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席遠的第一眼起,韓彧就覺得他要出事,并且是大事。
心不正,整天鉆營歪門邪道,遲早把自己搭進去。韓彧并不可憐這種人。
他們剛下了二樓旋轉樓梯,就能看清一樓大廳的場景了。席遠依舊穿著剛剛的那條泳,爛泥一樣的掛在其中一個拉著他的警察的手上,臉上的表……一言難盡……
他似乎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可是韓彧卻一下子明白了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了。
吸毒加聚眾嫖娼。
溫文曜張得攥著韓彧的手臂。他雖以前跟著那些人廝混,但卻從來沒有到過這麼大的場面,眼見一樓大廳聚集著這麼多警察,不由得有些張。
韓彧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張,因為一切都不關他們的事。
兩人就一直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鬧劇。
席遠這時似乎有些清醒了,他開始不斷掙扎,里還蹦出一些污言穢語,說得最多的是,“我爸是席睿,你們有什麼事去跟他說。但是帶走我,不行。”
也難為他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做出這樣的反應了。只不過警察似乎并不買他的賬,有一個甚至說,“你爺爺來也沒用。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
“你是不是不知道席睿是誰?那席思呢?”
“我管你是席思還是席夢思。我們接到舉報,說這里有人聚眾吸毒和嫖娼,反正,這一趟,你是怎麼樣都得走了。還有你們!都跟我們回局里做筆錄!”
“誒!警同志!我們可都是良民啊!就不用去警局了吧?”
“良不良民的,證據說了算。還有樓梯上那兩個!走吧!”
“……”溫文曜聽到這一聲厲喝,茫然地轉過頭去,用手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
“警同志,我的伴人不舒服,你要是強迫我們去警局,那最后可能會出大事。到頭來,你們不僅要浪費警力送他去醫院,還要防止有心人拍放到網上,對你們的形象造損失,你說是不是啊?要不,我們就在這里坐坐筆錄得了。做完了就放我們回去吧。”
“不行,必須回局里!我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這小警察看來是剛參加工作不久,說話做事都有濃濃的“憤青”味,聽起來很容易讓人產生強烈的抵制緒。
果然,就有脾氣比較暴躁的人不干了,“什麼‘我們這些有錢人’?有錢能吃你家米了嗎?睡你家床了嗎?你這口氣是什麼意思?歧視啊?”
“有錢人還納稅多呢。國家不就靠有錢人養著嗎?”
“你什麼意思?抬杠是吧?我跟你講,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為富不仁的人,國家秩序才會一直好不了。”
“你這頂帽子也太大了!你不能因為我們當中出了一兩個渣滓,就全盤否定所有人啊!那窮人里面敗類還更多呢!”
“姓杜的!你他媽說誰是渣滓呢?!”
“那個!席哥!沒說你……沒說你……”
“你他媽就是在說我!!”
“席遠!你有完沒完?”溫文曜徹底看不下去了,他扶著韓彧到沙發上坐下來,出紙巾給他汗,并把手放在他的左腹,慢慢地打著圈。
最后,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警察,認出了韓彧,并發現他確實不舒服,這才和另一個人走過去,“您是……韓董?”
韓彧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您不舒服?”
“要不要我們送您去醫院?”
另一個警員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溫文曜打斷了,“不用了,我們有自己開車來。”
“現在天都這麼暗了,外面的路更不好走。還是由我們……”
“師傅!你這就要放他們回去啦?筆錄不做了?”
“做,但是不差這一天時間。”年紀大的警員他也有自己的顧忌,如果強行讓他們跟自己回警局,那到時候出什麼事,誰負責?
韓彧這樣,明顯是胃病犯了,而且還很嚴重。
“得了得了,不就是做筆錄嗎?就一句話,我們是被這個席遠邀請來的,事先不知道他竟然在這做這麼骯臟的事。”
“溫文曜!你說誰骯臟呢?!”
“席遠!你他媽是瘋狗嗎?逮到誰咬誰!”
“我他媽就是瘋狗!怎麼樣?你來……”
但他話說一半,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因為他發現韓彧正冷冷地看著自己。那眼神,讓他背脊發涼,于是他就不敢再說了。
“行了,警,你把該帶的人都帶走吧。至于其他人,案發的時候都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為他們擔保,他們絕對沒有這些東西。”
這話一出,很多人的目,又重新聚集到韓彧上,他們似乎沒有想到,韓彧竟然會說出“替他們擔保”這樣的話。
尤其是云哥,簡直都發愣了,他的眼神中,有激,更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那警員低頭沉思不語,似乎在考慮。韓彧見狀,加了一把火,“莫非,警認為我會做違法紀的事不?”
“自然不會。誰都可能,但韓董您……可是我們市的十大杰出青年企業家之一啊。”
只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在這個風口上頂風作案,給自己的人生永遠蒙上了一層影。
更何況,他前段時間還實名舉報了宮祁,這件事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在傳,韓大董事長不畏權貴,勇于站出來說實話,實在是楷模中的楷模。
這樣的一個人,理應惜羽。總之,從本上就已經去除了他的嫌疑。至于其他人……都被韓董擔保了,那就意思意思得了。
于是,在老警察的堅持下,幾個年輕警察,就押著席遠,和另外兩個人走了,其中一個,就是云哥之前派下去找席遠的那個鐘逖。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是席遠在房間里藏了個小鴨子,兩人正在里面翻云覆雨,嗨高了之后,正玩注呢。結果鐘逖進去了,三個人就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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