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往前走了一步,半蹲在葉曦月面前,手握住擱在膝蓋上的冰涼雙手,用溫熱的掌心包裹著。
他的聲音微微發,“這宮中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曦月,我真想就這麼將你帶回將軍府,藏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不到你,更無法傷害你!”
他抓著葉曦月的手按上他的口,仰著頭,眼神溫又專注地看著。
溫涼的雙手被男人寬厚的手掌完全包裹著,仿佛一下子驅除了上的寒意,葉曦月抿了抿,沒有說什麼,卻也沒有把手回來。
見不說話,蕭烈便直視著眼前這雙漂亮的杏眸,忽然手拇指輕輕上的,眼眸深一片幽暗。
蕭烈握了的手,軀往前傾了半分,輕輕捧住的臉,湊了上去,眼看下一秒就要吻上葉曦月的。
不遠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約還能聽到劉公公的說話聲。
葉曦月循聲看了過去,看到一個急掠過來的影時,神忽然一愣。
“韓莊主,他怎麼會在這里?”
出聲的時候,蕭烈已經皺著眉頭站起來,將護在后,神森冷地看著滿臉急切,走過來的韓致知。
韓致知看到葉曦月的那一瞬,腳步便頓住了,看到安然無恙,心中的那種忐忑、煎熬,就好像一盆煮沸了的油,拼命翻滾著,忽然一下子冷卻下來似的。
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去。
他的臉略顯蒼白,但神卻慢慢變得清淡起來。
韓致知對著蕭烈和葉曦月拱了拱手,低聲道:“蕭兄,夫人,好久不見。”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始終落在葉曦月臉上,始終沒有離開過一下。
那樣的專注,眸中就好像含著無數復雜的緒似的,看得讓人心驚!
葉曦月正想起打招呼,手腕卻被蕭烈一把握住,他就那麼拉著,站在自己側,然后才抬眸看向對面的韓致知。
“韓兄,你怎麼會進宮?”
韓致知看著葉曦月,倒也沒瞞,就直接將段晏做的那些事說了出來。
段晏跟他有私仇,為了泄憤,卻是打算對付葉曦月,這說起來實在有些奇怪。
但蕭烈心知肚明,本沒問什麼,只略有些不滿地冷睨了韓致知一眼。
至于葉曦月也知道韓致知的心意,當著蕭烈的面就更加不好說什麼。
最后反而是韓致知先跟著蕭烈離開了,而的這個偏殿里,又暗地里加派了不的人手。
劉公公見人一走,就杵到了葉曦月跟前,“夫人,陛下那邊派了人過來,讓夫人過去一趟。”
之前衛公公領著大皇子過來,大皇子不見了,衛公公也不知何時走了,現在陛下又差人過來,上下一聯想,想想還奇怪的。
但即便他心里暗自嘀咕,面上自然也不敢表出分毫。
葉曦月點頭,“我收拾收拾再去。”
“是,夫人!”
葉曦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拎著藥箱,就跟劉公公一起往紫宮去了。
快到正殿門口時,一個武將匆匆從里面出來,路過側時,燒得赤紅的雙眸還狠狠瞪了一眼。
那一眼滿含怨氣,還夾雜著一的殺意。
葉曦月與他對視一眼便轉開了視線,這位將軍并不認識,就算認識,對方眼神如此不善,還殺氣重重,自然也不會打招呼。
“葉曦月,你若真心蕭將軍,為將軍著想,就不該再待在他邊。你對將軍來說,就是拖累,你遲早會害了將軍的!”
沒看他,那將軍卻忽然上前一步,直接攔在面前,怒不可遏地瞪著,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葉曦月神淡淡地與他對視,毫無所,只是聽到“遲早會害了將軍”這話時,眉心輕輕擰了擰。
“葉丞相一開始就站在大皇子那邊,而你是葉丞相的嫡,你知道你待在將軍邊,讓他有多為難嗎?還有如今邊關告急,若不是為了你,將軍怎可能到現在還留在宮中!”
他一邊說,一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上前一步,眼神格外銳利。
“葉曦月,你該離開將軍,馬上就離開!”
葉曦月看他一眼,那一眼眸極淡,幾乎沒有什麼緒的波。
但那將軍被這一眼看得卻是驀地一凜,周仿佛被一刺骨的冷意彌漫,從心底升起了一莫名的懼意。
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覺。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甚至這種直覺曾經讓他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幾次避開危險,保全了命。
而此刻心底油然而生的危險之完全不比曾經他在戰場上覺到。
他瞇著眸,一臉審視又忌憚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完全無害的子,皺著眉頭,許久沒說話。
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忌憚,忌憚歸忌憚,但是他仍是毫不掩飾自己對葉曦月的厭惡。
葉曦月就那麼看著他,對上他的視線,毫不示弱。
劉公公站在一旁,如履薄冰,他哪里知道來這里會到這麼一尊煞神。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若不是因為你,蕭將軍現在已經在邊關抵外敵了,也不至于陷如今這麼兩難的境地!”
“什麼都指將軍,慶國就只剩下將軍一個武將了嗎?”
葉曦月掃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了視線,臉上一片清冷,淡漠回了一句,便打算越過他往前走。
那武將一下攔在前面,“葉曦月,今日你不說清楚,休想從我面前走過!”
“放肆,你怎能對夫人這般無禮!夫人和將軍的事,容不得你來多管閑事啊!靳侍衛,將他拉開,別擋著夫人的路!”
劉公公話音一落,靳侍衛果然出現,上去直接和那武將起了手。
葉曦月往后退了一步,并不阻止。
掌風掃過,落葉齊飛,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短時間已過了幾十招,還未分出勝負。
那武將上功夫極為厲害,勁氣十足,而靳侍衛則形靈巧,輕功了得。
兩人各有所長,暫時看上去平分秋,一拳一掌,虎虎生風,誰都不甘于下風,都卯足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