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他還好。只是他之前未能從這皇宮里帶走個人,所以心中焦灼。這些日子,他日日不要命地練,還想再進宮一趟。”
“皇宮?!”
冉塵渾一震,幾乎彈坐起來。可下半毫未,讓他狼狽地落回地上。他的手下意識地抓住狐裘,太過用力,手背上都鼓起了青筋。
“他何時來過皇宮?”
“怎麼,你不知道?他知道你被陛下宣進宮來,在你府上等了幾日。你一直沒有回去,他最終決定闖皇宮,帶你出去。”
“他怎能這樣魯莽!皇宮守備森嚴,他怎麼擅自闖進來!他現在況如何了?”
“他為了營救你出去,差點送了命。據說是去行刺陛下,未能功,還好最后是全而退了。”
只是,他再也不會是原來那個前途無量的龍副將了。
紀寧想到龍野臉上那道深刻見骨的傷疤,和鐵制面一一從此,他晝伏夜出,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可饒是這樣,龍野依舊沉默著,日日拼命練,還打算再宮一次
紀寧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皇兄是何等人?不可能的,如果是行刺未曾功,龍野怎麼會全而退?紀將軍,你是不是騙我?他真的沒事?”
“我騙你做什麼?他是我的兄弟,我沒必要拿他的生死開玩笑。他確實沒有死,還藏在我狼鄴鐵蹄的軍營中,甚至每日還在練,武功也愈發進。但是他絕不能稱為無事若不能救你出去,我只怕他也沒法獨活。”
“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你真的不懂?冉塵,他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闖進皇宮行刺陛下,是九死一生?但他還是來了。一天不能把你救出去,他就沒辦法放棄。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他”
冉塵一整晚都鎮定自若。可他平靜的外殼,卻被紀寧這幾句話擊得碎。他渾都發起抖來,連上的狐裘都擁不住了。他將臉埋進手中,肩膀越抖越厲害。
“他不要再來了”
“什麼?”
冉塵嗓音哽咽,幾乎分不出在說些什麼。紀寧疑心他是瀕臨崩潰,在痛哭著。他掰開冉塵的手指,盯著他的臉看,卻發現自己猜錯了。
冉塵在笑。
雖然滿臉淚痕,也被咬得死。他怎樣看起來都像是在痛哭,但那眼神一一確鑿無疑,那是在笑。
紀寧見過冉塵許多次笑。有的風流,有的狡黯,更多的是刺探與偽裝。但這一次,在瀕臨絕境之時,在日日酷刑之中,冉塵的笑,卻像是很幸福。像是從不曾嘗過甜味的孩第一次吃到糖,像是從沒有過歸的小,第一次抵達溫的巢。
“我很激你,紀將軍。你給我帶來了這個消息”
讓我知道他還平安無事。
讓我知道,他還想著我。
只是,我不希他再因為我,而冒這麼大的危險了。
“但我請求你,紀將軍,你攔著他,別再來救我了!那是皇兄啊,龍野斗不過他的!沒人能斗得過皇兄他既然已經死里逃生,千萬不要為了我再險境!紀將軍,你告訴他,就當他從沒見過我不
要再來了!”
“你們的事,你們自己當面去說!我的兄弟我是知道的一一空口白牙他忘了你?這如何可能!”
兩人一時都有些激。紀寧揪著冉塵的領,冉塵滿臉淚痕,卻神倔強。二人正在僵持著,突然聽到門外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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