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你去那里做什麼？”

程辰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這些細節， 按照他的格應該不會過多地去問及員工的私事的， 可是這一次他想知道，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口而出。

甦甜的目從塞納河畔的埃菲爾鐵塔上收回來，坦誠地說︰“其實明天是我生日，我一直想去看一看新天鵝堡。”

的心其實是個充滿心的人， 喜歡看漫，喜歡話故事。小時候爸媽工作忙， 放學後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在一起度過的。是兒園老師， 家里有許多話故事書， 那時候字還認不全，就著字上面的拼音看完了整本《格林話》， 話給小稚的心靈鑄造了一個夢幻的國度。

後來更大一點的時候看了《茜茜公主》，那時候特別羨慕茜茜的各種蓬蓬，還拿家里的床單披在上模仿。從此也對那個阿爾卑斯山下伐利亞的地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據說新天鵝堡就是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為他一生的表姑茜茜公主建造的。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特別向往的地方，也許是因為一個人、一本書、一首歌、一部電影， 都承載著自己最好的想象，伐利亞大概就是的小執念。平時工作忙碌也湊不出那麼多的時間來歐洲，這次正好有這個契機，天時地利人和， 當然不想放棄離夢想最近的機會。

“新天鵝堡？”

程辰有些不解， 計劃從法國奔波到德國，就是為了看一看一座古堡？是他把想得太復雜了嗎？還以為有什麼重大的事。

“是， 據說迪斯尼城堡就是以它為原型建造的，我想去看看話般的城堡， 慶祝自己的生日。”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居然多了幾分俏皮。

人的心思他果然不懂，居然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去看看古堡。他啞然失笑︰“你去吧，我批準了。”

“謝謝程總。”

照在的臉上，這一刻的笑容十分的奪目，竟他有些晃神。

***

得到了總裁的首肯，甦甜的心更加輕松了，回頭又把攻略細細捋了一遍，主要是時間上必須卡得準一些，畢竟一天來往兩個國家還是很迫的，幾乎只能去伐利亞打個卡而已，即便這樣，也很滿足了。

這天晚上甦甜睡得很早，定了第二天清晨五點的鬧鐘。鬧鐘一響一分也沒有懶床就起了，簡單地洗漱過便背著前一晚就整理好的雙肩包出門。算是輕裝上陣，穿了一條白碎花連，頭發披散著，戴了一頂棕的帽檐不甚寬闊的草帽，腳上是茶淺口底鞋，很普通的度假旅游風格。

一把拉開房門，取下房卡的瞬間，毫無防備地看到門口站了個男人，嚇了一跳。定楮一看，居然是總裁！

就見他穿著一件白的長袖polo衫，袖口的紐扣一不茍地扣著，下是卡其的休閑，熨燙的十分平整，沒有一褶皺，頭上戴了只淺灰的棒球帽。

甦甜雖然是他的書，卻從沒見過他穿商務裝以外的服，不多看了幾眼。他真的高大英俊，什麼樣的服上他的，都是一英的味道，還是自帶氣場的那種。

他抱斜靠在的門口，手中拿著一副墨鏡，看樣子像是等了一會兒了。錯愕地眨眨眼，以為自己沒睡醒產生了幻覺，愣了好幾秒︰“程總？”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雙手半進子口袋里，說︰“跟我走。”

說著也不解釋什麼，邁開步子就往電梯口走。

什麼況？總裁大清早出現在房門口，倒像是來逮的。聰明剔如甦甜，猜不這是要干嘛。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念頭，他該不會是要反悔取消的假期吧？機票什麼都已經訂好了呀！

因為這個念頭，甦甜杵在原地遲遲沒有，心里抗拒著。

程辰走了幾步發現沒有跟上來，轉過來說︰“快跟上。”

“哦。”甦甜不不願地跟了上去，一瞬間高漲的心跌到谷底。

他一直帶上了酒店頂層，又帶著走到頂層的天平臺，然後甦甜再次愣在原地。

只見平臺上停著一架直升機，已經發了，螺旋槳呼呼地轉著，掀起一陣巨大的風，吹得兩人服像灌了風，碎頭發不斷地往臉上吹，手按住帽子怕被風吹走。

過巨大的轟鳴聲，他提高了聲音說道︰“就算航程只需兩小時，算上機場的時間也要五小時，一來回就是十小時，還要扣除其他路程時間，你還去玩什麼？”

甦甜徹底傻眼，怎麼聽總裁的意思，好像是要讓搭乘直升機過去？

這……這……像極了言劇霸道總裁小妻的橋段！

不應該啊，不應該就這樣發生在的上啊，總裁看著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呀！

“愣著干嘛，快上飛機。”他催促著。

“等等，程總，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總不能不明不白就上了他的飛機。

“什麼為什麼？”他看著一副詫異的表，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是特地搞架飛機送你過去吧？不要想太多，我去慕尼黑看球賽，順便稍你一程。”

球賽？甦甜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雖然不關注這些，也不懂足球，但曾經熱期也陪高宇峰在電視上看過幾場，男人好像都喜歡這些。想不到，總裁也不例外。

可是，怎麼沒聽過總裁有這項私人行程安排。沒記錯的話，今天柳鶯和他約了參觀盧浮宮，晚上還有一場晚宴，莫非他這是有錢任，臨時變卦？

“你上不上，不上我走了！”

還沒有弄明白，他已經有些不悅地催促了。總裁說的對，憑自己，路程就要耗費十多個小時，既然他說了順便，又何必扭，還是恭敬不如從命。連忙跟上他的步伐，登上直升機。

***

直升機沿著阿爾卑斯山脈一路往德國南部飛去，剛開始天還沒怎麼亮看不清楚下面，漸漸地太升起來，廣袤高原出現在視線中，這個季節不冷不熱，一切都剛剛好，一無際的綠油油賞心悅目，一座座歐式的小房子依著清澈的河流而建，靜謐如油畫。山頭像披了一層霞，蒼翠的山脈綿延起伏，層林浸染。直升機穿過崇山峻嶺，新天鵝堡赫然出現在眼前，它高高地矗立在山頭上，屋頂尖尖，在青翠樹木的映襯下更加宛如夢幻。如果是冬天來，在厚厚白雪的覆蓋下肯定更像話。

這個角度觀賞真的太棒了，不費吹灰之力全貌盡收眼底，親眼所見，加上心向往這層濾鏡加持，甦甜覺得比航拍宣傳片里的還要上許多倍，忍不住掏出手機來拍照。

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小人姿態盡顯，程辰有些怔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甦書，天真得與職場上判若兩人。

為了讓看得更清楚，他命飛行員降低了飛行高度。甦甜一雙眼一顆心全撲在近在咫尺的景中，甚至能看到新天鵝堡對面的鐵橋上排隊觀景，舉著自拍桿的游客。底下的游客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的直升機，抬起頭來仰究竟是誰這麼豪氣如此游覽。

甦甜對于這種上帝視角，真的心滿意足。如果自己來，還要爬上山頭站在鐵橋上才能一窺全貌，現在坐在直升機上輕松實現所有夢想，非常激總裁。

直升機一直朝著城堡飛去，然後開始下降，最後停在城堡前的一片空地上，巨大的風力把草坪吹得猶如一片綠浪。

突然出現的直升機立刻吸引了無數游客的視線，城堡前正好有一個中國的旅行團，所有人都側目看著飛機上下來的一對男，氣場強大的仿佛電影里的鏡頭，人目瞪口呆。許多人在這一刻紛份舉起手機拍下這一幕，管他是誰，隨手拍幾乎了每個人的招牌作。隨著兩人經過，人群里開始有了議論之聲︰“看著像東亞人，是哪個大明星？”

“那個的看著有些眼……哦，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是上次那個怒懟趙燕燕的嗎？”

“對呀，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像，之前星辰集團不是為平風波還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嘛。”

“那邊的男人是誰？不會就是程辰吧，雖然戴著墨鏡，但側臉看著像。”

“程辰不是在黎參加時裝周嗎？前兩天娛樂頭條還登了他和柳鶯共舞的照片，說什麼關系融洽相談甚歡，轉眼就私下帶書出游？他不是一向都沒什麼花邊新聞的嗎？”

“他之前還親自出來闢謠，說與書是單純的工作關系，這麼快就打臉了？”

“闢謠這種事你們也信？一般來說闢謠的往往都是真相。不說了，我要來發抖音，這麼勁肯定能火一波，標題就寫是誰家的霸道總裁帶著小妻，坐著直升機甜出游新天鵝堡……”

甦甜有些後悔沒有戴墨鏡出門，就算把帽檐得低低的，好像還是被人議論來著，誰讓全世界各地都是中國游客呢！剛剛看到有人拍他們下飛機來著。確實，在眾目睽睽之下從直升機上下來，貌似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甦甜對著旁的程辰小聲地說︰“程總，您盡管去忙吧，我參觀完了自己回去。”

他挑了挑眉，說︰“來都來了，我就隨便看看。”

甦甜看他那麼閑適，估計他的球賽時間並不張。于是兩人往城堡里面走，甦甜被眼前的奢靡驚呆了，金燦燦得簡直閃瞎眼，國王果然是國王，這金碧輝煌的程度真人咋舌。

比起甦甜一臉艷羨的表，程辰則比較正常，他說︰“你喜歡這座城堡就因為它是迪斯尼城堡的原型？”

甦甜微微笑著，說︰“程總，您知道茜茜公主嗎？”

“聽過，但不了解，依稀記得是奧地利的皇後？”

“是，風萬種的茜茜公主就出生在伐利亞，的表佷路德維希二世慕了一輩子，這座城堡據說就是為修建的。”

他側目︰“什麼七八糟的關系，真。”

這是來自一個直男總裁的吐槽，直男是會不到這其中的浪漫的，只會理智地分析因果邏輯關系。

甦甜干笑一聲竟無言以對，只能說總裁的三觀非常正。

兩人一路順著參觀路線往上走，走出室，來到一片拱廊的臺，自然景躍然眼前，視野非常開闊，天空澄澈得像一塊藍寶石，遠山綿延，俯瞰山腳下，樹木翠如碧玉，一切都得像是明信片上的風景畫。

甦甜靠著欄桿看了會風景，的心非常好，側轉過去，甚至有些興地對他說︰“茜茜公主就是一路順著多瑙河去了奧地利，在阿爾卑斯山下垂釣，一不小心就釣到了路邊的皇帝，皇帝對一見鐘，本來是要與姐姐訂婚的，卻在舞會上毅然選擇了茜茜，從此過上了話般的幸福生活。”

這故事，稚得讓他想笑，大概就是騙人的。他看著，說︰“想不到你喜歡話，你相信現實有那樣的嗎？”

雖然知道現實中的茜茜並沒有那麼幸福，但還是願意相信電影里演的，畢竟人人都憧憬好。

說︰“相信哪，這世上總會有人活得像話一樣好的。”

“那你自己呢？”

笑著搖搖頭︰“我雖然喜歡話，但並不幻想，話主角豈是人人能當的？平凡人就要過腳踏實地的日子，幻想並不能帶來實質的東西。”

是個心存天真好，卻並非幻想虛無的人。

他喜歡這個格。

站在欄桿，背對著他靜靜地眺著遠方，白的擺被風微微吹著，拽出好看到不可思議的弧形。

此刻的，就像田園油畫中的主角，他心深某個地方怦然心。

他就那樣看著的背影，這一刻太了，他私心想留下些什麼，默默地掏出手機，地拍了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