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母后中毒是否跟你有關系?”
三皇子一進紫殿,看到祁旭堯,走上去就是一句質問。
他們兄弟兒時關系特別親厚,如果不是出了從前那件事,只怕到現在,在三皇子心中,最最尊重和親近的人還是大皇子。
但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后,他們的關系一落千丈,最嚴重時甚至見面都不會彼此打招呼,如同陌路人一般。
所以此刻見到祁旭堯,三皇子上來就是冷冰冰的一聲質問,而且語氣多有些惡劣,仿佛篤定了這件事跟祁旭堯必定有關系似的。
祁旭堯面看著很不好,蒼白沒有,眼圈底下一片青紫,形也比之前消瘦了不。
再加上一回宮就聽聞皇后薨逝,哪怕先來了紫宮見紫宸帝,心中卻還是哀痛不已,如今被親兄弟這麼一聲質問,一時間翻涌,差點沒直接嘔出一口來。
他滿臉漠然地看著三皇子,線抿著,一句話都沒說。
這般態度讓三皇子更是惱怒,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祁旭堯的領,怒道,“皇兄,母后待你那般好,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
他們一母同胞,同是皇后的親生子,但皇后待他們卻不是一樣。
可即便他曾經寒了心,可皇后薨逝對他的打擊還是那麼大,祁旭堯又憑什麼連個反應都沒有。
他揪了祁旭堯的領,聲音比之前更冷厲地道,“祁旭堯,母后是中毒死的,你之前進宮是不是讓人送了一個香包給母后!那個香包是常嬤嬤親手到母后手中的,母后倒是你孝心,直接就戴上了。不過才戴半日,就忽然毒發薨逝,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母后待你還不夠好?”
原本還沒反應的祁旭堯聽到這話,緒也一下子激起來,他猛地一下按住三皇子的手。
“香包,你說本宮給母后的香包有毒?”
那個香包是之前琴依繡來說是祈福,讓他可以送給長輩的,當時他便想到送給母后,但后來琴依覺得母后份尊貴,怕是看不上這樣的東西,便想要回去。
還是祁旭堯自己強制留下的,這一次進宮,雖說時間急,但香包他本戴在上,從紫殿出來又巧遇到常嬤嬤,便將香包給了讓拿給皇后。
“怎麼,你自己下的毒你還能不知!”
“本宮怎會下毒!毒死母后對本宮來說有什麼用,本宮豈會做這等蠢事,毒事!”
無論祁旭堯有沒有被廢,有個做皇后的母親對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他本沒有這樣的機!
這也是三皇子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如今常嬤嬤何在,香包又在哪里?”
祁旭堯眸灼灼地盯著三皇子,就等著他一句答復。
三皇子卻是猛地一下甩開了他的手。
“常嬤嬤已經殉主,而香包就更是不見了蹤影!既然整件事跟你沒關系,那你為何在母后薨逝之時就不見了蹤影!莫不是心虛躲起來了!”
“父皇,兒臣想去母后宮中看一看。”
祁旭堯這一次并未看向三皇子,而是側眸看向一旁一直未曾言語的紫宸帝,神鄭重,并沒有多解釋什麼。
“父皇,不能讓皇兄去中宮,萬一他想毀滅證據……”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紫宸帝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你去吧,去送你母后最后一程。”
“父皇……”
三皇子還想說什麼,但眼看紫宸帝態度堅決,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等到祁旭堯一走,他就滿臉急躁地走到紫宸帝榻前,“父皇,您難道就對皇兄那般信任嗎?他忽然在蕭夫人殿失蹤,就連母后薨逝都找不到人,如今又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到底做什麼去了,還有那個香包,兒臣真的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此事稍后再說,旭,朕另外有件事要你去辦。”
紫宸帝的神瞧著極其凝重,看那樣子像是剛才就是故意打發祁旭堯走的,為的就是和三皇子說這件事。
“父皇有何事,盡管吩咐兒臣去做。”
這些年,因著他中毒,多有不適,紫宸帝一直對他寵有加,很多事,哪怕他做得出格,都從未對他多加苛責,對祁旭來說,紫宸帝倒是個合格的父親。
“旭,你可知西域人如今在邊關蠢蠢?”
朝堂上的事,祁旭一向管得,但此事關系到家國天下,風聲總還是能聽到一點。
如今西域人在邊關蠢蠢,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紫宸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故意提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兒臣知道。”
紫宸帝聞言看他一眼,那一眼眼神極深,也極復雜,一看就是別有深意。
“西域王有個弟弟,很是驍勇善戰,也非常得他信任,如今那人正在京城,父皇給你一個令牌,你去飄香樓找他們樓主段離,務必將那人生擒。那人阿達努,此番進京,也是作不斷,若是能將他生擒,必定對邊關戰事有決定影響!”
西域王的王弟阿達努……
這麼重要的人,父皇怎麼不給蕭烈去理?
還有飄香樓什麼時候有個段離的樓主,他跟父皇又是什麼關系,父皇怎會要他去找這個段離做這麼重要的事?!
心中遍生疑竇,祁旭沉默著,一時半會也沒接話。
紫宸帝就那麼看著他,又道,“旭,父皇知你心中有疑,但有些事父皇希你不要問!父皇讓你去辦這個事,你便是如今父皇心中最信任的人,你明白嗎?”
他這麼一說,祁旭哪里還會拒絕,便點頭應道,“父皇,兒臣一定將此事辦好!”
“嗯,下去吧。”
紫宸帝將令牌塞進他掌心,揮了揮手,便讓他盡快去理這件事。
祁旭看一眼手中的燙金令牌,又看一眼紫宸帝,這才匆匆退下。
他一走,整個紫宮中便再次安靜下來。
紫宸帝看著不遠閉的殿門,忽然毫無預兆地咳嗽起來,越咳越大聲,最后竟然一下嘔出一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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