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想跟老夫說什麼?老夫自認為不認識王爺,沒什麼可單獨跟王爺說的。若是王爺想說什麼,不妨現在直接說吧。”
葉致遠面對祁景瑞的懷疑,一臉的坦坦。
阿達努聽到他的話,卻直接嗤笑了一聲。
“葉丞相,你確定要本王當著逍遙王的面說嗎?只怕一會本王說的話,是丞相千辛萬苦想瞞下的呢?”
“胡說,老夫的什麼是王爺你知道的!”
葉致遠直接冷喝一聲過去,那拔高的聲音,無端地顯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怪異。
因為如同他這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僅憑阿達努幾句話就失了分寸!
“呵,那本王這就說出來,讓逍遙王聽聽,到底是什麼吧!”
阿達努還在笑著,眉宇間竟染滿了各種譏諷之。
一時間,祁景瑞都不知道他們兩個誰說的話是真,誰說的是假了!
“逍遙王,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和我們西域里應外合給蕭烈下毒的人是誰嗎……那個人,就是你面前的葉丞相,他就是你們大慶的細作,如果不是他,當初蕭烈不可能會中毒!
不過可惜啊,本王把這件事告訴蕭烈,他竟然不相信,看來葉丞相平日里真的藏得很深啊!”
哪怕祁景瑞之前早有預料阿達努會說些什麼,此刻聽到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震撼。
居然真的是葉致遠?!
“怎麼,逍遙王也不信嗎?”
阿達努此時又反問了一句,祁景瑞卻沒有吭聲,而是轉頭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葉致遠。
“丞相,你有什麼解釋嗎?”
葉致遠擰眉不語,這個時候他解釋,他能解釋什麼。
祁景瑞見狀也沒再追問,而是眼神極深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本王相信丞相,即便真有什麼,也不會是背棄大慶的那一種!丞相對大慶的忠誠,日月可表,本王沒什麼可質疑的!”
“呵,好一個忠誠日月可表,那就當做本王小人之心了!”
阿達努低哼一聲,滿臉嗤笑,卻打消了要和葉致遠單獨談話的心思,垂下眼瞼,不吭聲了。
葉致遠見狀,率先走出牢房,而祁景瑞隨其后。
牢門緩緩關上,阿達努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眸輕輕閃一下,角上勾,似乎嗤笑了一聲。
而此時走出地牢的祁景瑞和葉致遠默默無言許久,心思翻轉,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越走越遠,葉致遠才慢慢停下腳步。
“王爺,剛才的事老臣不想多解釋什麼了,但那西域王爺的要求,老臣可以幫忙。明日早朝之后,老臣就親自去找曦月,勸說來見那西域王爺一面,以求拿到火藥埋藏的地點。”
“好,那這件事本王就托付給丞相了,至于明日的早朝,那就到時候看看蕭將軍有什麼話說吧。蕭將軍的格丞相想必也很清楚,本王估計要他拿出詔,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王爺放心,明日早朝老臣會見機行事,全力支持王爺的。”
有了葉致遠的這番承諾,祁景瑞的臉上終于出了一抹笑。
“那就勞煩丞相了!”
……
翌日一早,葉曦月再次提著藥箱去了大皇子的寢宮,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形纖瘦、穿著太監服的小太監正半跪著床榻前,手里拿著熱巾,正在幫大皇子拭著。
小太監的作很溫,仔細又小心翼翼的,看著祁旭堯的那種眼神,仿佛也帶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溫。
腳步微微一頓,就那麼看著,眼底晃過了一的詫異。
不過很快小太監就聽到后的靜,猛地一下回過頭來。
此時一張格外清秀的臉龐就印了葉曦月的眼中,微微瞇眸,然后就那麼邊看著小太監邊往前走。
小太監仿佛此時才反應過來,慌忙在一旁跪下。
“奴才參見夫人。”
他的聲音非常清靈,很好聽,有種介于男人和人之間的模糊,讓人很難從聲音判斷他的別。
但葉曦月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是扮男裝,因為為醫者,僅憑一些特征就能快速分辨對方的份。
比如沒有結,比如耳朵上那不甚明顯的耳,還有那過分秀致的五,以及盈盈一握的腰,等等。
不過沒有當場揭穿對方的份,而是打算靜觀其變。
葉曦月淡眸睨了一眼,聲音沒什麼起伏地道:“起來吧,下次看見我不必這麼行禮了,我不是宮中的人,沒有這些規矩。”
“是,夫人。”
琴音點頭,起退到了一旁。
而此時葉曦月便拿著手里的藥箱,三兩步走到床榻邊坐下,執起祁旭堯的手腕就幫他把脈。
期間,琴音一直滿臉張地看著,想開門詢問,又強忍著,不想被葉曦月看出什麼端倪。
一時間殿格外的安靜,落針可聞,也讓的緒變得越發的張。
祁旭堯的脈和昨日把著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他現在就跟一個活死人一樣,醒不過來,也不會死去。
只是時間長了之后,因為一直昏迷,的營養肯定會慢慢無法跟上,到時候一樣逃不過死亡的威脅。
葉曦月蹙著眉頭,走到一旁,拿出紙筆,再一次調整藥方。
現在要每天據祁旭堯的況,實時來調整藥方,這個看起來容易,實際上并不容易。
而且調整某一味藥的時候也很容易出現問題,所以就導致醫治祁旭堯還了一件需要費心力的事了。
琴音從葉曦月手中接過了藥方,卻滿臉的踟躕。
因為是個假太監,就那麼拿著藥方去太醫院,恐怕也配不來葉曦月需要的藥。
而且來回的途中,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的份也很有可能被揭穿,到時候事就會變得更加糟糕。
葉曦月此時瞥了一眼,淡淡道:“將藥方給門口的那個小太監,昨日的藥就是他負責拿過來的,應該輕車路,去吧。”
聽到這話,琴音簡直如蒙大赦一般,匆匆拿著藥方就往門口跑。
門口的小太監,已經被段離的人收買了,所以什麼話都沒說,便欣然拿著藥方走了。
小太監剛走沒多久,祁旭卻再次來了大皇子的寢宮,進門就看到葉曦月掀開祁旭堯的襟,正準備為他扎針,而琴音扮做的小太監就守在一旁眼地看著。
每一次看到琴音,他的心就很不一樣。
但此時有葉曦月在,他自然不能顯出來,便只走上前,也沒打招呼,怕驚擾了葉曦月。
琴音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祁旭一眼,卻在對上他直視過來的眼神時,下意識選擇了逃避,直接避開了目。
就在這時候,葉曦月手中的一個長針忽然扎在祁旭堯耳后的一位上,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響起,一下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
“殿下……殿下這是要醒了嗎?”
琴音滿臉激,聲音都打著,雙眼直勾勾地看向床上咳嗽的人。
但祁旭堯只咳嗽了幾聲,閉的眼瞼卻毫沒有要睜開的意思,除了臉比之前紅潤了一些,其他本看不出什麼。
祁旭也滿臉震驚地看著,但葉曦月面對琴音的問話,也沒有轉看,而是繼續扎針。
除了耳后的兩個位,還有前、虎口,一連扎了很多針,看上去就像一個刺猬似的,非常駭人。
祁旭昨日就見過葉曦月施針的場面,表尚算鎮定,但琴音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著祁旭堯此時的樣子,臉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的,眼眶通紅,里面盈滿了潤的淚水,像是隨時會哭出來似的。
這要是換從前,祁旭見到這般模樣,指不定有多心疼了。
可現在看著這樣的琴音,他心里卻是一片漠然,好似對已經沒了任何的覺似的。
對琴音的那顆心早就死了,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而琴音此時全副的力都在祁旭堯的上,自然沒注意到他那冷漠的眼神,也許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再分神到他的上去了。
現在在琴音的心里,最重要的已經只剩下祁旭堯了。
“夫人,殿下他現在怎麼樣了,剛才……是不是殿下快醒了?”
等到葉曦月扎完所有的針之后,琴音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因為心里真的很擔心很擔心,昨天一整晚幾乎沒合眼,就那麼坐在床榻邊看著祁旭堯跟個活死人一般沒反應,一顆心都快裂開了。
所以此時好不容易看到祁旭堯有點反應,怎麼可能不張!
葉曦月聽到的話,抬眸瞥了一眼。
“這個說不好,但大皇子剛才的反應,是好的反應。再繼續吃下幾藥,加上我的針,況會慢慢好轉的。”
的話,瞬間讓琴音的緒一下子好了起來。
“夫人真的嗎?”
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不確定,還是別想得太好了,還要看大皇子后續吃藥和施針的況再看。他現在這樣的況,就算是醒過來了,也不代表能馬上恢復,總之先看著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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