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殊:“……”多起幾個……起名哪有那麼簡單?
據說別人家的孕婦都挑食,脾氣大,折騰。他們家這位倒是安分,不挑食,只要不是魚,其他的都能吃一點點。也不鬧騰,就是有時候問的問題稀奇古怪。
例如這次的取名,別人家的都是等孩子呱呱落地才考慮名字的,自己家的這位,才五個月就開始想到給孩子起名了。
不過依然還得事事順著,“好,聽你的,不過我們不用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們可以慢慢想。”
“嗯!”秦瀟兮點頭。
不經意間抬頭看去,看到凝聚了一天的疲倦的夕正從天邊黯然退場。秦瀟兮腳步一頓,目變得有些呆滯。
注意到旁人的反常,晏無殊轉頭看,微微皺眉,“瀟兮,怎麼了?”
秦瀟兮回過神來,搖頭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最想吃什麼了而已。
晏無殊沒有多想,卻不知他轉過頭去的剎那,旁人流出來的落寞。
是的,落寞,還有懷念。
最想吃哥哥做的飯。記憶里和哥哥逃亡的時候,他們吃的東西很隨便。在市區的時候他們是找飯店吃的飯。逃到深山老林的時候,哥哥就會給做吃的。雖然哥哥做的食沒條件放調味料,但是那時候覺得哥哥做的東西是最好吃的。
真的想,再吃一次哥哥做的東西。
哥哥做的是最獨特的,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只是,不可能了。
夕西下,王府的黃昏,沒有沙漠的壯闊,也沒有海邊的浪漫,但是卻顯得寧靜。
只是,后花園里的司書心里不怎麼寧靜。小信鴿飛回相思無涯給尊主送的信尊主應該是收到了,不然他也不會收到尊主的回信。
但是尊主的回信簡直不要太高深,他不太懂尊主的意思怎麼辦?
司書著那張寫得麻麻的紙,四十五度仰頭看天,哭無淚。不同于他簡單的幾個字,尊主給他回了長篇大論,只不過這長篇大論竟然是菜譜。
好吧,菜譜也能理解,畢竟孕婦難伺候,尊主為了小王妃送個菜譜過來不足為奇。可是!
如果只是菜譜就好了,他完全可以扔給王府的廚子,讓廚子折騰。可是尊主特意在紙后面加了一句話——不要讓別人看到菜譜,無殊除外。
也就是說,這份菜譜不能給廚子。那麼……尊主的意思是要他做菜給小王妃吃?
尊主是不是忘記了,琴棋書畫,每一個都是不會做菜的。也就是當初的言妄,做得一手好菜。
對了......言妄做得一手好菜......
這菜譜......
要不要拿給主上看幾眼......
司書悲傷之際,恨不得拿把菜刀抹脖子。暗衛突然出現,在司書耳朵邊說了一句話。
本來就生無可的司書覺得自己果然應該死一死。
暗衛說:“司書大人,尊主吩咐您一定要學會做這些菜,能不麻煩主上的就最好不要麻煩主上。您如今收到的這份菜單只可以用三天,以后每隔一段時間,尊主都會派人送新的菜單過來。”
“……那尊主不是說要我看著皇甫以仁麼?我去學做菜了,誰去看著他啊……”
暗衛:“……還是您……”
“……”真討厭,他又沒有三頭六臂。他竟然要一邊學做菜一邊看著皇甫以仁,尊主簡直不要太殘忍。
“皇上?您今夜怎麼有空來臣妾這兒閑坐?”坐在桌邊賞花的宇文靜音看到那個迎面走來的男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宇文靜音旁的侍連忙跪下行禮,也是被嚇到了。畢竟伺候皇后那麼多年,皇上來之前總會人傳個話,很會突然襲擊。
看到主仆兩人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晏無宸角一,“朕想皇后了,就過來坐一坐。”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宇文靜音側頭對侍吩咐,“你退下吧。”侍恭敬地行了個禮,低著頭出去了。
“皇上有玉溫香作陪,怎麼可能因為想臣妾就過來這閑坐?”可不是嘛,兩個男人聚在一起,也只能閑坐了。
晏無宸坐下:“能正常說話嗎……”
“……”宇文靜音撥弄著盆栽的葉子,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行。正常說話。你來我這里干嘛,最近國泰民安,并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晏無宸輕叩桌子。
“……誰?”
“皇甫以仁。穆王提醒我,是時候把皇甫以仁放回去了。可是皇甫以仁的人脈還是有的。而且他自小就是皇帝,放他回去之后,萬一他把那個位子奪回來了……”
宇文靜音打了個哈欠,“皇上!你想太多了。皇甫以仁是從小就是皇帝,可是你也別忘了,他的皇叔從他小時候就開始覬覦那個位子。而且……不要忘記,相思無涯的人不會讓皇甫以仁功的。”
“所以我們這就把人遣送回國?”
“當然,不然還明正大地遣送不。”宇文靜音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們放了人家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會有人解決。”
雖說在嘗試做菜,司書也沒有打算在穆王府嘗試。他心細著,就怕主上猜出來一二,吃醋。畢竟主上現在還是以為尊主是瀟兮的哥哥。
嘗試了一周后,司書才搞定第一份菜單。
然而,尊主那邊又派人送來了第二份菜單。估計第三份也快到了。
菜單快到了也就算了,偏偏探子來報,皇甫以仁已經被遣送出夏南國皇城。他的主職任務是看著皇甫以仁,可是這幾天下來,他總覺得他的主要任務是做菜才對。
分乏,司書只好寫信求助其他人。還好,還有人愿意幫他——永遠都最有空的司棋。
“來人,去把這道菜給小王妃送過去。”把最后一塊放進碟子里,司書揚聲喚人。
暗衛默默出現,端起菜碟子剛要離開,被司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