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帕西艱難地從嚨裡出詞匯：“是它……是它在我……”

“魯休斯在哪裡？說！”

唐納德將帕西扔在地上，手裡的文明抵住了他的結。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它……一切都是它……來自深海的潛者……它一直在迫我……”

帕西的聲音仿佛在哭。

忽然間，咳嗽了幾下，從咽裡面就吐出渾濁的海水來。

“嘔……嘔……它……它來了！”

大量海水漫過房間，一條海魚從帕西裡鑽了出來，旋即是一只烏賊，還有大量的海藻。

“嘔嘔！”

帕西抓著自己的咽，眼珠裡面充滿了。

忽然間，他腦袋仿佛西瓜一樣炸開，一個渾長滿鱗片，像人魚又遠比人魚兇惡的怪，就從他上半的缺口中爬了出來。

唐納德飛快倒退。

這一幕，任憑什麼人看了，都要覺得理世界觀開始崩潰。

但他畢竟經曆得多，早有防範。

早在帕西開始嘔吐海水的時候，唐納德就逃出臥室，等到怪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大門口。

“咕嚕！咕嚕！”

猙獰魚人一般的怪裡吐著泡泡，後肢強壯有力，猛地一躍。

啪！

木制的牆壁被直接穿，它仿佛一枚炮彈般打向唐納德。

“滾！”

唐納德一揮披風。

波！

一層水流浮現，形一層明而堅韌的薄。

海怪沖到薄之前，巨大的沖擊力，令薄立即變形，海怪長蹼的手掌距離唐納德只有一線之隔。

砰！

但下一剎那，仿佛蓄滿力量的弓箭忽然松手一般，這頭海怪就被狠狠彈了出去，撞牆壁之上，被埋一大堆木頭跟磚石之中。

唐納德面沉，沒有毫喜悅，著自己的手掌。

“吾主……”

夢兵之主的徽章，在明明白白地跟他昭示著危險。

“立即離開這裡！”

聽到這個指示之後，唐納德毫不猶豫，轉就跑。

“哇哇！”

在他後，魚人怪的嘶吼聲接連傳來，伴隨著滔天巨浪。

無窮無盡的海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湧來，頃刻間就將這一片街區淹沒……

……

“深海潛者？！”

海盜王城之，方元手持十方神魔兵徽記，陷沉當中。

“倒三角加豎眼，深海潛者的標識……”

作為信徒信奉的神祗，有著唐納德這個教宗祈禱發信號，又有徽章作為良好的中轉站，在英斯曼發生的一切，方元都簡直如同臨其境一般。

那頭新出現的魚人怪，當然不是深海潛者本尊，而是對方制造出來的眷屬。

饒是如此，力量也十分恐怖。

至，肆一片街區，殺上幾百個普通人，外加幾十個前來救水的全副武裝士兵，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由此看來，這些深海潛者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可惜，此時的大海，不巧正是我的地盤呢……”

方元慵懶地拍了拍手。

一名穿著白紗的人魚，就昂著下，走進大廳。

“人魚公主……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方元笑了笑，這只是因為他懶得問。

“我是大海的寵兒，人魚王國的公主，海盜總督金斯曼之——尼法朵拉！”人魚驕傲地回答道。

“哦，尼法朵拉，你的部屬，大部分已經臣服我……現在，你願意接我海盜王羅奇的冊封，為珊瑚海新一任的海盜總督麼？”

方元看著自己的手掌，緩緩問道。

“我父親是大海之子，不會死的……”尼法朵拉很是倔強：“還有，你這個卑鄙的人類，從我手裡奪走了海神號，不要妄想我的臣服，人魚王國，只會臣服於它們自己的王者！”

“那真是憾呢！”方元擺擺手：“看來……我只有開著海神號，在珊瑚海大開殺戒，再扶植另外一頭人魚上位了。”

“等一等！你不能這麼做！”

在強權之下，人魚公主的傲，就仿佛皂泡一般，輕輕一吹就破滅了。

“不然呢？你以為……為海盜之王，我會放任珊瑚海離我的掌控麼？”方元此時卻是好整餘暇：“雖然我一開始打算扶持你，但很可惜，你沒有把握住機會。嗯……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它麼？”

方元想了想，右手食指凝空虛畫，一道道線浮現，勾勒出那個深海潛者的印記。

“這個東西！”

看到這個徽記之後，尼法朵拉神大變，整個都癱在地上：“你怎麼獲得的？不……這個恐怖的傳說，應該消失在曆史中才是的啊！”

“看起來，有點意外的收獲呢？”方元點點頭：“你先告訴我，有關這個印記的一切，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這個徽記，做溺死之眼！”

尼法朵拉深吸口氣：“它屬於遠古的深海支配者，靈魂扭曲者、深海之潛者……同時，它也是我們人魚一族永恒的夢魘！”

“人魚一族的夢魘？”

方元來了點興趣。

“在傳說當中，這位深海潛者曾經蠱過一批人魚墮落，墮落之後的人魚，已經徹底拋棄了同類的形，變得猙獰而醜陋，祂們自稱為魚人，並且指責我們人魚已經辜負了大海的厚，兇殘地獵殺我們，向深海潛者獻祭……傳聞中，這位存在掌握了人魚之權柄，即使只是聆聽到祂的聲音，人魚都有可能墮落……”

人魚人魚，還是人居多，而魚人，就純粹是兇殘的海底怪了。

“但是……這一切只是傳說，為什麼你會知曉它的存在？”

尼法朵拉看向方元的目中滿是忌憚。

“它並非出現在這裡，而是在人類的國度中，伴隨著一頭魚人怪，一次出手就淹沒了一片街區，殺死了超過三百個人類的命，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上漲……”

方元想了想，將自己觀測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這是溺亡者之儀式……”

人魚公主想也不想，直接下了定論：“深海潛者正在通過這種方式回複力量，等到它更加強大一點之後，目標一定是我人魚一族，我們龐大的數量，還有輕易轉化的特，可以為它帶來足夠的眷屬！”

“小妞……看起來，你跟你的族人似乎惹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啊！”

方元事不關己，高高坐著，幸災樂禍地道。

“呼……”

人魚公主尼法朵拉卻是吐出一口長氣，換了跪伏的姿勢：“偉大的海盜王！四海的掌控者，羅奇閣下！我請求您，請您將海神號還給我們，如果沒有它的力量，我們本無法與魚人抗衡……”

“我拒絕！”

方元搖搖頭：“這艘海神號是我的戰利品，也是我為日後忠誠於我的海盜總督準備的！”

“既然如此的話！”

尼法朵拉出一柄骨刃匕首，割破手腕，將鮮塗抹在額頭上：“以大海為見證，我人魚的公主尼法朵拉願意臣服於您，向您獻上我的忠誠、我的靈魂、我的一切，希冀你能夠原諒我之前的過錯……”

兩害相較取其輕。

這個人魚公主顯然看得很清楚。臣服於此時的海盜王，最多喪失點以後的獨立，卻有了座靠山，能借力對付深海潛者。

而一旦談判破裂，可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整個人魚王國，都必然會被那位深海潛者所汙染，從而變猙獰醜惡的魚人眷屬。

“雖然你之前拒絕了我……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

剛才這個人魚公主發出的，並非普通誓言，而是帶著超凡的魔法效力。

方元見此，也就很大度地一揮手。

一串扇貝項鏈就落到了人魚公主面前。

這段時間之，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海神號的最終權限，即使金斯曼複生都奪不走。

而這串扇貝項鏈，只是海神號的部分權限，自然不會吝嗇什麼。

“謝您，我的主人！”

尼法朵拉將項鏈收好，豆大的眼淚直接落下，化為珍珠，一粒粒砸在地上，清脆有聲。

“以海盜王的名義，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麾下的珊瑚海總督了！海神號也劃撥給你調遣！”

方元淡淡道：“此時……溺死者儀式還沒有進行太多，深海潛者也沒有積蓄到足夠的力量，你不必急著回到人魚王國，先收攏好你麾下的水手，準備跟我參與一場海戰再說！”

“敵人是誰？”

尼法朵拉站起，面容堅毅，仿佛已經將所有的弱都化為眼淚流掉了。

“那還用問，只有一個，就是英斯曼的皇家鋼鐵無敵艦隊！”

方元聲音斬釘截鐵：“大海的王者，只能有著一個！”

“遵命，主人，您的意志所在，就是我劍鋒所指！”

尼法朵拉行禮，緩緩退了出去。

“倒是個不錯的胚子！”

方元見到這一幕，不由滿意點頭。

說實話，此時他的手下即使經過休整，也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但時不我待，必須開始行了。

再耽擱一段時間，那些逃的邪神就會獲得更強的力量，必然會阻止他的行，更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