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夏律師推門進來，“談得怎麼樣了？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別墅！”

顧忘川堅持，林悅爾不想再僵持下去了，朝夏律師點下頭。

“好，那我就重新起草一份協議書。”

夏律師的效率很快，沒多大一會就修改好了，然後遞了過去，林悅爾果斷的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忘川握著筆，沉重得快要擡不起來似的。

他依稀記得，他跟登記結婚時的細節了。

那天，曉君哭得很厲害，他一直都在安。也許是刻意的不想去吧，直到下午接到爺爺的電話時，他才知道，那個人在婚姻登記中心，從早上一直等在現在。

忘記是懷著怎樣的心理，他過去的時候，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那裡沒有暖氣，穿著笨重的羽絨服，凍得臉蛋發紅，雙腳不停的跺著。看到他時，只是擡起頭笑了下，什麼也沒問，只是站了起來，說，“進去吧。”

他忘了，那是哪一天。

沒有婚禮，那其實就應該算作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吧？

可是，他卻連這樣的日子都給忘記了，可見他對的付出，實在是有限的很。他現在又拿什麼來奢會給他機會呢？

緩緩的，他闔了下眼眸，握住筆桿，在那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夏律師收起離婚協議書，說，“二位放心，有關離婚的事，我會保的，不會給你們造任何麻煩。”

“謝謝你，夏律師。”林悅爾跟道別之後，就轉走了出來。

不過，顧夕岑坐在車裡，看到林悅爾走了出來，他剛要推開車門車下，隨即又看到了他大哥，那一瞬，他靠近車門的手，又慢慢放下。

林悅爾來到門口，顧忘川在後住了。

“小悅。”

林悅爾站住，轉過，神很平靜，“還有事嗎？”那麼生疏的口吻，跟個陌生人無異。縱然之前也是這麼冷淡，可有那層婚姻關係在，那就不會。

顧忘川站在跟前，眉頭輕輕的皺著，有些刺眼，他瞇了起眼睛，卻掩不住深刻的眸，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至於香和gl的合作，我會讓專人負責的。”言下之意，是不會再跟與他有關的人或事牽扯了，要離開，便是徹底。

顧忘川的雙拳了，深吸一口氣，就在他想要說什麼時，視線倏爾凝聚到了的額頭上！

那裡，一顆紅的點正鎖住的眉心……

顧忘川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那是什麼，他連想都沒想，馬上抱住，轉過了……

林悅爾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怔怔的向他。

顧忘川倏地子一僵，直的站在那裡，也不，可目還是鎖住，張著，想要說什麼。

“哥！”

只聽一聲驚呼，接著，顧夕岑就衝了過來。

林悅爾看到顧夕岑的樣子，那焦急又憤怒的神，好像明白過來什麼，回眸，向他，“顧忘川……你……你怎麼了？”

顧忘川什麼話都沒說，像在用盡最後的力氣，來住這個他全心著的人。

“哥！！”顧夕岑衝過來，將他扶住。

直到他倒下時，林悅爾纔看到，他的後，早已被給染紅了……

顧夕岑的眼神慌得可怕，“哥……你睜開眼睛！不要睡！千萬不要睡！”他哆嗦著手掏出手機來，立即拔打了急救電話，儘管在電話裡，他能準備的說出發生了什麼，報出了地址。可他額上不停滲出來的汗，卻出賣了他。

他扶著顧忘川的手上沾滿了鮮，看到那麼鮮紅的，林悅爾的瞳孔在不停的放大，再放大，最後，竟失了焦距。

“發生什麼事了？”

夏律師聽到外面的聲音，跑出來一看，也是驚住了。

這是……槍傷？！

彷彿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一樣，立即就鎮定下來，幫著顧夕岑把人扶到裡面，“關門！這是防彈玻璃，他們打不穿的！”

其實，夏律師的丈夫也是有點來頭，是做律師的，極有可能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的律師事務所，所有的玻璃門窗全是防彈的。

“噗……”顧忘川倏地吐出兩口，神變得有幾分猙獰，瞪大的眼睛，只是住林悅爾。朝著，抖著出了手，“小……小悅……”

直到現在，林悅爾都有些不敢接剛纔發生的一切。

這麼悉的腥場面，這麼悉的腥味道，這麼悉的恐懼……

“小悅……”他又艱難的出了的名字，就似被及了心底那最脆弱的神經，再強的外在，都是爲了抵脆弱而滋生的。的表開始變了，眼神有幾分恍惚，脣也變得白髮。終於……終於明白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如果，如果不是他用子保護了，那麼，那顆子彈，將會向。

這是什麼狀況？最恨的人，賭上命在救？

上天爲什麼總開這種玩笑？真的，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顧夕岑這時已經聯繫了米恩和伊藤，將這裡的況說了一下，要他們務必找到刺殺的人！回過頭時，看到了林悅爾僵的蹲了下去，出手，慢慢的，握住了他的。

顧忘川握的手，張了張，一字一句的說，“別……別恨我……好嗎？”

這一秒，林悅爾的緒崩潰了，“誰讓你救我了？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用你救！！”

哭著，說不出心裡的滋味，各種皆有，互相拉扯著，彼此折磨著，只知道，不接他用這種方式來彌補！

“別恨我……”顧忘川眼眸瞪大，握著的手，愈發的冰冷了，四肢也開始微微搐著，卻仍盯，只想在這時，有可能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得到的一句原諒。他著的，他執著的，他悔恨的，恰好可以藉助這樣的結尾，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