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病疫

　“今年尋了悉當地氣候，又通農事的百姓，調整了種植時間，第一批棉花籽已經育苗了，第二批在月底育苗，如番薯種植時間差不大多。”

　虞窈心中一定：“番薯和棉花是重中之重，萬不能輕忽，其他作的試種，也要盡力嘗試。”

　岳嬤嬤和幾個管事走后，虞窈派人去請了安遠將軍過來議事，之后就去了書房，將自己所知的，有關蝗蟲的防治方法詳細地寫下。

　這時，夏桃過來稟報：“小姐，安遠將軍和黃軍師一起過來了。”

　虞窈有些驚訝，連忙去了花廳：“鞍山那邊都理妥當了嗎？”

　黃文獻點頭：“都安置妥當了，李大人沒有懷疑，殷七安排了人，接手金礦開采的后續事宜，后面的事都由他負責。”

　殿下將他派去小王妃邊，也是為了協助小王妃理一些瑣事，以免小王妃辛苦，他自然不會在連城那邊久呆。

　虞窈笑了：“朝廷可有消息傳來？”

　黃文獻道：“朝廷不久前下了表彰文書，剿匪一事有功無過，宮里還給您下了賞賜，只說太后娘娘念郡主圣善，仁義，給郡主驚。”

　虞窈這才注意到，花廳里還擺了一口樟木箱子。

　太后娘娘的賞賜，無非是一些貴的藥材，香料，還有一些巧的金銀珠玉。

　宮里向來不缺這些稀罕東西。

　太后娘娘也不吝賞賜。

　而這些東西，在外頭往往價值連城。

　平白得了好東西，虞窈自然高興，倒沒急著去瞧，轉而談起了正事：“遼東一帶涌了大批難民，那些難民都是怎麼安置的？”

　安遠將軍道：“龍城是遼東的門戶之城，難民安置也需要時間，就暫且安置在龍城城外，由幽軍鎮守，府會出面核實難民的份，”說到此，他多了一：“您的族兄虞善德就在那邊，流民們以他馬首是瞻，諸多事宜都是我們和他商討，由他出面與難民通，倒是方便了不事。”

　虞窈也一直在關注虞善德的消息，對這事也有耳聞。

　安遠將軍繼續道：“識字和通手藝的人，會據需求優先安置，剩余的人會有專門的人教授養蠶、打漁等技，因北境要大力發展蠶業，織印染方面的人稀缺，也會從難民之中挑選一些人學習。”

　最好的人才，都優先郡主和謝府的需求，余下的才會由武穆王府分配。

　倒也妥當，虞窈又道：“到了三月，天氣開始大幅度升溫，天氣熱會滋生病菌，大批的流民聚集一起，容易傳播病疫。”

　也是岳嬤嬤提了蝗災一事，才想到，比起六七份才會出現的蝗災，四五月份卻是最容易滋生瘟疫。

　這才是迫不眉睫，刻不容緩。

　而眼下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此言一出，不安遠將軍，就連黃文獻臉也鄭重起來。

　幽軍只負責收容、鎮、安置流民的相關工作，其他的都是府的事，因此他們并沒有太在意。

　災往往伴隨著疫癥，府也做了相應舉措，流民收容營里，就安排了大夫，以及一些防治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但伴著流民的大量涌，府的準備明顯不足。

　府也不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是流民太多，北境又缺乏資，府人手不足，力有限，難免顧此失彼。

　加之遼東一帶氣溫冷，就是在歷史上，也鮮有病疫發生，難免就抱了僥幸，想著盡快在天氣大幅度升溫之前，將流民安置疏散，就能避免疫癥發。

　眼下韶懿郡主直接指出，卻容不得他們輕疏。

　虞窈繼續道：“要從城中召集大夫，常駐難民收容營，立巡羅隊，每日檢查難民收容營里的清潔，強制要求流民注意個人清潔，鼓勵難民互相監督舉報，若有不適之人，立刻隔離治療，以防染更多人，以致疫病傳開，一定要將病疫的嚴重，和難民們代清楚。”

　安遠將軍面鄭重地點頭。

　虞窈又道：“另外，孫伯那里有一些關于疫癥的治療方法，盡可能多備一些所需要的藥材，以備不時之患，如有必要，請孫伯過去坐鎮。”

　孫伯游歷南北，見多識廣，有治療病疫的經驗和手段。

　略一沉：“病疫重在防預，我手中有一些袪穢致潔，避瘟除疫的香方，我會安排人加趕制，每日薰燒，對病疫防治效果最佳。”

　病疫都是經由蟲鼠傳開，香藥兼有防蟲、凈、清凈空氣的效用，也是一種療疾法。

　類似的香方很多，或用以驅除穢氣，解毒驅蟲、或防腐除病，不一而足。

　黃文獻立馬道：“只是北境藥材稀缺……”

　這麼多災民聚集一起，也是防不勝防，萬一真發了疫病，沒有足夠的藥材，后果不堪設想。

　“這是我的疏忽，”遼東一帶的氣候，讓沒意識到這些，加之切想要救治難民的心，讓疏視了事后種種，虞窈有些自責：“早在決定安置流民時，就該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府不愿意收容難民，未必就是見死不救，而是資已經很艱難了，后面還有種種的麻煩，沒有朝廷的支持，府不可能應對得了。

　做得好，是為國民為民。

　做得不好，是害人害已。

　是太想當然了，以為安置了難民，就是給了他們生存的希，殊不知這一份希，還要面臨太多太多的考驗。

　將大批流民聚集在北境，倘若疫癥發了，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我不殺伯人，伯人卻因我而死。

　殷懷璽不知道這些嗎？

　他知道！

　因為想做，所以殷懷璽愿意幫做。

　正因為知道嚴重，所以殷懷璽在外奔波不停，就是想要盡快地將流民安置下來，避免悲劇的發生。

　抿著，目一片冷凝，神間了堅定：“明兒就放出消息，就說謝府捐贈了一批藥材，用于防治難民病疫，并且鼓勵民間采藥，百姓采的藥材，由我出面收購，將事鬧得越大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