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想進宮……”
琴音白著一張臉,看向段離,神間全是掩不住的焦急和擔憂。
祁旭堯自從那日進宮之后,就一直了無音訊,想到那日他離開時的神,心中就忐忑不已。
坐在窗邊的段離,聽到的話,回頭淡眸瞥了一眼。
“琴音,你知道這時候進宮意味著什麼嗎?大皇子……他現在況不太好,你進宮,除了為他的拖累,估計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而且一旦你有什麼事,這一次他也沒法護住你了。”
琴音聽到這話,心里立馬重重咯噔了一聲。
焦急又張地看著段離,然后緩緩屈膝跪下,“公子,我……就算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也想留在他邊,這樣一個人等待的滋味,太難熬了。公子,你知道殿下他出了什麼事,對嗎?難道……”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那日祁旭堯進宮,是因為紫宸帝忽然駕崩,而他當時那個表,就像是進宮奪權去的。
現在聽到段離這番話,琴音想到的就是祁旭堯奪權失敗,被打大牢或者是幽起來的。
但無論他怎麼樣,都想親眼去看一看,去陪在他的邊。
虧欠殿下的,太多太多了,哪怕是最后陪他一段,至的心里能夠稍微舒服一點!
段離看著,并沒有上前將人扶起來,也沒說話,只是眼神瞧著特別的冷,冷到幾乎沒有溫度。
琴音就這麼跪著,一顆心都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段離的一聲嘆息。
“大皇子中毒了,現在昏迷不醒,一直待在他曾經的太子寢宮,由蕭夫人給他診治。目前宮中是逍遙王祁景瑞說了算,琴音,你若是進宮,不管大皇子會不會醒來,你都是他最大的肋。你這麼一去,也許他就徹底跟他夢寐以求的皇位無緣了。”
段離嗓音極淡地說著,說出來的話,就如同一盆涼水從琴音頭上直接潑下似的,潑了個心涼。
“公子,其實坐上那位置,未必好,不是嗎?如果可能的話,我希蕭夫人能夠治好殿下,然后殿下可以跟我一起離開。琴音……本就時日無多,最大的心愿也只是能夠陪在殿下邊而已。”
“好,我帶你進宮。”
哪怕紫宸帝已經駕崩,段離手上的通行牌還是能用的,他依舊可以自由出皇宮。
前幾日不去,只是不想攪合進宮中的那一灘渾水里,不過現在,時機也差不多了。
琴音終于得到段離肯定的答復,眼底的那一抹黯然也跟著慢慢散去,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的方向,朝著那巍峨的皇宮了過去。
而此時的皇城,卻像是籠罩在一片看不清的濃霧霾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驅散霾,恢復到往日的模樣。
……
小太監將煎好的藥端到了葉曦月的跟前,先用銀針試了毒,再將那藥碗放在鼻間仔仔細細地聞了聞。
確定沒有問題之后,便讓小太監將昏迷不醒的祁旭堯扶起來,好喂藥。
濃稠苦的藥味慢慢在殿彌漫,祁旭堯雖然人昏迷著,但葉曦月這藥喂得倒不算很艱難。
畢竟上輩子真的什麼病人都遇到過,什麼時候這藥該怎麼喂,還是很有經驗的。
小太監此時一臉崇拜地看著葉曦月,真覺得比太醫院的那些太醫要強太多了,而且心思又細,哪怕他是逍遙王派來的,看到葉曦月的這一番作,都是心中佩服。
葉曦月看到了小太監臉上的神,但什麼都沒說,只示意他將祁旭堯放下,然后將藥碗重新遞了過去。
“那夫人,沒什麼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好。”
葉曦月低低應了一聲,沒一會小太監便從殿退了出去,殿門緩緩關上,慢悠悠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對面的案桌前,將自己的銀針全都拿了出來。
一一放在燭火前面烤過,等到銀針徹底消毒之后,就再次走回床前。
子微微前傾,手解開了祁旭堯前的襟,隨著盤扣一顆顆解開,便出了他那過分蒼白的膛。
“嘖,這毒顯現得倒是快的!”
當那蒼白的接空氣之后,一條條極細極細的黑紋路慢慢爬滿祁旭堯的膛,而且還越來越明顯,看上去很是駭人。
但葉曦月看著卻來了興趣,這樣的奇毒,就跟蕭烈之間中的那毒似的,簡直是故意來考驗的。
這一下子就激起了的挑戰,就像看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下毒的功夫那麼好,對方一定是個用毒高手!
手持一銀針,慢慢刺黑紋路的最中心,隨著它的走向,一一的銀針慢慢扎,沒一會功夫,祁旭堯的膛就跟刺猬似的,到都扎滿了針。
那模樣,一般人看見了,還真會狠狠嚇一跳!
葉曦月一邊扎一邊調整位置,全副力都集中在祁旭堯的膛上,就連后殿外有人進來了都沒發現。
祁旭此時已經走進來,站在葉曦月后不遠的地方,看著他的皇兄被扎了一只刺猬,眉頭皺著,卻沒吭聲。
他就那麼一直靜靜站著觀察著,直到葉曦月調整了最后一銀針的位置,長長輸了一口氣,他才低聲開口,“夫人,皇兄他怎麼樣了?”
葉曦月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猛地一下回頭。
“是你啊,殿下,你進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祁旭抱歉地笑了笑,“是夫人太專注了。夫人,皇兄他現在況怎麼樣了?”
祁旭堯那滿膛的針,看上去實在有些駭人,他想了想又開口問了一句。
哪怕他們曾經有過嫌隙,可現在父皇和母后都已經死了,他們就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了,過去的那一切仿佛也隨著最近的變故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特別是祁旭堯現在還一直昏迷不醒,祁旭堯看著心里就越發的不是滋味。
“況不太好,我昨天給他診脈,發現他有一種毒素,開了方子也下了針,正常來說今早一定會醒!可現在大皇子不止沒醒,還又發現了一種毒。我現在給他診治,也只能保證他的況不再惡化,至于什麼時候會醒來,真的說不一定!”
葉曦月說著又再次拿起祁旭堯的手腕,幫他診脈。
指尖剛一搭上去,眉頭就一下子皺了起來,那種覺非常的不好。
而祁旭看的表不對,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夫人,況很不好嗎?”
葉曦月點頭,“只是暫時穩住他的兩種毒素,不然它們發,但估計大皇子暫時是醒不過來了。”
說到這里,忽然回頭,定定地看了祁旭一眼。
“現在宮里的況不太好,估計也有人不想大皇子醒來吧。”
祁旭自然知道的意思,皺著眉頭,沒有吭聲。
他無心皇位,還沉浸在失去至親的痛苦之中,現在又看到祁旭堯這個樣子,就更希一切可以早點塵埃落定,至不用再跟現在一樣。
“殿下,你希誰能登基稱帝?”
因為之前救過祁旭,葉曦月也知曉他的格,所以此時忽然興趣地問了一句。
祁旭卻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希一切能夠盡快過去,平靜下來。皇兄如果一直這個樣子,我到時候就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因為不知道誰會登基,更不知道到時候對方會不會趕盡殺絕!
葉曦月看著他眼底的神明明滅滅的,忽然有些后悔問了這個問題。
不管誰登基,估計都是一場腥風雨!
不只是逍遙王,還有一直按兵不的祁墨殤,也猜不他在打什麼主意。
紫宸帝駕崩之前,祁墨殤千方百計將花蘿送進宮,肯定是有什麼用意的。
如今這個局勢之下,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后面的日子會更加的不太平。
想到自己手里的那個詔,就越發覺得煩悶,這明明跟關系不大的事,一旦詔的事曝,到時候麻煩肯定會接踵而來!
“夫人,你放心,不管誰登基,蕭將軍肯定會護住你的!”
祁旭見表不對,忽然開口寬了一句。
如今大慶的大部分兵力還在蕭烈的手上,宮中的衛軍也由他執掌,紫宸帝在臨死之前,甚至將一部分的安都到了蕭烈的手里,所以他覺得葉曦月有蕭烈的保護,不管誰登基,對來說,都是一樣的。
大概這也就是臨終前,紫宸帝會將詔給的原因了。
葉曦月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越發覺得手中的詔就是個燙手山芋。
如今沒人知道還好,有人知道了,只怕又會掀起雨腥風。
“我知道,只是眼下將軍的力也很大,只希別再鬧出更大的事才好。”
祁旭點頭,“蕭將軍驍勇善戰,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相信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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