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因為傅隨安懷孕，本來心便不穩定，一般彎腰蹲坐他都不讓，看到腳趾甲長了，他便低頭順手給泡了熱水洗了腳然後慢慢剪起的指甲來了，彼此之間亦沒有話，氣氛很靜謐，這一番畫面，不可不人錯愕失神，忽然之間，他們便什麼緒都沒有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還會想他嗎？”柏謹言快剪好了，倏地，低聲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

“會，每天都想，想他為什麼就不要我們了。”說的“我們”是孩子和，恍惚間，語氣惆悵，角有些酸楚。

一室冷滯，氣氛有些凝住。

展母和傅隨安父母聽到對話俱是一驚，尷尬得不得了，紛紛都假裝喝茶看起了客廳的電視。

反而柏謹言和傅隨安兩個人很自然，而柏謹言也如一個普通兄長一般了手，然後幫理了理頭發，拍拍的臉頰說：“他不會不要你們的，他肯定也在想你們，只是可能要你夢的時候你剛好沒睡而已。”

他俊的側臉寂靜如畫，白的襯衫襯得他顯得愈發沉靜。

柏謹言語氣這樣溫，傅隨安淡淡攢出了一個笑容，鼻子一酸竟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這些日子，一直晨吐，他每回被吵醒也沒有任何抱怨，知道他最近在接治療，現在科技也進步了，治愈的幾率比以前大，複健很辛苦，他除了電腦開會議為公司決策定方案外基本都是在治療和照顧，有時在想，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才會在這輩子和以這種關系相在一起。

其實若說柏謹言心裡不痛是假的，只是每每能看到，為做些事，他已覺得足夠了，他將照顧得很好，哪一天若是能上了別人，亦是好的，至他能將完完整整好好地給一個看中並合適的人，好過讓他為一個什麼都不能接的可憐的局外人。

“睡吧，晚安。”等到晚上的時候，他給掖好了被子，在睡的時候離得近的櫃子上準備好了每天要吃的懷孕時補充營養的藥片，每一個都是分開小個子放的。

“晚安……謹言，我像不像你的孩子？”傅隨安忽然躺在榻上笑問他。他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生疏了，也開始習慣他“謹言”了，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總不能“小舅”、“小舅”那樣。因現在的柏謹言並不像初見時那般有侵略，反而平和了許多，亦覺得自然很多，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敏不適了。

“不是，你是我的債主。”他微翹，戲謔道。

還有，我的妻子。最後幾個字他私心地在心裡答道。

笑笑，只當是玩笑話。

過了很久，他見安穩地閉上眼才轉了椅關上燈出去。

已經很晚了，他一抬眼方見到展母還未走。

“姐。”他低低換了一聲，移到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何必這樣認真，只是權宜之計。”終究還是忍不住，待人都走了，展母還是留了下來，雖然不知要如何開口，到了嚨口還是開門見山地說了。

盯著廚房裡背對著的柏謹言，就那樣淡淡地說了句。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會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