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月聽了微微蹙眉,獻禮麼?空手而來,若真要獻禮該作何計較?當下也不多想,四周看看,只見得釵環鬢影,倚紅偎翠,端的是萬分熱鬧。
想來是因著時辰還早,來的都是些家小姐,打扮的很是齊整,看上去都是想著要在這次皇太后的壽辰典禮上大出風頭,自然是懂得這些。說是壽辰大典也差不多是個擇婿大會了!來的這些小姐大抵都是待字閨中,一心想著嫁個有財有勢的如意郎君,若是進了后宮也自然是極好的了!
如此一想,慕容傾月勾一笑,世人大多都是這樣,趨炎附勢,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副臉也真讓人作嘔的了!隨口吃了些糕點果品,等了一會子,只聽得一個刺耳的吆喝聲響起:“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起行禮,在這個角度只能見著那幾人的鞋子擺,都是繁雜的繡花樣子,綢緞料子自不必說,都是上上等。慕容傾月前世已然見得多了,倒也沒了什麼唏噓慨嘆,思及前幾日在城外看到的那些不蔽的難民,不心下沉痛,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果然如此。
幽幽地嘆了口氣,只聽得一個清越的聲音遙遙想起:“平!”
眾人皆是垂頭起,慕容傾月對這麼幾位大人都是不大興趣,畢竟前世都是悉的很了!尤其是那位皇后娘娘,真真好手腕!只是麼,這位皇太后倒是很喜歡的,因而心里頭存著好,這拜壽倒也是出自真心。
眾人一一落座,因著慕容傾月坐的極不起眼,當下也沒人瞧著。可是總是覺得有一道犀利的目一直看著自己。不心下惴惴,也不敢抬頭四周瞧瞧,若是惹得旁人注意也就是糟了的!
正自愣神,只聽得皇帝墨允沉聲說道:“幾日前妙玉坊送來了一批上好的綢緞,上頭繡著的花樣子很得皇太后的喜歡,對了,妙玉坊的主人慕容傾月何在?”說著四下里看看。
慕容傾月的心突突直跳,聽得自己的名字,先是呆立半晌,復又定了定神,輕拂云袖款款起,朝著墨允等人福了福子,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民慕容傾月拜見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
未等墨允說話,只聞得一陣沉香味襲面而來,接著就看著一雙不滿皺眉,卻又是十分白皙的手朝自己著過來,上頭帶著幾只上好的戒指手環,慕容傾月心想這定然皇太后了!果不其然,只聽得那人說道:“這孩子生的好生憐人,哀家一見就是歡喜的很了!”說著就拉著慕容傾月的手,細細的看著慕容傾月的臉子。
只見那皇太后面容祥和,倒像是方外之人,上穿著一見藍灰的宮袍,頭上只帶了一只翠綠的釵,看上去雍容華貴卻是毫不顯俗氣。慕容傾月勾一笑,這一笑,皇太后臉上的笑容扯得愈發大了,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來來來,挨著哀家坐著!”
墨允哈哈大笑,說道:“兒臣見母后這樣歡喜,心里頭也是快活的很了!”復又看著慕容傾月一眼,接著說道:“朕本是想著召你進宮好生賞你,皇太后既是這樣喜歡你的,莫若在宮中多住幾日!”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這除了皇親國戚誰人有如此殊榮?當下不管是男子子皆是齊齊看著慕容傾月,只見肩若削,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芳澤無加,鉛華弗。云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外朗,皓齒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閑。綽態,于語言。果真是一個一等一的人胚子,只是因著年紀甚,皆是想著若是長之后得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慕容傾月微微蹙眉,看了皇太后一眼,見慈眉善目,對自己是真的喜歡,當下說道:“多謝皇上、皇太后,月兒恭敬不如從命!”
皇太后一聽,喜上眉梢,說道:“小月兒,今兒個就跟著哀家!”
慕容傾月角噙笑,輕輕點了點頭,心下慨嘆,前世的溫暖,今生今世還是綿延,不十分快,當下也就執著皇太后的手挨在旁邊坐著,時不時地跟皇太后說上幾句話,心里頭很是歡喜。
慕容傾月坐了一會子,只覺著那道目依舊在盯著自己,當下循著目找去,只見得東下手端坐著的正是那定遠侯之子夏潯。著一紫袍,角噙著玩味的笑意,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慕容傾月,看見慕容傾月看過來,笑意更濃。慕容傾月只覺著莫名其妙,直直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多慮,轉過頭去。
夏潯眉頭舒展,暗道:好特別的小丫頭!
酒過三巡,只見著一個面容俊秀,穿寶藍衫的子款款走了出來,朝墨允等人行了一禮,聲如黃鶯,段裊娜,說道:“臣林依恭祝皇太后七十壽辰,特此獻技!”
說著盈盈轉,后頭幾個宮人搬出一個致的古琴來,只見十指纖纖,輕輕琴,是一曲十分清和曲子,手法絕妙,十分悅耳,忽而好似在百里花海之中,忽而好似遭萬千春風輕,十分恣意妙。
眾人皆是沉醉于此,一曲終了,繞梁不絕。那林依款款起,果然是大家閨秀的派頭,只聽得林依說道:“臣拙技,皇太后歡喜!”
墨允笑道:“有賞有賞!”
慕容傾月勾一笑,這個林依前世也是接過的,乃是這大燕丞相的兒,潑辣,很不討喜。今日竟是這般賢良淑德真真好笑的了!當下也不再多想只是看著那些家小姐紛紛獻技,十分諂。
待到眾人獻禮完畢,那林依又起上前,看著慕容傾月說道:“皇上,想來慕容小姐一定是多才多藝,又是深得皇太后娘娘喜,定是備好了大禮獻給皇太后娘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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