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也對……
兩人無言。莫尊把冰蓮熬好之后,晏無殊已經睡著了。
莫尊嘆了口氣,還是沒有醒那個人。昔日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都不在乎的主上……竟然為了一個小孩怒。算了,不過就是送藥而已,主上難得可以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就讓主上睡一會兒吧。
莫尊把藥裝好,小心翼翼地端進寢室里。尊主依然坐在床前,似乎,是在看著小姐……
他不會期待尊主親自喂藥,所以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尊主”,剛打算把床上的小孩扶起來,就被嚇到了。
“我來喂吧。”如同往常那樣沙啞,卻沒有一的聲音,卻讓莫尊的手抖了抖,手中端著的藥差點就和大地親接了。
接著,莫尊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尊主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把秦瀟兮半抱懷里,并摘下了面。
雖然,莫尊還是看不見尊主的臉,可是……這是第一次,尊主愿意摘下面。
其實,就算不戴面,也沒人能過頭上戴著的黑布看到他的面容,可是,他就是不放心……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莫尊后悔送藥進來了。
他看到,尊主小心翼翼地拿著盛著湯的湯匙越過黑布,也許是用試探湯的溫度,再喂給小姐。一次也就算了,可是,尊主每一勺湯都是試過溫度,才喂小姐喝。小姐能喝到的湯只有半碗,因為大部分都從角溢出來了。
他看到,尊主每次都特別溫地拭去溢出來湯。
他聽到,尊主用力講話,……寶寶……尊主的嚨傷,導致聲音一直都是沙啞的。尊主平時不愿用力說話,這是第一次……他聽到如此好聽的聲音……
比司書那能讓人下意識信服的聲音還要好聽……
直到晏無殊來了要幫瀟兮換藥,被趕出屋子外的莫尊還回不過神來。他總覺得……他在做夢……夢里的尊主,變得特別溫……
晏無殊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小王妃在別人懷里。可是,若墨真的是瀟兮心心念念的哥哥,他似乎……也不能說什麼……
作為朋友也好,作為夫君也罷,他都深刻地意識到,的哥哥對的影響有多大。
“墨……你是瀟兮的哥哥嗎……”那個讓有勇氣獨自一人也想要爬上萬層階梯到佛堂祈福的哥哥……
墨磷戴上面,一時無話。
他家孩的哥哥......
他倒是好奇,如果他說是,那個人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當年那個斂可怖的年給他的沖擊實在太大,他還是不愿意相信,言妄就真的徹徹底底的什麼東西都不記得了。
晏無殊把裝藥的瓶子和紗布取出來,放到一邊,靜靜地等待。
“是,我是娃娃的哥哥……”墨磷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可是,我不想讓知道……”
“為什麼?……很喜歡的哥哥……”晏無殊不解。
墨磷搖了搖頭,“我把我的名字給了你了。言妄……我會保護,可我不想讓知道,我是記憶里的那個哥哥……”
事實上,他本就不知記憶中的哥哥是何種模樣,但是他再清楚不過,他家孩的哥哥心中的是如何。
畢竟,他見過的哥哥。他見過......那個人滿世界跑,只為了尋找那麼一個人的癡狂模樣。
晏無殊言又止,“墨,你真的打算不認嗎?”
“嗯……我會以一個讓不陌生的份出現的。”他本來是什麼份,就會以什麼份出現。他可以欺騙言妄,但是舍不得欺騙那個會著他“亞父”的孩。
秦瀟兮喝了半個月冰蓮熬的湯,終于愿意醒過來了。
只是醒來之時很不湊巧,沒一個人在邊。
沉睡了一個月心靈越發脆弱的一時沒忍住,就哭了。
晏無殊回到房里,就看到床上小小的人兒睜著紫的眸子嘩啦啦地流著眼淚。
霎那間,心里所有的擔憂都放了下來。他快步走到邊,把輕輕抱在懷里,輕聲哄道,“瀟兮,乖乖地,不哭了。”
哄了好一會兒,的淚水才止住。
秦瀟兮窩在穆王懷里,手了穆王右臉上那道淡淡的傷疤,小嗓子都哭啞了,“夫君,你終于不戴面了。”
晏無殊連忙倒了一杯水喂喝下,才和說話,“我的瀟兮真堅強。”終于醒過來了……
對方明顯沒有和討論同一個話題,秦瀟兮撇了撇,紫眸子閃過幾分嗜的暗芒。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嗯哼,也該算賬了……
“夫君,是誰想要殺我!”
晏無殊了的小腦袋,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相信夫君,再過一段時間,那個想要殺你的人,就會不復存在了。”
“我想知道是誰!”
“瀟兮有過一面之緣的,西戍國的公主舞雨悅。”晏無殊的眸子閃過幾分郁。
舞雨悅……秦瀟兮想了又想,總算想起來了。舞雨悅啊……傳言和穆王天生一對的那位……
只有一種可能……舞雨悅早就認出這個穆王妃了,所以……
這是穆王惹下的風流債吧……
“夫君,可不可以讓我親自報復!”秦瀟兮笑得眉眼彎彎。
晏無殊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挽起的袖和子檢查傷口,一邊說,“說一下你的計劃。”
“這里沒有親或者沒有婚約的男不能在同一間屋子過夜的吧。找幾個男的扔去屋里,再找人捉,讓敗名裂再說。”的語氣還是有些虛弱,聲音有些沙啞。
“……”他可以說墨的計劃比還要狠嗎……墨說,找幾個男人和幾條狗,直接在大街上堵舞雨悅,然后,上演各種好戲,最好讓北冰國皇城人盡皆知,越多人看到越好。
“然后,然后……讓我想一想……”秦瀟兮蹭了蹭他的膛,瞇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不用想了。有人會安排好一切,瀟兮只管乖乖養傷就好。”了的臉頰,晏無殊無奈一笑。
“唔……好吧……”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養子。一個月之,不許下床走路!”
秦瀟兮乖乖地點了點頭,知道的雙被刺了兩刀,還好只是雙被刺了兩刀,要不是運氣好,可能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晏無殊把放到床上,給蓋好被子,了的小腦袋,“好好休息,我待會過來給你換藥。”
說罷,就走出了屋子。
屋外,有一人在等待。他聽到了的哭聲,可是,有個人比他快就進去了。
觀察了那麼久,他看不出,言妄是以什麼心態對待孩的。但是,他可以看出,他只是穆王晏無殊,他想不起來曾經的事。
是晏無殊,就又一次喜歡上寶寶了嗎?
“墨,你是的親哥哥嗎?想的報復的方法和你的差不多。”晏無殊站到他邊,和他一起看那被白雪覆蓋的道路。
“我教的。”墨磷沒有多說。畢竟,說多錯多,這個道理,他懂。
“嗯,冰雕展還要繼續嗎?”往年的冰雕展,大部分都是他負責的。只是今年,他要照顧,可能沒時間布置了。
“要。今年的冰雕展,要好好利用一下。”面下的笑容冷冽。敢傷害他家的孩,就要做好敗名裂,死無全尸,國破家亡的準備。
就在北冰國冰雕展開始大張旗鼓地籌備的時候,夏南國出事了。夏南國的一位五品員死于非命。在那位員的尸旁,有一段話:敢對相思無涯的朋友手,黃泉路上走好。司書留。
那位五品員,很不巧的就是夏南國當今皇后娘娘的親信。
秦瀟兮把這個消息當笑話來聽。這分明就是殺儆猴,警告皇后娘娘不要輕舉妄嘛。
穆王說遇刺傷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夏南國,應該是傳到了大哥那里,而太子殿下最近和皇后娘娘的關系冷凍了,應該也是知道了什麼消息,夏南那邊,百里洲作為一個報收集者,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為了讓他們放心,覺得有必要寫封信回去報平安。
只是……作為一個只學了幾個月寫字的孩子,想要一個人完一封信的難度有點大。
于是,就把自家夫君上了。
第一封信,寫給大哥。就打算寫簡單一點的幾句話。
“大哥,我已經沒事了,不要擔心。大哥要注意,希我回去的時候,能看到大嫂。”秦瀟兮把要寫的話念了出來。
穆王含笑聽著。
然后,提筆的時候,“擔”字怎麼寫來著……“注意”怎麼寫來著……“”字怎麼寫來著……
“夫君……”回眸,可憐兮兮地看著穆王。
久不落筆,筆滴落的墨染黑了好不容易寫的字。
“好了,我帶著你寫。”晏無殊手握著的小手,重新拿過一張宣紙鋪在桌子上。
雋秀又帶有幾分瀟灑的字落在紙上,竟出奇地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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