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長眉揚起,滿眼的清:“哦?”
團兒卻捂著,瞄了一眼皇后。
主子娘娘一向端莊高貴,他可不敢胡說。
皇帝倒笑:“是朕你逗你家主子娘娘一笑的,就隨你說,朕和你主子娘娘都不怪你就是。”
團兒便又行了個禮,上前出一幅浪裡東青的,一幅曲項天鵝的。
“主子、主子娘娘請上眼,這不正好是一對兒——海青拿天鵝啊!”
團兒使出渾解數,仗著子靈活,原地便轉了個圈兒,做海東青的形狀:“……別看海東青量小,還不及天鵝一半大,可是海東青最善空裡騰躍。別看那天鵝飛得快,海東青一個鷂子翻,直竄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天鵝的長脖子!”
海東青是清皇室歷代皆喜的鳥,皇帝便也聽得滿面的微笑,輕輕敲了敲桌子以示讚賞。
皇帝既然看得開心,皇后便也笑了。
映著日,本過於素淨的,這一笑面上便也涌起了紅暈。皇帝便多看了幾眼,手輕輕按了按手背:“小星……你該多笑笑。永璉去後,我都想不起你有多久沒有這樣對我展了。”
皇后便紅著臉,又向皇帝溫一笑。
團兒見兩位主子都高興,便更賣力,手腳麻利又翻了幾張繡品,直接掀到最後一張。
團兒一瞧之下,竟是捂著肚子笑得趴在了地下:“哈哈……,主子、主子娘娘恕罪,奴才,奴才實在是忍不住了。這,這竟是繡了個什麼呀?”
皇帝見了也哼了一聲,角卻輕輕挑起。
皇后心下莫名咯噔一聲,垂眸瞧去,果然是團兒給翻到了婉兮繡的熊瞎子上。
皇后的笑,不知怎地也緩緩收了。
不過皇后隨即又努力撐開一笑:“是有趣。不僅這一幅,這面還有幾幅繡的烏,也同樣是一坨一坨的綵線堆上去一般。雖然繡藝參差不齊,不過難得他們也用心了。”
皇后不著痕跡從下頭將那幅“浪裡東青”給翻出來,自自然然在了熊瞎子上:“皇上剛覺著這幅東青繡的好?此名秀格,喜塔臘氏,說來祖父便是務府總管來保……如今在嫺妃位下,一個滿洲的格格難得繡藝也如此湛,想來是家裡教得好,不愧是務府總管家的兒。”
皇帝淺淺擡眸,眸清清亮亮從皇后面上過去。
皇后只當不知,繼續垂首含笑說:“此繡東青也並非信手拈來。《海青拿鵝》亦是琵琶名曲,此也彈得一手好琵琶。皇上若哪日得了空,不如妾陪皇上去承乾宮聽一曲琵琶。想來咱們滿洲孩兒彈出來的琵琶,定鏗鏘遼遠,別有一番風味。”
皇帝擡眸:“嗯,皇后賢惠。朕記下了,哪日得閒,會皇后陪朕走這一趟的。”
皇帝說完擡下了炕,站直整了整腰上的黃帶子:“團兒,奏事的人送摺子進來吧。”
皇帝既說這話,就又是要批閱奏摺了。皇后便也忙起:“妾告退。皇上仔細子,別太累了。”
皇后說完便起去收拾那些散落的繡品。
皇帝走到門口卻回,眉眼清淡道:“擱著吧。”
提起北鎮王世子韓臨風,世人覺得他無非是脂粉堆里的紈绔、不學無術、自甘墮落的浪蕩子罷了。只有眼盲心亮的蘇落云知道:這個人城府深沉,是蟄伏的雄鷹,蓄勢的梟雄,更是她想擺脫卻擺脫不掉的男人………
少帝登基,權臣當道,靖陽公主元妤儀打算嫁入陳郡謝氏做助力。 但匆忙設計只成功了一半。 計劃中與她春風一度的,從謝氏嫡長子變成了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謝洵。 兩相權衡,公主最終選擇同謝二公子拜堂成親。 在元妤儀心裏,駙馬疏離有禮,是個孱弱而淡漠的正人君子,因爲老實,就算旁人欺侮到面前來也不會有絲毫波瀾。 她心軟又愧疚,對郎君便多了幾分照拂。 幾經生死,二人都動了真情。 然而成婚內情暴露後,往日真心變成了交織的利益,恩愛夫妻最終反目成仇; 面對這場本就不該開始的姻緣,元妤儀選擇簽下和離書,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直到那夜暴雨如瀑,她險些死在刺客劍下時,曾經冷漠和離的駙馬裹挾滿身風雨而來。 元妤儀輕聲問他,“你曾讓我放你自由。” 青年垂眸,將人抱在懷裏,輕輕拂掉她眼睫微顫的淚珠,“從始至終,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 謝洵是宣寧侯府見不得人的庶子。 因宮宴上誤飲了嫡兄的酒,陰差陽錯同靖陽公主共處一室。 利用心起,謝洵將錯就錯,主動請求尚公主,以便日後借皇族勢,登閣拜相。 謝二公子活的艱難,自覺是這浮華人世的一抔碎雪,從不相信真情實意。 可婚後同惡名昭彰的公主日夜相伴,昔日成見卻慢慢消失。 謝洵恍然明白,愛至濃處似火燒身,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