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證明,為了討好大舅哥和嫂子,小宋還是很收斂脾氣的。
不僅愿意帶著景喬出來,甚至還定好了吃飯的位置。
“按理說應該我來盡地主之誼才對。”薄景深說道。
宋伯淵坐在他對面,作很是順遂地用茶水沖洗過景喬的碗筷。
聲音沒有什麼起伏,“沒有關系,本來就該我請兄嫂們吃飯。”
薄景深沒做聲,只轉眸看了蘇鹿一眼,蘇鹿和他對視一眼,當然看得出來薄景深眼睛里的得意洋洋,簡直就是大寫的——你看你看,宋伯淵這樣難搞的家伙,居然我們兄嫂。
蘇鹿看到他這眼神就想笑,索垂頭認真在菜單上點菜,懶得理他。
菜很快上來了,景喬將兩個籠屜打開,從里頭端出造型包子來。
趙小樂笑得見牙不見眼,“哈哈哈哈,是小豬包子!謝謝姑姑。”
“不用客氣,乖乖寶貝,多吃點。”景喬心不錯的樣子,心一好,宋伯淵坐在旁邊,雖然一張俊臉看不出什麼表來,但是上明顯就不是低氣籠罩了。
正是吃蟹的季節,薄景深大手一揮,點了不大閘蟹。
反正是小宋請客,不點白不點,上來的螃蟹一斤一個,蟹黃多得覺那背殼都要裝不下了!
蘇鹿給趙小樂剝螃蟹,螃蟹寒,孩子還小,不敢給多吃,好在趙小樂不饞這個,胃口也小,半只就差不多了。
蘇鹿剝著剝著還會順手給薄景深塞一條蟹什麼的,一家三口吃得是其樂融融。
而桌子對面,小宋鋒利的眉眉心擰著,一雙形狀完的眼里,就差沒目兇了,他盯著自己盤子里的大螃蟹,明顯是和這只大螃蟹杠上了。
他想給景喬剝個螃蟹吃,把背殼掀開了之后,把滿滿當當的蟹黃都放到了小勺子里,點上蟹醋,正準備把蟹黃放去景喬碗里呢。
中途就被大舅哥給劫了道。
宋伯淵抬起眼睛看向薄景深,因為目不解,原本修長的目也睜大了,顯得有些圓圓的,但也不是生氣,純粹是不解而已。
薄景深一點沒客氣啊,蘇鹿都忍不住想捂臉了,因為親眼看到對面的小宋,怎麼說也算是個大魔王級別的人來著。
辛辛苦苦的,和盤子里那只大螃蟹較勁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弄出一勺子滿滿當當的蟹黃想要給景喬吃來著。
就被薄景深不要臉的奪走了。
薄景深一口就吃掉了,一口!就吃掉了!勺子上都干干凈凈,說實話一眼看過去都看不出那原本是個裝了蟹黃的勺子!
薄景深滿足地抿了抿,這才對上宋伯淵不解的目,說道,“蟹黃寒太重,景喬不能吃。最多吃點蟹就行了,還喝著中藥呢。”
然后就只見宋伯淵原本還因為不解而睜大于是顯得有些圓的眸子里,眼神頓時了然。
然后宋伯淵就沒再和蟹黃較勁,他開始和蟹較勁了。
蘇鹿覺得特別有意思,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覺得薄景深相當不厚道,但還是覺得……自己像個看戲的,宋伯淵的這些舉,都很有意思。
趙小樂坐在兒餐椅上,咯咯咯地笑,他將自己手里的一條蟹遞到了宋伯淵的邊,“姑父你手好笨呀,你吃這個吧。”
宋伯淵也沒嫌棄,張吃了,然后繼續和螃蟹較勁。
哐一下!
他因為作太用力沒收住,撇斷一蟹的同時,手都撞得杯杯盤盤一頓響,而斷裂的蟹殼在拇指上迅速劃下一條痕。
景喬也不是瞎子,這男人就坐在旁邊這麼大靜,當然聽得清清楚楚的。
一側目就看到男人把滲的拇指放到里吮了吮。
景喬抿著,沒做聲,卻手將他面前那只被肢解得七八糟的大螃蟹拿了過來,慢條斯理的拆起來。
可能因為景喬的格就給人覺和風細雨的,所以做任何事,總給人覺格外舉重若輕的優雅。
蘇鹿覺得可能是跳芭蕾舞的人,就是有那個范兒,那個氣質大概是刻在骨頭里了,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優雅。
拆個螃蟹都比別人要拆得優雅,而且螃蟹還剝得很是完整。
剝完之后,景喬把裝滿了螃蟹的小碗作隨意地放到宋伯淵面前,然后還順手用剝完的蟹殼,給趙小樂又拼了個螃蟹的模樣。
趙小樂果然非常高興,“哇喔嗚!我姑姑最厲害!天下第一厲害!”
蘇鹿在旁邊忍俊不,“哦,爸爸媽媽都不厲害了?”
趙小樂很是實事求是,他咬了咬手指,認真看著蘇鹿,說道,“那你和爸爸也拼個螃蟹來看看能不能比姑姑拼得好啊。”
如果沒有的話,那姑姑拼螃蟹就是天下第一厲害嘛。
小孩兒心里還很有原則。
蘇鹿想了想,說道,“你姑姑天下第一厲害。”
趙小樂大笑起來,“我姑姑天下第一厲害!”
宋伯淵盯著小碗里的螃蟹,吃得很慢,就好像那是什麼了不起的珍饈饌似的。
景喬在旁邊聲音很平淡地說了句,“快吃,涼了就腥了。”
宋伯淵眨了眨眼,然后才大口吃了起來。
這一頓飯不得不說,從任何角度看來,從他們幾個人的任意角度看來,都很是愉悅。
景喬是因為本來就喜歡這樣的氛圍,哥哥嫂嫂還有小樂都在,讓有一種很溫馨的覺。
趙小樂嘛,爸爸媽媽都在,姑姑姑父也在,東西又好吃,孩子就覺得很完了。
宋伯淵自然是不用說,景喬給他剝了兩只螃蟹。
上一次景喬給他剝螃蟹,那還是他們剛結婚之后的事了。
有人送禮給他,送了一禮盒的大螃蟹,個個生猛,個頭又很大。
但是可能是因為顛簸還是這批貨就是包裝得不夠嚴謹,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吧,總之,原本綁在螃蟹上的繩子,就松了!
他原本只是打開盒子看看,結果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螃蟹就舉著大鉗子紛紛越獄了。
他宋伯淵,一個從小貴養大的爺,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本不知道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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