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三天沒有看到顧夕岑了。
林悅爾從工作室回到家,走出電梯時,會下意識的朝他的房子看一眼。
那扇門依舊閉,收回視線,掏出鑰匙準備開自家大門,就在這時,後的門開了。
一怔,立即轉過去,看到的卻是仍藤。
“咦,小悅,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米恩呢,沒送你嗎?”
林悅爾眨下眼眸,刻意忽略了心底的失落,笑了笑,“米恩好像有事,我就不想麻煩他了。”
“說什麼麻煩呢!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要是到點傷,岑得心疼死了。”伊藤說著,就跟走進大門。
林悅爾關上門,抿了下脣,慢慢問道,“夕岑他一直都在醫院嗎?”
“嗯,只打回來幾個電話,”伊藤坐在沙發上,含笑的眸凝向,別有深意的說,“他在電話裡可是一個勁的問你的況呢。”
“哦。”林悅爾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多餘的反應。
“能讓他這麼上心的人不多,就算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也沒這待遇。”伊藤說得幽怨,可憐的瞅瞅林悅爾。
林悅爾撲哧一笑,“我看他對你們也好的。”
“好?這也能好?”伊藤趁機大倒苦水,“他在電話裡,除了問有沒有迪克那混蛋的消息,就是問你的況,對我和米恩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提到!你說我能不傷心嘛?”越說越是委曲,他站起來,開雙臂,苦著個臉,“求安~”
林悅爾知道他玩笑慣了,也沒當回事,過去就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背,“安安。”
伊藤笑了,很的樣子,“還是小悅最好~”
倏地,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門就推開了。
看到裡面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站在門口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兩人扭過頭,一看外面的人,也怔在了當場。
伊藤閃電般鬆開手,退到大老遠,“我什麼都沒做啊!我發誓,我是清白的!”
林悅爾眨了下眼睛,“夕岑……”本想大方的問候幾句,也許是幾天沒見變得尷尬了,又或者是氣氛不對,竟不知該怎樣跟他打招呼纔好。
顧夕岑神很差,眉頭攏著,目越過林悅爾,筆直的落在伊藤上,後者倒吸一口冷氣,直襬手,“你不能懷疑我!我是清白的!”
林悅爾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看到伊藤那麼張的樣子,張了張,“呃,剛纔……”
“沒你事。”他淡淡的一句,讓林悅爾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他……他這是什麼態度啊?
有做錯什麼嘛!
顧夕岑冷漠的目掃過伊藤,轉過,“我們談談吧。”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
伊藤低咒幾句,中文日文國際罵全部都飆了出來,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往外走,“小悅,過半小時後我要是還沒出來,你就報警吧。”
林悅爾似懂非懂的站在那兒,直到對面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之後,便是靜悄悄。
半晌回神,回過屋子裡,換了服,又挽起長髮,紮了個舒適的馬尾。
走出來的時候,目又下意識的朝門口方向一眼。
“呼……”做了個深呼吸,從剛纔突然看到他的那一瞬開始,心跳就變得不控制,任拼命的抑都沒辦法降下頻率。
他好像,憔悴了許多。至於其它,林悅爾沒有來得及細細打量,只知道,他是帶著一疲憊回來的。
想了下,轉走進廚房,準備親自下廚做晚餐。
這一年跟在米莎邊,廚藝也算是有所長進,雖不及他們幾人,也還能湊合。
冰箱裡的食材很富,米恩隔三差五就會把裡面給塞滿,逛超市,了他和米莎的消遣之一,還樂此不疲。
半小時後,門開了,伊藤垂頭喪氣的走進來,像只鬥敗的犬,“太殘忍了!居然著我發毒誓!!”
林悅爾從廚房探出頭,目落在他後,卻沒看到顧夕岑,“咦,夕岑呢?”
“哦,他又走了。”伊藤走進來,順手拿起切的胡蘿蔔,擱到裡嘎吱嘎吱的嚼著。
剛纔到了驚嚇,現在要多補充下維生素!
“走了?”林悅爾的神有些僵了僵,可馬上又恢復如初,繼續忙著。
“他說,他要給他哥安排專家會診,所以這幾天會更忙。”
林悅爾擡起頭,“顧忘川……他怎麼樣了?”
伊藤深深看了一眼,慢慢回道,“聽岑說,他失憶了。”
“失憶?”林悅爾吃了一驚,想起那天見到他剛剛醒過來時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失憶了啊!
伊藤點頭,說,“他腦袋裡的子彈抑腦神經,失憶、記差、頭痛,這些都會是癥狀。”
林悅爾慢慢的低下頭,手裡刀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切著,秀眉輕輕蹙著,咬了咬脣,遲疑著問,“他是爲了救我才的傷,我應該到愧疚嗎?”
太多,太深,到最後連怎樣都會變得不準確。
顧忘川欠了薄荷的命,如今又把命還給了,那麼,有那個資格該接得理所應當嗎?
伊藤嘆息一聲,習慣的想要手去搭的肩,可一想到自己剛纔發的毒誓,又嚇出一冷汗,趕把手收了回來。他轉到跟前,語重心長的說,“既然心裡明白遲早是要放下的,那就別再給自己心理上設那麼多路障了。結果其實還不都是一樣的?難道,你想看到他再爲你斷胳膊斷的纔會真的想通了?誰這一輩子不會遇到點糟心的事?問題是要學會怎麼放手,怎麼向前看!你在適當的時候寬恕了別人,就是釋放了自己!否則,你只能陪著那人一塊下地獄了。”
林悅爾切菜的作頓了住,一點點的擡起頭,異常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瞅著他。
伊藤挑下眉,“幹嘛這麼看著我?上我了?我是個有原則的男人,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我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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