：“去尋孫伯，讓他立刻前去濟民藥鋪，查檢濟民藥鋪對外售賣的所有藥材的效果。”

　??嗯，古代有很多話，后來被曲解，比如子無才便是德，原也只是指，子若是沒有才，就要就德行，意指子當重德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這個“為”我們一般讀四聲，其實此應讀二聲，與“唯”同音，修為的為，意思是，一個人不修為自的品，就會天誅地滅，哈哈！~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