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可不要小氣的哥哥。”婉兮嘟了,背過去。
九爺便笑,忽地扶住額頭,噗通便暈倒了。
婉兮驚得哪兒還顧得上生氣,趕忙奔上去查看:“九爺!可還是蜂毒未祛?!”
只見他忽然眨眼一笑,手就攥住了婉兮的皓腕:“嚇你的~你再生我的氣,說不定我裡的蜂毒就又翻涌開,那我真的會暈過去~”
“耍賴。”婉兮無奈,只得撲哧兒笑開。
挨著這樣近,的髮被呼吸起,幾乎都到他面頰。他便不覺收了笑,歪頭怔怔凝視著。
婉兮也忽覺氣氛微妙,便忙看他一眼:“怎了?”忙抹一把臉,以爲是哪兒髒了。
他目幽幽,聲音更是幽幽:“我不走。”
“嗯?”婉兮眨眨眼:“緣何?”
“我要留下來多逛些日子。”九爺黑瞳輕轉,化作熱烈:“要你陪著!”
婉兮啞然失笑:“你……難道是正好趁機躲過唸書?”
他聳聳肩:“既然說到這兒,我便問問你:這周遭可有人賣地?”
婉兮不由得下意識向後挪了挪,臉上的笑全散了:“你問這個幹嘛?”
九爺也留意到了婉兮的嚴肅,便也同樣跟著嚴肅起來。不過隨即還是故作輕鬆地笑笑:“當然是想買地嘍。這是京師左近,距離天子腳下不遠,在此安田置產是筆不錯的買賣。”
婉兮秀眉微蹙:“你別沾這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九爺點漆似的黑眼珠打了個轉:“怎麼說?”
婉兮嘆口氣:“還說你們不是江南人士?也只有那隔著遠,纔會不知道這附近的田地,絕對不可買賣。”
婉兮走到窗前,向窗外:“京師左近都是旗田,是朝廷賜給旗人的口糧田,朝廷嚴令,不準買賣。而這附近就更是皇室莊田,你若敢,禍及九族!”
九爺倒沒那麼張,只是揚了揚眉:“可是一路走來,倒也見過不私下轉讓的。”
“是有。”婉兮秀眉微蹙:“有些旗人家道敗落,只能私下變賣旗田,圖一口飯吃。”
九爺便笑,上前捉住婉兮手腕:“瞧你的樣子,就是知道哪家有賣的!你別擔心我,我既然敢買,就有法子避過朝廷盤問。好妹妹,你務必幫我聯繫聯繫。”
婉兮離開客棧,已過午時。
走過街口,略作遲疑,還是走向周家。
此前拿五妞做藉口出門來,結果昨天失,今早又早早送行,竟耽誤了。
走到周家門口,還沒等敲門,就隔牆聽見裡面正有人扯著脖子嚷。聽那聲音是五妞的嫂子孟氏。
“沒錯,旗人家的姑娘是尊貴。別說小時候在家不必敬兄嫂,連爹孃也不用跪拜。即便是外頭遇見朝廷員,也是不必跪的。”
“在家裡,一日幾頓,姑娘你都是跟爺爺、同桌坐著吃飯。我個當媳婦的不但沒資格上桌,還得站在地下伺候著姑娘。”
“說來說去,姑娘們這麼尊貴,還不都是因爲都要應選,說不準就當了娘娘,最差也了子呢!”
“可是五姑娘,你現在卻已不同往日,你現在已被宮裡的主子攆回來了!你不但毀了自己,你更是已經毀了咱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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