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歪著腦袋,躲開他的手,卻因為在他懷里,一偏頭就撞上了他的下,這姿勢更不對。
只好再把脖子正回去,主將臉送到他指尖。
“我沒有利用殿下。”
凌晏眉一挑,繼續掐著的臉, “我出人出力,還不算利用?”
“當然,這是共贏,”蘇音笑了笑,垂眸抿,語氣突然變得認真, “殿下想要這江山嗎?”
聲音輕飄飄的,隨風而散, 卻讓凌晏的手指一時沒了作。
為皇子,自出生起就注定活在爾虞我詐、雨腥風中,有時候,就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而是不得不去爭。
并且必須是最后的贏家。
他嘆了口氣,語調低沉而緩慢,“我有的選嗎?”
“那我幫你。”
兩人之間有片刻的安靜,誰也沒說話,直到走出大約百米的距離,凌晏才清了清嗓子,“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住在東宮和將自己的命跟東宮綁在一起,兩者截然不同。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蘇音聽完他的話, 無聲輕笑,“若我會反悔,就不會說出來了。”
“嗯,”凌晏悶聲, 將人摟了些,“蘇音, 我當真了, 你也要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地上一長一短兩個影子,中間卻看不出隙,蘇音拍了拍凌晏的手,換來他不解的目,“殿下……”
“嗯?”
“你松開些,我不好走路。”
凌晏沒理會的要求,自顧道,“無礙,快到了。”
“……”
噠、噠、噠。
每到雨天,地面的積水就會順著隙流下,滴落在牢房的地板上,將地板磨得亮,而除了那一小塊地方,周遭稀稀疏疏長著青苔。
青苔的地方鋪著一些稻草,稻草上有一床破舊的棉絮,里面出的棉花已經了黑。
棉絮上坐著一個人,長發披散,蓬頭垢面,眼眶深深凹陷,眼神黯淡無。
他本罪不至死, 斬令卻下得如此快……他勾起角,出一嘲諷,有些人高高在山、無限風,背地里做的,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著牢門口那碗已經搜掉的飯,慢吞吞地走了過去,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正彎腰準備端起飯碗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黑的長靴。
他稍微怔愣,順著往上看,慢慢直起腰桿。
面前的人一黑,戴著帽子蒙著面。他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卻能到對方落在自己上的視線,好奇又凌厲。
不是還有兩天嗎?這就等不了了?
他心里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好好扮演著一個啞。
“楚良?”長風緩緩開口,出他的名字。
楚良后退兩步,眼里升起幾分警惕。
長風看著他的眼睛,語調平靜,“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放棄希,這就好辦多了。”
他見楚良一直沒說話,便道,“我知道你沒有被毒啞,不用在我面前裝啞。”
楚良瞳孔微,盯著他的面巾,開口,嗓音是嘶啞的,“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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