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一移,紫眸子就那樣大大方方,無遮掩地盯著皇上看。皇上穿著和太子殿下一樣明黃的服,不一樣的是,太子殿下服上繡的是條紋,而皇上服上繡的是龍。
皇上不但帥,活一個中年帥大叔。他剛毅的臉上沒有表。那雙眸子,看上去平靜無波,可是,也許是因為什麼都知道了,才平靜的吧。
大哥說,每個家族的掌權人都是不好想與的主兒,更何況是掌管一個國家的國君?
晏致早就察覺到了有人在打量自己,而且這個人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小姑娘。他舉起酒杯,目移向秦瀟兮。
應該是認不出自己的吧......畢竟他兩次出現在面前的形象,都太過邋遢。一次是通往佛山的萬層階梯,一次是賣糖葫蘆被人纏住。
秦瀟兮一愣,竟然忘了及時轉移視線。于是,這一大一小就這樣詭異地看著對方。
揚了揚手中的酒杯,杯子里的酒被晏致一飲而盡。秦瀟兮眨眨眼睛,雙手捧起酒杯,呆呆地看著他。
晏致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丫頭,不僅漂亮得,而且那呆呆的樣子還可得。怎麼他自己就沒有一個這般可的丫頭……
秦瀟兮確實被嚇得不輕,不過當看到皇上眸子里善意的笑意時,松了一口氣。看了看側男子喝酒時優雅的東西,猶豫了一下,側著酒杯倒了一點酒進里。
味道甜甜的,酒味不濃。
“小娃娃,你還太小,不能喝太多酒。”晏無宸出手指擋著的酒杯。
他怎麼會看不到和父皇的互,只不過……父皇竟然會那麼友善地對待,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也好,因為沒有人教過,不懂宮里頭的規矩,看樣子父皇蠻喜歡的,這樣就不怕責罰了。
秦瀟兮瞪著他,小腳狠狠地踹了他一下。
小姑娘的力氣很小,晏無宸倒是覺不到什麼疼痛,只是作太大,那鈴鐺聲也響了。聲音似仙似妖,清脆中帶著妖。
他們兩人玩鬧的時候,秦延秦姒兮和岑氏也到了皇上面前。
“卿的兒還真是貌如花啊。”晏致說道,聲音淡然,不似夸獎。
被皇上夸獎的秦姒兮紅了臉,聲回道,“謝皇上夸獎。”
皇后的柳葉眉一挑。終究還是十余年的忱邊人,皇上這般態度,也能猜得大概。在秦姒兮上轉了一圈,淡淡地說道,“二小姐可真,若是能許配給無宸也是極好的。只可惜了,無宸只喜歡和貴府三小姐玩。”
聽聞皇后的這話,秦瀟兮看向自家二姐姐。果然,二姐姐看向的目尤其怨毒。
秦瀟兮被這種目盯著,一點也不怕。
二姐姐今兒穿的是黃的羅呢,該不會是特意為了配太子殿下的明黃服吧。淡淡的妝容恰到好,把二姐姐水靈靈的大眼睛凸顯出來。臉頰應是抹了上好的胭脂,白皙中著紅潤。
只是可惜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秦瀟兮的目是怨毒的。
秦瀟兮笑。二姐姐現在一定很后悔當初沒有在羽翼未的時候殺了吧,雖然現在的羽翼也不滿,可是,不說自來的太子殿下,現在很多人都知道秦家嫡子親近三小姐疏遠二小姐,秦世塵已然了一個人的大哥。
秦延和皇上嘮叨了一會兒,就帶著秦姒兮和岑氏到他的位子坐好。
秦瀟兮再倒了一點點酒到里,現在覺得酒更甜了。秦延雖至丞相,可是,在他上面,還有穆王和各位公主,所以他的座位距離還是蠻遠的。
對面那個位子是空的。秦瀟兮了側人的腰,問道,“太子哥哥,對面那個位子是誰的?”
“穆王。”晏無宸言簡意賅地回答。
“那穆王為什麼還不來?”問。還是很想看看穆王長什麼樣子的,怎麼說大哥曾經也有意讓嫁給穆王。
“他來了。”晏無宸扭頭,看向那正走來的一行人,眸子里閃爍的芒深不可測。
群臣都靜了下來,看向來人。秦瀟兮也看向來人。
皇家這一代只有太子晏無宸和穆王晏無殊,剛出世不久的小皇子晏寧安三個皇兒,其余的都是公主。穆王是年長的那個,當然,在他之上的幾個公主都出嫁了。太子晏無宸和小皇子晏寧安都是皇后所出,穆王的生母似乎只是一個份位很低的妃嬪。
只見一個穿白長袍的男子帶著幾個人正朝他們走來。男子雖有束發,可是左邊的頭發被他放了下來,遮住了半只眼睛。他的右臉,覆蓋著半塊面,整個右臉被遮住了只余一雙眼睛在外面。
傳言,穆王很。秦瀟兮也難得相信了那個傳言。而如今證明,傳言是對的。
不紅了臉,頻頻暗送秋波。穆王恍若未聞。
穆王何止是,而且還是剛的那種。秦瀟兮看著他那純粹的墨眸子,只消一眼,就約約明白了些很重要的東西。
記得,前世只見過哥哥和亞父的眸子是純粹的墨的。別人的眸子雖然很像黑,可是不純粹,再看久一點,總能看到別的。這一世,只見過那個人的眸子是純粹的黑......
墨的眸子平靜無波,就好像皇上的那樣。可不一樣的是,皇上的平靜也許是因為悉一切,而穆王的平靜則是因為看不到他在乎的東西。
眸轉了轉,秦瀟兮移開目,心里已經有了思量。穆王的后,確實跟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大哥,還有一個,是……
走到離皇上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穆王彎腰行禮,態度謙和恭敬。
難怪大哥明明就離穆王那麼近,卻也看不出穆王就是那天以相思無涯的人的份出現在他面前的家伙。
周的氣質,差別太大了。穆王給人的覺是雖然冷漠,但對待特別的人還是謙和恭敬的,而且穆王周的氣場有所收斂。但那個人給人的覺就是凌傲于萬之上的孤傲,肆無忌憚,肆意妄為,氣場全然外放,也不怕別人知道他是個高手。
若不是有五年相的基礎,也看不出來,畢竟不太愿意相信那個人竟然有這等份。
總算是明白了,那個人留給的最新的一封信,那句話的意思。他說,今日可以肆無忌憚,想要折騰誰就折騰誰,他能保護。
看到來人,坐于高位上的人面和下來。還真別說,晏致是真有點兒害怕他這個向來獨來獨往的兒子連出席宴會都不愿。
沒想到不僅來了,還特別高調地來。
秦瀟兮好奇地打量不一樣的穆王,驀然看到,男子輕飄飄甩過來的眼神。
秒懂,看向那個也刻意變了氣場的黑人。
“為什麼你們主上今日沒來?”刻意裝出驕縱任的樣子,竟也沒有起。
順著的目看去,所有人看到用著不敬的語氣對那個明顯出自相思無涯的貴人說話,都不約而同地覺得心涼。
然而,下一面發生的事,讓他們對自己的眼睛產生了懷疑。
只見那個站在穆王后,卻依然在氣勢上穆王一頭的人,對著那個坐得端正的小姑娘微微頷首,竟是在行禮。
“小姐,主上現下在相思無涯理事,很快就能過來和小姐玩了。主上吩咐屬下帶給小姐一樣禮。”黑人不不慢地說。
布滿傷痕的手捧上一支小巧的短蕭。短蕭也是用紅玉制作的,它的一頭系著紅繩。
秦瀟兮疑地看著他。
黑人道,“主上會帶著琴來教小姐吹簫的,只要學會了吹簫,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小姐了。”
眾人聞言,心里有了寒意。若是他們之前還能安自己說的紅玉有可能是因為丞相太疼送的,那他們現在就確定了上帶著的紅玉皆出于相思無涯。而且,來自相思無涯的人都尊稱一聲小姐,怕是不簡單啊。
秦瀟兮毫不客氣地拿過短蕭,把它系在脖子上。“下次等他來,我會謝謝他的。”
黑人頷首,默默退了半步,沒有說話,心里在鄙夷自家主上的行為。竟然利用他給小姑娘立威,真的是......盡其用啊......
不過......這個小姑娘的價,估計會瞬間飆升。畢竟,坐在了太子殿下邊,而且上佩戴的所有飾品都來自相思無涯。
穆王始終沒有多話,他率先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秦世塵和黑人也分別坐到了座位上。
“小娃娃,想不想知道你的手鏈在哪里?”正主到了,宴會也快要真正開始了,晏無宸低了聲音問。
“想!”
“那待會兒你可要多看你二姐姐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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