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男朋友上門道歉,乏了,打開門,拒絕了一捧品相極好的藍妖姬,淡淡地說了句:“你走吧,我們分手吧。我累了。”
是累了,明明是喜歡的,可是不知為何竟覺得疲乏了,曾同這個男人徹夜聊電話,曾經無數次對眼相笑,可是就在那天,聽到這個男人和自己的朋友說,我更喜歡蘇一彤的時候,心下一沉,不知為何覺得累。
不願意被比較,如果是像買賣一樣,這個東西我喜歡,那個東西我也喜歡,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樣東西,那麼這種,不要也罷。
素來朋友說隨,父親責備太過妄為,但因記得上一世的記憶,並不是只活了這一遭,不想虧欠任何人,更不想虧欠自己,時代畢竟不一樣了,又何苦墨守陳規,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要重活一遭,是經曆過死亡的,還有什麼是看不的?若是看不的,也便只有那個不想理會的男人罷了。只是有時候,難免會覺得疲倦。
任弦來到家門口的時候正是聽到了這一句話,他是來看的,昨晚上改了一晚上的詞和曲子,皆無靈,房間裡全是被他褶皺了的白紙,鋼琴都仿佛快要壽終正寢了,公司特意派人給他設計的隔音良好的音房好似也像是被他摧殘了一番,全是他即興的塗,卻全無用。
他想,他要見一面,即使一面也好。
當聽聞說“分手”這兩個字時,霎時的欣喜若狂仿佛要吞沒了他,那種渾都凝住了,都倒流的狂喜,他這一刻嘗得分明。
只見那男子說了幾句,努力了片刻,見蘇一彤神未變的臉像泄了氣的氣球,踉蹌退了幾步,甩了兩字:“隨你。”
然後大步離去。
也算是不算太難看的分手場面。
這時,蘇一彤仿佛看到了他,穿著一套珊瑚絨淺藍的睡,睡眼半點不惺忪,眼神炯亮,見對上自己的眼,任弦也是不走快了幾步,到了跟前說:“分手了嗎?”
“恩。”應了一聲,笑意淺淺。
“我給你買了早飯。”他提了下手中燒餅油條的袋子,俊和煦如冬日,眉間素來的鬱都幾乎消散了幾分。
“不用了,我燒了粥。”
“那……”
他未來得及開口,蘇一彤湊近了幾步,眉眼彎起,俏可人的臉蛋因蕭索的天氣有些泛紅,吸了吸鼻子,低聲輕笑:“任弦哥,我分手了。”
聞言,任弦面很淡,卻很溫地“恩”了一聲。
“任弦哥,我不想再談一次分一次手了。”
他的發,像很多年前小時候一樣,用著極和的眼注視著。
“任弦,我想結婚了。”
心倏地一跳,任弦不是頭青年了,卻還是不由地張起來,他有一張致而略帶憂鬱的臉,狹長的眼尾微瞇的時候很吸引人,然,對面的子卻無於衷地最後說了句:“所以這回只能你幫我了,幫我介紹個靠譜的吧,你最懂我脾,應該能幫我找到適合我的男人了,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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