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圳頹然的樣子,吳雙看著也覺得有些男人,就容易為一個人神智不清的。
陸淵捷是一個,現在許圳又是一個。
吳雙是覺得,多重人格障礙這種全世界得這個病的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位數,在他眼里,也是格外有力沒錯。
但是被一個人搞這樣瘋瘋癲癲眼睛里再也看不見任何其他人了,這樣子的遭遇和生活,吳雙覺得自己還是敬而遠之的比較好。
也不知道應該再多說什麼,是勸許圳一兩句?但人家本來就是那麼厲害的心理學和神科的專家了,似乎,也不是需要自己安的樣子。
就是因為心理調節能力太強,自控力太好。
許圳才覺得,似乎自己格外難了幾分,就連想要發怒,心里的理智都告訴自己不允許,不行,不能這樣。
然后抑下來,憋在心里,悶著到最后,覺得口都有些氣翻涌起來。
但還是站起來,對著吳雙微微笑了笑,“我們走吧。待在主人不在的家里,不太合適。”
吳雙一下子就格外佩服許圳的自我調節能力,真不是開玩笑的,明明眼神里還在滴著,但是里的語氣,已經能平靜溫和這樣。
“喔……”吳雙只能點了點頭,這麼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了門外停車位上的一幕。
陸淵捷的車子停得很歪,因為回來的時候太急了。
而此刻,他站在車邊,后的的,小手輕輕地拽著他的袖子,抬眸看著他……
“淵捷。”輕聲了他的名字,手指卻在他的袖子上絞得死。
陸淵捷垂眸看著的手指,沒有說話。
這丫頭素來就是這樣的,他偶有生氣的時候,想要哄一哄他,卻是從來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就只會這樣地拽著他的袖子。
然后一副可憐委屈兮兮的小眼神,抬著眼睛看著他。
次次就是因為這樣,他都會不忍心,最終都會原諒,不管做了什麼錯事,是喝他咖啡不小心潑到他電腦上導致電腦泡湯,所有寫好了還沒來得及保存的論文全部泡湯。還是將他的鸚鵡籠子給開了,導致他養了四年的鸚鵡飛走了……
只要這樣抓著他的袖子,再可憐地看他一眼。
他就所有怒火都煙消云散。
就總是靠這些小伎倆……來把他的心磨得。
現在也是這樣。
陸淵捷眉頭皺得死,目中的那些痛苦擰一團,就這麼咬著牙關看著。
而莫晚的手已經抬上去,直接落在他的臉上,在他腮幫子輕輕了,開他咬的牙關。
以前總是會說,生氣不要咬著牙齒,你要生氣干脆咬我好了,不然老這麼咬著牙齒,腮幫子變大了多難看。
而現在,莫晚并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樣子,陸淵捷手直接扯了,拉開車門就將塞進車里去。
坐進車子,就直接開了車,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車子開經院子門口的時候,他的余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許圳,而再側目看到莫晚的目,的目沒有半分偏移,甚至到車子從許圳的旁邊開過去,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陸淵捷臉上的表,這才漸漸地和緩下來。
而許圳,只是靜靜地看著車子開走,而后長長舒了一口氣,終于是轉眸看向了吳雙,他眸中的哀傷再也無可掩飾,無法偽裝了。
“吳雙,你可以告訴他們,現在的病已經改善很多了,雖然從來沒有過多重人格障礙能治愈的病例,但是對于這種病例而言,能緩解就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沒有這種病患能夠自我得知其他人格存在的,除非是通過外界知道,但現在能夠知道另外兩個人格的存在,事實上,那已經不是分裂,只是自己的自我暗示罷了。已經在漸漸好轉了。”
只說完這些,許圳就離開了。
青山溪公墓。
依舊不是什麼初一十五也不是清明,所以并沒有什麼人,很是冷清。
一輛黑的高級轎車直接開近了公墓的停車場,穩穩地停在了車位里頭。
駕駛座門已經被從里頭推開來,男人頎長的軀從車里下來,直接就走到了副駕駛外頭,一把就扯開了車門。
“下車。”
他只淡淡說了一句,莫晚就已經乖乖走下車來。
跟著他一步一步沿著臺階朝著墓山上走去。
越走,的速度就越慢了。
遠遠的,看到了父親的墓位就在前頭,忍不住咬了牙,抿著。
慢慢地跟著他朝前走。
陸淵捷回眸看到速度那麼慢,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就直接手抓了的手,“你在怕什麼?三年沒有回來,但只要是你的話,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無論你什麼時候來看他,他都是不會怪你的。”
陸淵捷這麼說了一句,雖然沒有太多溫度,但是卻是一句安。
莫晚聽了這話之后,只是苦笑了一聲,就搖了搖頭,“不,他會怪我的,他不會原諒我的,我連他最后的囑咐……都沒有做到,最后的囑咐都沒有做到……”
晚,你不要怪他,不要怪淵捷……
而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到。
陸淵捷眉頭皺了皺,已經站定了腳步,轉眸定定地看著。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并不明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約察覺出來了,似乎從回家看到之后,就察覺到了的有些不大對勁。
現在就似乎更加不對勁了。
莫晚沒有做聲,已經邁步走上前去,陸淵捷還想追問,就聽到的聲音從前頭緩緩地傳下來。
“父親死之前,曾經待過我,不要怪你,不要離開你,要我乖乖的聽話,不要離開你。他最后囑咐我的,就是這件事,我都沒有做到。”
“你現在,是后悔了麼?”
陸淵捷聽到這話,沒有走上去跟上,只是這麼問了一句。
而莫晚終于是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陸淵捷,“我這麼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后悔,還來得及麼?就算你點頭,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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