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底蘊

　臨時雇人，也不知道底，用起來不頂手，使喚也不方便，萬一鬧出了麻煩，反倒誤事，香藥是給人用的，還是該慎重一些。

　溫管家介紹的人都比較可靠，省了不麻煩。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虞窈忍不住慨，邊得用的人多，不管做什麼事，都能順理章。

　白芍走后不久，謝巡就過來了。

　虞窈給大舅舅行禮，就提了要借用謝府的名頭行事。

　謝巡笑了：“巧了，我今兒過來，也正要和你商量，老太爺打算將謝府七錢財，五捐給武穆王，二捐給府。”

　虞窈愣了一下：“其實，也不必如此……”

　這都是謝府世代累積的家當。

　謝巡搖搖頭：“人人都知道，我們謝府富甲天下，如今我們背井離鄉來了北境，俗話說，人離鄉賤，我們在北境沒有什麼基，這些錢攥在手里，也惹人眼紅，用七的家，換謝府在北境安立命，也是值當。”

　虞窈下意識道：“那也不用這麼多……”

　謝巡道：“北境不是只有武穆王，大大小小的府，當地士紳，沒一個是好相與的，只捐一部分，旁人覺得我們藏著，錢捐了也得不了好，還里外不是人，捐得痛快些，旁人覺得我們高風亮節，認為我們仁義，我們家在北境，才能盤得開。”

　這道理，其實和外來商賈，攜了大批資過來，捐助武穆王，助府安置難民，賑濟難民，尋求商機是一個道理。

　虞窈心沉甸甸的。逃過了梁王，逃離了泉州，可北境士紳豪強，深固，不是梁王，更勝梁王。

　謝巡喝了一口茶，又道：“主要還是給武穆王做伐，借機敲打北境的士紳，在外人眼中，我們家與武穆王有了這樣一份香火，以后旁人想要我們，首先要掂量一下武穆王府，若有人不長眼睛的，武穆王也不需顧忌，明目張膽地為我們撐腰，謝府也不會太被，打通了錢路子，何愁千金散盡復不來？”

　梁王要反，北境也不能獨善其。

　眼下小窈兒和殷懷璽的一舉一，何嘗不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世做萬全準備。

　拋開小窈兒與殷懷璽之間的分不提，謝府有幸得了武穆王庇護，哪有白占好，不思回報的道理？

　朝廷頒下了國策，士紳們表面配合，協助安置流民一應事宜，但也并沒有出大力，人人都在觀。

　這個時候，就該有人先士卒，做一個表率。

　有了對比，士紳們才不會含糊。

　武穆王手中的資越多，北境才更安穩。

　話到此，虞窈就知道自己眼界窄了。

　論世事明，人達練，遠不如謝府來得博大：“您打算怎麼做？”

　謝巡道：“還是按照原計劃，五捐給武穆王做軍資，另外兩就購買避疫的藥材，捐給州府衙門，借謝府的名頭行事，倒不如直接坐實了。”

　避疫的藥材不算金貴，便是二也足以將遼東三省的相關藥材買空了。

　虞窈憂心的問題，一下就解決了大半，卻并不覺得高興。

　謝巡知道的顧忌，解釋道：“銀票管控嚴格，又府監管，謝府撤離泉州時，為免賈州府懷疑，只將許的銀票，兌換了真金白銀，因此手中積了大批銀票。”

　這也算是謝府展顯在外的大半家了。

　虞窈知道，錢莊背后都有朝廷撐腰，所以才能做到互通有無，流通全國，商貿發達之地，銀票流通更為廣泛尋常。

　可遼東是軍鎮，銀票到了這邊管控很嚴。

　果然！

　謝巡道：“錢莊的現銀流通，是有規定的，謝府只是商戶，這麼大筆銀票也不可能任意取兌，太平年間，這些銀票擺在明面上，是為了與錢莊背后的朝廷示好，尋求更好的發展，可若真到了世，這錢到時候會怎樣還是未知數，倒不如捐了，以免后顧之憂。”

　說白了，銀票在謝府手中，能用的只是數，形同廢紙一張，可到了武穆王手中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帶一千兵，把錢莊一圍。

　錢莊不想給錢，也要給。

　這錢捐了武穆王，就屬于武穆王，武穆王要取自己的錢，還需要錢莊同意？

　這筆錢是軍資，錢莊若是不給錢，一個耽誤軍機的罪名下來，就是當場格殺，也不會有人敢說半句。

　錢莊背后雖然是朝廷，但朝廷還能管得了，民間捐助的軍資？

　再有就是，謝府這一筆銀票數額太大，單一地的錢莊，本沒有那麼多現銀，屆時勢必是要從全國調銀。

　也唯有武穆定北王才能可驅使錢莊，這般大張旗鼓。

　虞窈輕抿了：“謝府要在北境發展，也需要大筆錢財周轉……”

　謝老爺子笑了：“放在錢莊里的，那都是擺在明面上是給人瞧的，為了方便做生意，也是為了安上位者的心，錢莊總不如自己家里。”

　虞窈頓時明白了，真正有底蘊的人家，是不可能將錢，換銀票，砸在手里。

　銀票只是在外的憑證，代表了一個家族的興盛，是世人衡量價值的標準，卻不是衡量一個家族底蘊的關鍵。

　盛世古董，世黃金。

　盛世的時候，收藏各種金銀珠寶，古籍字畫，古董皿。

　世的時候，將其換真金白銀，而那些金銀可做真金白銀來使，只要家族底蘊還在，家族始終有人，就能屹立不倒。

　謝府將財富擺在明面上。

　將底蘊藏在家里每一幅畫，多寶閣上的每一件古董頑，庫里的每一件珍寶上……

　虞窈點頭：“既如此，明兒就讓黃軍師，代為引薦你去州府衙門，見一見葉大人，想來葉大人也正在為此事憂心。”

　這個時候出頭，也算是瞌睡送枕頭，雪中送炭，州府衙門記了謝府的功勞，謝府在府的路子，也算完全通了。

　謝巡點頭：“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日上午，黃文獻一早就到了謝府，得知謝府大之舉時，震驚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