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蝗災

　大姐姐沒勸說什麼，只道：“祖母的喪事還需要辦一段時候，你想清楚了之后再答覆我。”

　之后的日子，父親厭惡的態度，下人們背后的指點議論，邊人憐憫的目，族人冷淡的態度……

　周圍的一切全變了。

　虞善思這才知道了，大姐姐的良苦用心，原本最應該厭惡他，甚至是痛恨的大姐姐，不會像三姐姐那樣，口腹箭地哄著你，眼里算計了利弊權衡，心里不聲地將你論斤稱兩，為了全自己，連他和母親都能犧牲。

　一直是個稱職的長姐。

　在虞府時，對他照顧有加。

　到了北境，遠離了家族親人，又承擔起對他的教導，考校他課業，指點他為人事的道理，關心他的日常生活起居。

　擔心他在學舍里日子清苦，為他準備了香藥茶食，筆墨紙硯，金銀細，擔心他與同窗們相不好，還另外給同窗們也準備了禮，讓他看著送人。

　直到馬車離開了府里，虞窈這才返回了九韶院。

　春曉捧來了虞善思帶來的禮。

　竟是一尊岫玉雕刻的小缸，還是一整塊岫玉掏膛、修磨、雕花做，單掏膛這一工藝，就需要高超的技藝，玉不是泥，它又厚又，是需要依賴小小的工，一點一點地從中間掏空，打磨型，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力和心神，但凡有一點差錯，整塊玉料都要裂碎。

　鞍山一帶盛產岫玉，玉料算不得上乘，卻顯得油潤，再經虞善思依勢形象，心雕刻，顯得渾然天。

　可見是花了不心思。

　虞窈很是喜歡，就道：“回頭在里頭養一株水仙花，就擺在書房里。”

　……

　又休養了幾日，虞窈腳上的傷總算好了。

　岳嬤嬤帶著幾管事過來拜見虞窈，都是當初參與番薯試種的人，很得虞窈看重。

　岳嬤嬤道：“小姐提出了扦番藤的種植方法，卻是有心裁花，花不，無心柳，柳蔭，意外找到了番薯最高產的種植方法，也因此番薯在南北兩地，迅速且廣泛的種植開來，我和幾個試種番薯的管事商量，像稻子一樣先進行集中育苗，追催長，等發了番藤，到了端午節前后，再剪藤扦。”

　虞窈心念微：“這倒是個好方法，心育苗的番藤，品質優于塊種植，產量興許還會提高，經過育苗催長后，番藤會更繁茂，也會大大提高扦的范圍，最重的是，通過育苗扦，也不會因為過度剪藤，影響番薯的生長，減番薯的產量。”

　岳嬤嬤笑著點頭：“遼東一帶的番薯種植，主要集中在襄平一帶，產量雖然不，但除了自己家里吃，留一部分育種，大部分都被幽軍征收，賑濟災民，數量還是很有限，如今大批流民涌遼東，擴大番薯種植也是迫在眉睫。”

　這也是虞窈最擔心的。

　誠然“來北境襄助武穆王，推廣番薯廣泛種植，緩解北境災”，只是對外的說辭，但是從來就沒把這話作假。

　從踏北境的地界，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竭盡所能地，盡量將番薯種到遼東每一寸土地上。

　讓涌北境的災民，能靠著開荒種番薯，在北境安立命。

　岳嬤嬤道：“通過育苗種植，預估每一畝番藤，至能扦六、七十畝地，是原來的十倍不止，還能保證番薯的產量，完地解決了薯種不足的困境。”

　長久以來在虞窈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定了，微微一笑：“聽說，第一批番薯已經育苗了？”

　早前聽虞善思提了一。

　岳嬤嬤頷首：“因為遼東一帶氣候較為冷，又是初次嘗試育種，就選在三月初進行，選了通農事的百姓心照料，萬幸第一批薯苗長勢不錯。”

　“第二批預計月底育苗，如果第二批沒有問題，四月初將進行大規模育苗，同時也會教導當地百姓育苗種植。”

　虞窈心中有底了：“育苗大約需要多久？”

　岳嬤嬤道：“據以往的種植經驗，及薯苗的長勢況推算，大約需要二十天左右，第一批和第二批薯苗，預計分別在四月初和四月底扦種植，第三批番薯苗，端午節前后，可以大范圍扦。”

　虞窈面一松：“辛苦你們了，等第二批番薯開始育苗，我個時間去莊子上瞧一瞧。”

　岳嬤嬤面帶難：“久旱必有蝗，而蝗蟲過境，往往顆粒無收，北境多地區連年干旱，若是鬧了蝗災，遼東一帶隔得近，肯定會到波及，六七月份正是番薯的生長期，而蝗災多在六七月，若不加以防治，恐怕……”

　百姓們對蝗蟲的應對方法，都是蝗災來臨之后，進行捕捉、火殺、埋、聲驅等，可如此一來，作必然是要遭到重大損失。

　虞窈面變得凝重，沉了半晌：“我記得《天工開》里，有記載以砒霜輔以草木灰拌種，能有效防治蟲害。”

　“《霍文敏公文集》也記載了，廣東產一蟛蜞，能食谷之芽，大為農害，惟鴨能啖食焉，故天下之鴨，惟廣南為盛，蟛蜞就是指蝗蟲。”

　“西漢的《氾勝之書》中也記載了，用馬骨、蠶糞、羊糞、附子等混合浸種，莊稼就不會生蝗蟲……”

　虞窈對關心農事農，也看了不相關的書籍，一時間腦子里千頭萬緒，也沒一個正經主意，就只好道：“容我仔細再想一想。”

　岳嬤嬤和幾位管事，見小姐雖然一時，沒拿出什麼好主意，卻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頓時都安心不。

　虞窈暫時將蝗蟲的事放下，轉而又問起了：“我記得去年，在北境各地區試種了棉花，只有遼東南部一帶，初步種植功了？”

　岳嬤嬤連忙道：“遼東一帶氣候冷，唯有南部數氣候溫暖的地區能種植棉花，主要分部在大凌河、小凌河、繞河、兒河一帶，因這一帶棉植期較其他地區要短一些，所以去年育種晚了。”

　??遼寧和吉林東南部，種植棉花的歷史，長達多年，大約明代開始種植，棉花是僅次于藥材的軍需資。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