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冥是誰?”
崔瑩瑩臉變得有點嚴肅,小聲回了一句:
“戰神蕭不敗,正道老六。”
“正道仙君?”
“這鬼地方出都出不去,哪兒來的正邪……你別我腰!”
“我這不是想扶著瑩瑩姐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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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蕭青冥,世人知之甚,因為直呼仙君名諱犯忌諱。
但提起‘戰神蕭不敗’,只要在九洲闖過的散修,基本上都能把其過往就,如數家珍說上三天三夜。
畢竟蕭青冥是‘散修之神’,九洲億萬萬蒼生中,唯一一個不依靠族群實力,單槍匹馬走到世間最頂端的人。
當代只有十大仙君,并非有人定下了名額,而是天地資源的限制導致。
一名仙君長起來,需要海量的資源支撐,隨便打一架都能打掉一座福地的積蓄,沒點家業不可能長久。
就比如上玉堂,坐鎮南方九宗開錢莊,看似是九洲第一富婆;但登港十幾次‘神屠’砸下去,說是打掉錢莊數百年營收都不過分,戰后沒九宗源源不斷供給,連氣海都不好補滿。
九洲風水寶地就那麼點地方,華鈞洲地大博,三名仙君扎堆尚能維持平衡;西北兩洲荒涼歸荒涼,但地盤大,妖族又‘不挑食’,和人族資源需求重疊度不高,所以每洲能供養兩位仙君長期修行。
南嶼洲和玉瑤洲差不多,就只能養一個冥河老祖;而四小洲是不之地,連玉階都勉強,所以沒有仙君坐鎮。
這九大仙君,已經占據了所有頂級修行資源,也代表了所有豪門勢力;而世間數量最龐大的散仙,想要踏足山巔,就只能在貧瘠地帶搜羅機緣,資源的限制,注定了這條路走不通。
但蕭青冥,卻生生把這條不可能的路走通了。
不過,這并非蕭青冥強于其他仙君,而是其運氣又好又不好,被迫走了這條最難走的路。
說運氣好,是因為蕭青冥開局和左凌泉差不多,出生富貴沒吃過苦,機緣又隨隨到,靠著冠絕九洲的天資直接就起飛了。
而蕭青冥運氣不太好的地方,在于冒頭的時機太背,恰逢三四千年前,九洲、時局不穩之際。
當時華鈞洲三神制霸,已經沒位置;冥河老祖坐鎮南嶼洲,沒地盤給他;梅近水、商老魔早已東西兩洲稱霸多年,更是沒法撼;蕭青冥能去的地方只有北狩洲。
北狩洲是苦寒之地,騰笙又在那邊統一妖族勢力,蕭青冥散修出生沒靠山,不可能跑去和妖王騰笙剛正面,只能四尋機會。
恰逢三千年前竊丹世,蕭青冥就跑到玉瑤洲來助陣,想在戰后,讓梅近水把北方疆域讓給他;北疆雖然貧瘠,但比北狩洲太平的多,好歹也能湊合著過日子,甚至還去考察過神昊宗址。
但滅世之戰后,面對魔神竊丹的孔雀殘骸,蕭青冥一番斟酌,還是忍痛放棄了扎東洲的機會,拿了機緣,然后出走北狩洲。
如果蕭青冥當年選擇留在東洲,憑借道行和資歷,等梅近水一走就能主南方,上玉堂估計都得被限制,沒法取得現在的霸權。
但世事沒有如果。
蕭青冥拿了機緣后,來到北狩洲,收攏人族勢力、和妖王騰笙拉扯,準備替代玄武臺,為北狩洲扛把子,但宗門名字都沒想好,梅近水就過來了。
常言‘一山不容二虎’,面對九洲老神,翅膀還不夠的蕭青冥,只能自覺‘禪讓’,再度出走。
等蕭青冥回到東洲,上玉堂已經被擁立為南方新主,北疆劍皇城也已經建立;他拿走大機緣,就算是拿了‘酬勞’,和東洲互不相欠,再搶老大地位,就犯眾怒了,他又不想屈居人下,只能離開。
這一走,便是四海無家。
九洲大勢已定,蕭青冥想上位只能先滅掉一位仙君,風險和收益幾乎不正比,他只能放棄了落戶開宗立派的想法,開始了散仙生涯。
作為散修想往上爬,又不能得罪各洲諸侯,蕭青冥能往上爬方式,只能是豁出命降妖除魔、探險尋寶,有蛟龍斬蛟龍。
無論蕭青冥初衷如何,幾千年降妖除魔的戰績都是真的,遠高于其他仙君出手的次數,還‘專門’去其他仙君不去的苦寒之地,連四海孤島上的無良野修都是蕭青冥殺沒的,這些事跡,直接讓蕭青冥了‘正道楷模、人族之’。
蕭青冥被譽為‘戰神’,一生從未有過敗績,連平手都沒有;不過那是因為無依無靠的散修,敗一次人就沒了,沒十全把握本不會出手。
曾經打過竊丹之戰、數千年如一日為蒼生除害、還和異族首腦梅近水有‘霸占家產’的仇怨,蕭青冥自然被歸類為正道仙君。
蕭青冥因為要找機緣、蹭福地,經常在東南三洲面,為人低調隨和,生平行事連道家祖庭都挑不出病,也確實和邪道不沾邊兒。
但蕭青冥是正道嗎?
從生平事跡來看,他只是一個在群狼環伺的世界里,步步為營小心前行,用最正確、最安全的方式,爭取一線長生契機的修行者而已。
一個孤一人走到長生橋頭,和九大仙君爾虞我詐扳手腕的散修,用非黑即白來定義,未免太淺了。
……
“嗚……嗚……”
塵封萬年的蠻荒大地,永世藏于夜幕之下,但并非沒有生靈。
星空之下,有一座高如山岳的烏黑高塔,扎大地之間,周邊垂有九條鎖鏈,拴在布滿紋的九鼎之上。
高塔上有數道封條,哪怕歷經萬年,依舊閃耀著萬法不破的青流,最頂端是帶有道門徽記的匾額,上書‘鎮魔’二字。
高塔下方的廣場,被清掃的很干凈,百余只黑長臂猿,抱著石頭來回走,把各石頭放在堆積如山的石頭堆上。
高塔后方,新修建了一棟房子,礙于材料限制,很儉樸,和俗世無二。
著灰袍的中年修士,在煉爐前,熔煉著各種礦。
落此地一甲子,蕭青冥上并沒有顯出頹廢之,畢竟甲子時對他這個境界來說,只是彈指一瞬而已。
散修的生存能力和耐心,在修行道出了名的高,蕭青冥更是如此。
永夜之地失衡、靈氣接近枯竭,孕育不出什麼高品天材地寶,想要獲得修行材料,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從低往高逐漸合。
世間萬皆由五行之屬構,只要工序對、火候準,也能慢慢把石頭、木頭,煉制仙兵的極品材料。
而修行道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以蕭青冥仙君的閱歷和道行,花了十余年,才合出了幾塊雷紋鋼,放在修行道最多賣千枚白玉珠。
換做常人,面對這種海量的枯燥工作,早已而卻步,蕭青冥卻沒半點煩躁之,畢竟有事兒做總比閑著好。
當然,蕭青冥也不會樂在其中,若是能老天爺能開個眼,送來點天材地寶,哪怕是幾塊雷紋鋼,也能省去數年勞不是。
蕭青冥重復著機械工作,正神游萬里,前方的通天魔塔,忽然震了一下,引來了幾道雷霆,砸在了塔頂上。
轟隆——
蕭青冥放下手中活計,來到通天高塔之前。
嗡嗡……
高塔傳來震,再次引來雷擊。
道家的鎮魔塔造詣太高,隔絕一切本沒法外通,但上古先賢,還是小看了后輩對長生道的執念。
蕭青冥左眼之中涌現黑霧,變了陸湖中那只妖瞳的模樣,渾也散發出和湖底妖類似的魔煞之氣。
稍微聆聽片刻后,蕭青冥轉眼向了永夜之地的南方,眼中顯出一抹疑……
———
玉瑤洲,登港。
一戰過后,港口已經停運,藥王塔的修士陸續趕來,指揮請來的仙家工匠,重新翻修整個港口。
被燒黑的海堤上,十余名藥王塔高層長老,著黑袍整整齊齊站列,等著南盟攝政王蒞臨,給新港口主持奠基儀式。
海堤外停著一座刻有團子雕像的私人渡船,船樓匾額書‘鳴九天’四字,裝飾極其華,是掩月尊主狄,親自刀加趕工出來,送給‘團團大仙’的見面禮。
船樓二層的茶廳外,四個材高大的鐵簇府弟子,擔任護衛和依仗,規規矩矩在外面等待。
湯靜煣按照婆娘的強烈要求,穿著一淡金的‘老祖’,配上玉堂同款大背頭,還真有了點老祖范兒;但對于這種當‘教父’的工作,靜煣半點不喜歡,只想著婆娘趕快滾回來上班,好繼續去陪小左。
本來老祖并不著急,想等把梅近水抓住了,再安排人過去接應。
但現在永夜之地出了一點小意外,被委以重任的團團,只能提前出發了。
茶廳之中,放著堆的箱子,里面是從登港弄來的材料、丹藥。
湯靜煣心和婆娘暗暗通,從東西里面跳出各種材料,放進準備好的玲瓏閣。
團子重新變回了清婉脯那麼大,在堆積如山的小魚干跟前,跳來跳去,自己往玲瓏閣里裝零食;可能是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豪橫,有點激,還不停“嘰嘰嘰~~”哼著小曲。
湯靜煣把團子當閨看,那放心它一個鳥跑那麼遠;但靈燁們還在婆娑洲沒趕回來,又得幫忙主持九宗事,這次遠行只能團子獨自去了。
在把需要的東西裝滿玲瓏閣后,湯靜煣走過來,把項鏈似的玲瓏閣掛在團子脖子上,認真囑咐:
“跑快點,路上不許貪吃,提前吃完了不準往回跑,路上遇到天遁塔,要用牌牌報平安……”
“嘰嘰……”
團子點頭如搗蒜,不停咕唧,估計也在囑咐靜煣——人家送鳥鳥的東西,要可勁兒收,客氣個啥……
湯靜煣很是舍不得,抱著團子了幾下后,才站起來,眺無盡碧海,往窗外一拋:
“去吧。”
“嘰~”
團子落在水面上,和娘親揮翅膀告別后,就用學會的‘鴨泳’,往北方游去,在后留下一串漣漪。
嘩嘩嘩……
??
湯靜煣臉一沉:“是飛!你長翅膀用來揮手的?”
“嘰……”
團子有點無辜,煽著小翅膀飛起來,“嘰嘰”兩聲,估計在說——鳥鳥不也長著爪爪嗎,憑啥不讓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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