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辦事妥當,掛了電話沒多久,就將預定消息發給了蘇鹿。
蘇鹿看著手機上的消息片刻這才反應過來。
哦,自己并沒有薄景深的聯系方式,這還真是……
蘇鹿抬手按了按額角,先是發消息給顧信,要來了江黎的聯系方式,然后直接將預定好的消息發給了江黎。
之后的兩天,蘇鹿天天在醫院住著倒也清凈。
連行李都是要出發之前,許寧去家給收拾的。
程又然有些無奈,“真不知道你是來住院來的還是來度假來的。”
“當然是來住院來的。”蘇鹿彎,“不過馬上就要度假去了,會給你帶禮回來的。別太想我。”
“快滾。”程又然擺了擺手,想了想,又提了句,“是了,海城一附院醫科有個祛疤做得很好的專家,你要得空就掛個號去看看吧。”
蘇鹿眼角的傷口已經沒覆著敷料了,雖然傷痕不大,但瞧著……總歸是有些扎眼。
程又然沒工夫送,忙去了。
蘇鹿拖著行李箱走到住院樓門口,還沒拐去停車場,一輛深沉的豪車就倏然在面前停下。
后座車窗降下來,男人英俊無儔的臉映視線里。
“你怎麼來了?”蘇鹿有些詫異。
“去海城,你忘了?”薄景深反問,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還等著你關照我。”
蘇鹿:“……”
司機下車來,為拉開后座車門,“蘇小姐,請上車。”
然后就手接過的行李放去后備箱。
蘇鹿眉心輕皺,一手還攥著自己的車鑰匙,“我車還停在醫院……”
“丟不了。上車。”薄景深淡聲,而后挑眉看,“還是你等我下去抱你上來?”
蘇鹿皺眉看他一眼,但太清楚這人了,他真的會這麼做!
蘇鹿咬坐進車里。
車門關上,后座的空間里,蘇鹿又聞到了他上雪松凜冽的清香。
陡然神,反應過來道,“你……你航班在明天的啊!”
而且自己讓許寧給他定的航班和酒店,分明是明天,特意錯開的時間。
薄景深在旁低低一聲哼笑,“是啊。讓你關照我,你甩鍋倒是夠快,居然訂的明天?”
蘇鹿:“那你還……”
薄景深挑眉,“我差那點機票錢?我不會重新安排麼?”
蘇鹿頭疼,抬手了鼻梁,“你到底……”話音未落,發現這路線也不對啊,“這也不是去機場的路啊。”
他該不會打算讓司機開車去海城吧?
就城到海城的距離,辛不辛苦姑且不論,時間也不夠啊,蘇鹿這兩天閑得沒事就了解了一下,薄景深要去參加的那個科技展會明天就開幕了。
“我還能賣了你麼。”薄景深淡聲道。
駕座的司機給了解答,“蘇小姐,我們現在是去西郊機場。”
蘇鹿:“西郊……”
城的國航班基本在東橋機場。
國際航班一般走臨嶼機場。
而西郊機場規模較小,基本沒有客運航班,一般只有私人飛機的停靠和進出港。
司機直接將車開進了停機坪。
一架漂亮的灣流G650停在那里。
機漂亮的線條,就是錢的味道。
“薄先生,您好,機組都已經準備好了。”
盡管對博盛的市值和薄景深的價已有所聽聞,但直到此刻跟著薄景深走上舷梯,蘇鹿對他的財力才有了真切的實。
空乘在機艙門邊等著,恭謹禮貌地領他們座,飛機很快起飛。
空乘服務周到,餐**致味,真皮座椅又寬敞又,非常舒服,蘇鹿昏昏睡。
飛機遭遇氣流顛簸時,才緩緩醒來。
明明過道左右各有兩個座位,但兩人偏是一左一右的坐著,隔著個過道。
略略轉眸,就看到薄景深略顯蒼白的臉,他靠著椅背,閉雙眼,抿的也是蒼白的,額間冒著細汗,兩手都放在椅子扶手上,用力攥得骨節都發白。
蘇鹿擔憂道,“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薄景深卻像失去意識了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薄景深!”蘇鹿急了。
很看到他這樣蒼白的樣子,記憶里的大男生年輕活力,充滿拼勁兒,連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蘇鹿解開安全帶就湊到他的面前。
空乘在前頭提醒,“蘇小姐,氣流顛簸安全起見,還請您先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帶坐好。”
蘇鹿沒理空乘,“薄景深,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輕輕拍了拍他手背,下一秒就被他反手用力握住了!然后蘇鹿被巨大的力道,一把拉進了一個帶著雪松冷香的懷抱里。
抱的用力得骨頭都有些生疼。
蘇鹿忍不住掙了掙,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走……”
蘇鹿一怔,他好像……在害怕。
蘇鹿沒再掙扎,抬手輕輕在他背后拍著。
氣流過去之后,空乘馬上過來。
“薄先生,您還好吧?”
薄景深似是慢慢緩了過來,“還好。”
空乘:“需要藥嗎?”
他淡淡搖頭。
原本讓蘇鹿骨頭都生疼的懷抱已經松開,直覺薄景深的恐懼事出有因,但什麼都沒問,安靜的坐回旁邊去。
見薄景深和蘇鹿都沒有什麼需要,空乘就又去了前頭待命。
“謝謝。”薄景深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只是有點暈機。”
“哦……”蘇鹿應了一聲,“那你現在休息一會兒吧。”
“嗯。”薄景深放下椅背閉上了眼,沒一會兒似乎是睡著了。
蘇鹿知道,他剛才并不是暈機,而是害怕。
起去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空乘在外頭。
空乘禮貌地對微笑,“蘇小姐。”
蘇鹿遲疑片刻,忍不住問道,“薄景深剛才那個樣子是怎麼了?”
空乘:“薄先生因為一些原因,有非常嚴重的飛行恐懼,所以如果飛行顛簸的話,他就會很不舒服。”
蘇鹿一怔,“一些原因?”
空乘:“薄先生在國外因為出差需要經常飛行,曾經遭遇過一次機械故障引起的空難,雖然沒重傷,但卻讓薄先生有了嚴重的飛行恐懼。所以才買了這架飛機。”
空難兩字,如一記重錘砸向。
蘇鹿一直以為當初分開了,薄景深這樣優秀的人,肯定在某個地方過得很好很幸福。
從沒想過,他竟是差一點就死了。
這讓蘇鹿有些后怕。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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