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沒打算讓陸淵捷帶著進醫院，醫院氣氛抑，更何況，要是帶著進神科，恐怕會非常反。

這也是許圳特意待過的，莫晚的第二人格，心思單純天真，不是暗的人格，所以沒有必要帶去醫院，反倒是尋常的說話更有效果。

于是他就了白大褂，給陸淵捷使了個眼，就說道，“正好來也來了，請我吃個飯吧。”

陸淵捷看懂了他的眼神，也就應了一聲，“上車吧。”

車子一路朝著市區開過去，吳雙坐在副駕座位上，陸淵捷和莫晚坐在后座，誰也沒說話，沒一會兒，莫晚就眼皮子打架睡了過去。

陸淵捷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睡容，腦袋瓜子一點一點的，像是隨時會栽下去，就出手去，輕輕將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這才低了聲音對吳雙說道，“現在怎麼辦？睡一覺又能醒來麼？”

陸淵捷記得，上一次就是睡了一覺之后，就恢復了的。

吳雙皺了眉頭，“沒法肯定的這麼說，但是極有可能，我拿到了的病歷，三年前第一次發病之后，第出現的第二人格。”

“就是你說的治愈人格？”陸淵捷眼睛瞇了瞇，這麼問了一句。

吳雙笑了笑，就回眸看了莫晚一眼，“你覺得你今天看到的這個，是你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

陸淵捷一怔，沒有說話了，是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冷靜暴戾，出手就能直接和那醉漢掐起來的，很明顯和這個膽小的小白兔一樣的是不同的。

他有些頭痛起來，“……究竟病什麼樣子了？究竟有幾個人格住在的里？”

吳雙笑了笑，“目前是三個，一個主人格，就是記得一切的莫晚，第二人格就是剛才這個治愈人格，第三人格是你那天看到的那個，暗的莫晚。我和你說，你真別讓什麼刺激，你要讓了什麼刺激，指不定還得多嚴重。”

陸淵捷沒有做聲，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手了的臉。

“所以，你和在一起，真的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還不如……趁早。”

“這個不用你來教我。”陸淵捷聲音冷了幾分，“變這個樣子，是因為我。我和之間，原本也不存在什麼趁早不趁早。”

陸淵捷說完這句，吳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這個病癥，真要治療，首先就得遠離陸淵捷，就因為陸淵捷是這一切的本原因。

只是這個，他現在反倒不好說出來了。

司機在那兒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吳雙和另一個陳墨，都是醫生，而這個吳雙，則是神科的醫生，他們現在討論的這些，司機雖然聽不太明白，但多也清楚，是和神病有關的吧？

車子開到目的地的時候，莫晚就醒過來了，依舊是那樣一雙清澈的眸子，沒‘醒’，陸淵捷不知為何，輕輕松了一口氣，想著和自己劍拔弩張的樣子，現在這樣的，倒是讓他覺得輕松不。

“到了？”問了一句，就看到陸淵捷點了點頭，“下車吧，帶你吃飯。”

司機已經從外頭拉開車門，陸淵捷先走下了車，就垂眸看著。

莫晚走出來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家法式餐廳的門口，裝潢很有風味。

吳雙也跟著一起下車，司機目送著他們走進餐廳之后，才上車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通電話。

“喂？夫人啊，是我啊，我有事想和你說……”

司機臉上已經堆出了一疊笑容來。

……

吃飯的時候，一直很安靜，陸淵捷沒說什麼話，看著陸淵捷的臉，吳雙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莫晚也靜靜的吃著，時不時側目看陸淵捷一眼，也不做聲。

吃得差不多了之后，就起去上洗手間，看著去洗手間的背影，陸淵捷這才轉眸看向了吳雙，“說吧，你一直言又止的樣子。”

吳雙聳了聳肩膀，“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一句話都把我堵死了，你也知道的，是三年前離開你之后就第一次發病了，說白了你就是致病原，你不放手，你在邊，就算恢復正常了，總會再犯的，沒有辦法。我月底就要出差去國參加一個研討會，這邊也顧不了太多。”

吳雙說完這句之后，就站起來，笑了笑，“你明明知道什麼才是對最好的。”

陸淵捷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先走吧，回頭我再聯系你。”

吳雙也就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你要是堅持，那麼，就迎合好每一個吧，只要不到什麼刺激，起碼，不會激發的。”

莫晚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吳雙了。

“他呢？”指了指吳雙先前坐的位置，這麼問了一句。

“他有事先走了，我們回去吧。”

莫晚就這麼看著他臉上出笑容來，他笑起來真好看……看得有些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回……家？”

這個詞似乎……讓想起了什麼，眉頭就這麼皺了起來。

只是他笑著的樣子那麼好看，讓人無法思索太多。

這還是陸淵捷三年以來，第一次帶回去。

這個就連他都覺得不能再稱為家的房子，沒有了，覺似乎這個房子里，沒有毫溫度，無論冬夏。

莫晚看著眼前的小洋樓，有些微微的發愣，腦子里頭還是一陣懵懂，明明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印象的，但是看起來卻是那麼悉，說不出來的悉。

“我好像來過這里。”喃喃一句，陸淵捷微微笑了笑，“你自然來過這里，以前你一直和我住在這里。每天。”

說著，不由反應什麼，就已經手攬了肩，朝著里頭走去。

進屋之后，莫晚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就這麼定定地看著這房里頭每一個細節，從玄關開始，到客廳的每一個角落，目就這麼一下一下地掃了過去。

而后，的眼神就那麼忽然變化了，再不是之前那種澄澈，而是帶著淺淺忍著的疼痛，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眶子里頭有了水，抬眸就這麼直直看向了陸淵捷，的目如同利刺一般，扎在他上。

“陸淵捷，你卑鄙！”看著這樣悉得場景，怎麼可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而陸淵捷聽了這驚怒的一句，臉上的微笑漸漸落下，目深沉幾分，“醒了？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