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果然已經不是丫頭，而一個被蠱蟲占去了的傀儡，不……不不……已經死了，了和王全勝、教授一樣的怪，更加恐怖的是，居然擁有了人類的智慧和原本的記憶。

我想起陳老鬼臨死前的話——那是一個文明的覆滅！既然如此，所有的一切不合理、不正常似乎在這裡都是合理的，正常的？

也許，他們有著我們所不了解的科技，創造出了這種活死人？如同廣川王陵裡面那些黑的？猛然，我心中一，我一直都不明白，廣川王陵中的黑，到底是怎麼弄的，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它們也是三神的一種，被蠱蟲控制下的產，只是——那些原本都是人啊？

他們是生前被蠱蟲控制的還是死後？

想到那些腳下戴著鐵鏈的黑，我心中已經明白，這些人勢必本來就是奴隸，活活被制了黑……而在蠱蟲的控制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異變，這些腐爛得非常緩慢，一如王全勝的，在死後大半年，都沒有怎麼腐爛，甚至他的出現在太原東門，被人誤以為是新而報案。

好殘忍、好恐怖的法子！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抬頭看向丫頭——我舉著青銅古劍，覺手掌和“天殘地缺”四個鳥篆合在一起，有一種骨相連的奇怪覺。

“砰”的一聲響，就在這個時候，黃智華眼見丫頭不注意他，居然對著怪龍放了一冷槍，但是就這麼一下子，卻將怪龍激怒，龐大的一扭之間，已經對著黃智華沖了過來，我吃了一驚，爺已經葬龍腹，我可不能讓黃智華也栽了進去，忙揮舞著青銅古劍就要過去支援黃智華，卻忘了自己還站在化蛇的背上。

化蛇似乎知道我的心意，陡然迎著怪龍遊了過去，我揮舞著青銅古劍，對著龍首上狠狠地砍了下去。這哪裡是什麼龍了，就是一怪，我是越看它越醜，龐大而臃腫的，腦袋上更著一個個的膿包，如同蛤蟆一樣，兩大的須……

那怪龍似乎很懼怕我手中的青銅古劍，一個回首，躲了開去，而就這個時候，我眼前一花，一道耀眼的白亮起，對著我的眼睛刺了過來。

我吃了一驚，忙閉上眼睛，唯恐被猛烈的亮刺瞎眼睛。就在這麼一瞬間，我的耳邊傳來一聲嘶吼，同時腳下的化蛇好像是站立不穩的樣子，扭曲著。我忙睜睛，只見化蛇九條尾全部扭曲向前，把我護在中間，而它其中的一條尾，居然模糊，似乎是傷得不輕。

我抬頭看著站在怪龍上的丫頭，再次抬起了青銅鏡，我們距離很近我看得很清楚，青銅鏡呈現詭異的八卦型，而在中間，居然刻著一個鳥篆的“姬”字，又是這個該死的“姬”字。我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字說不出的反。

而就在這個時候，黃智華再次躥了過去，趁著丫頭全神貫注對付我的時候，舉著軍用刺刀，狠狠地對著龍怪的腹部刺了過去。

這龍怪大概是南川蟒蛇的同類，痛覺反映遲緩，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黃智華已經拔出軍用刺刀，再次狠狠地刺了過去，大概不把龍怪刺個十七八個窟窿，心中就不好過。

龍怪痛得一個翻，差點就將丫頭摔了下來，饒是如此，丫頭手中的青銅鏡一偏，一道紫的閃電，狠狠地打在了地下河水中，激起水中一片劈啪響。

龍怪一個回，把黃智華狠狠地甩了出去。

“小心！”我大聲道，忙舉著青銅古劍，對著龍怪的頭上砍了過去。丫頭手一揚，一道閃電就對我了過來，化蛇高高地抬起一條尾，“嗖”的一聲，閃電狠狠地擊在化蛇的尾上，頓時我的鼻子裡就聞到一焦臭味，化蛇痛苦地扭曲著尾……

黃智華在水中翻了個，再次對龍怪遊了過去——

“你別過來！”我高聲道，只希黃智華能夠遠遠地避開。

這次，黃智華顯然聽到了我的聲音，沖著我蒼涼笑道：“老許，難道我們還想出去嗎？”

原來他也是抱了必死的心——又是一道閃電，目標直奔著我的心髒部位了過來，我不大驚，要是被這閃電打中，我豈不是外焦裡，被電得劈裡啪啦的？我一時之間，哪裡還顧得上黃智華，躲避已經來不及，我本能地舉著青銅古劍，迎上了那道閃電。

“噌”一聲輕響，青銅古劍和閃電生生地在一起，我只覺手中一重，差點就握不住青銅古劍，心髒似乎都向下一沉，分外難。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青銅古劍居然不導電，是擋住了丫頭手中的青銅鏡發出的閃電。

我莫名其妙的覺，丫頭手中的青銅鏡，似乎……和我手中的青銅古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許是一個鑄造師父打造出來的，想想也是——同一個年代的兩件神，青銅古劍曆時千年之久，依然鋒利不減當年。而青銅鏡也一樣，數千年的時間流逝，它依然在金縷妖的手中發揮著作用。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陳老鬼要說，那是一個文明的覆滅。

是的，那確定是一個文明的覆滅，我們的老祖先確實掌握了某些我們現在人都不能夠理解的科技技能，比如……我手中的青銅古劍，比如，丫頭的青銅鏡。

只是現在的丫頭，不，應該說是金縷妖，已經不是丫頭了——滿面的猙獰，高高地舉著青銅鏡。一道道紫的閃電在漆黑的地下世界亮起，又被我擋了回去，沒有擋得了的，都落在可憐的化蛇的尾上。化蛇原本的九條尾，至已經有七條被炸得模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我的手臂都開始麻木，幾乎連劍都舉不，而對面的丫頭，居然也停下了攻擊，托著青銅鏡呆呆地看著我。

我全神貫注不敢有毫松懈，但就在這個時候，丫頭看了看手中的青銅鏡，陡然將它拋進水中。“當”的一聲輕響，青銅鏡水，幾乎是連水花都沒有濺起，在水面上翻了個，緩緩地沉水底。

我看著丫頭，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將青銅鏡丟棄，而丫頭的臉上居然出現奇異的酡紅，神說不出的古怪。

“來吧……讓我們的一起歸於宿命吧！”丫頭猙獰瘋狂地大笑，整個臉全部扭曲變形，原本一張漂亮的臉蛋現在已經形同厲鬼。說著，在我還沒有回過神的瞬間，連帶著怪龍，對著我狠狠地撲了過來。

我“啊”了一聲，舉著青銅古劍迎了上去——

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幾乎沒有遇到毫的阻攔，直接刺丫頭的心髒部位，臉上原本猙獰扭曲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轉而變一種痛苦，原本已經死氣沉沉的眼中，出現了一層水霧……

“你……殺了……我？”丫頭看著刺口的青銅古劍，一顆晶瑩剔的淚珠，順著眼眶滾落在臉上。

“你殺了我……這是我的宿命所歸……”丫頭的如同是風中的樹葉，緩緩向後倒去，我看著上穿著金縷，臉上帶著淚痕，千年……萬年前……似乎也曾經有過這麼一幕！

我殺了？我殺了丫頭？我真的殺了丫頭？

但是，是丫頭，還是金縷妖？不管怎麼說，還是借用王若男的——而我手中的青銅古劍，的心髒。

我呆呆地看著丫頭的倒在地下河水中，中償過一瞬間就沉了下去，如同剛才爺的一樣——原本堅韌的金縷，為什麼擋不住青銅古劍？

這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當初——在黃河鬼棺廣川王陵的時候，那個穿著金縷扭著的，明明可以擋住我的青銅古劍的，為什麼丫頭擋不住，難道金縷也有仿制品？

我看著手中的青銅古劍，沒有殘留下一的跡，甚至，它連給我留下一點避想的機會都沒有。

丫頭就這麼死了，死在我的劍下，而爺卻被龍怪給吞了。那個該死的龍怪，一念至此，我不大怒，就要找龍怪拼命，但是，茫茫水面上，哪裡還有龍怪的影子？

整個水面上，只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連黃智華都不見人影。我記得很清楚，當丫頭開始發起攻擊的時候，黃智華開始還幫著我放冷槍，後來又撲向了龍怪，可是後來……後來，在丫頭一道道紫閃電的攻擊下，我自顧無暇，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難道他也死了？

我滿心地彷徨，整個地下世界，如今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張口想要呼，可是嚨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但是，我還站在化蛇的上，前面的不遠，那氣勢恢宏的水上墓葬就在眼前，化蛇似乎知道我的心意，托著我向水中的高臺遊了過去。

我如同是在夢中，一切都變得恍恍惚惚不再真實——我，我一定是在做夢，要不，我怎麼會踩在洪荒猛的上……

我的腳下踩著如同白玉一般的石階，如同是夢遊一樣，一步步地順著石階向上走，似乎在石階的盡頭，有我已久的東西，那個或者就是我的——宿命？

我抬頭看過去，那應該是一個白玉高臺，呈現八卦形狀，這樣的高臺我曾經見過，同樣是修建在水中的，那次在廣川王陵中，八卦陣的中間，用鐵鏈綁著的就是我手中的青銅古劍，而這一次，八卦陣的中間，綁著的又會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就是我自己？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我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現在，我的心中似乎已經不知道害怕為何了，只是本能地拖著疲憊不堪的雙腳，走向那屬於我的宿命所歸。整個天與地之間，只剩下死一般的黑暗。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在呼喚，又好像是數千年前功盡棄，同樣的路，我似乎已經走過一次……

我的心中沒有毫的喜悅，也沒有毫的悲哀，不再驚恐莫名，也不再彷徨，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人類的喧囂離我遠去，剩下的只有那……一階階雕刻著奇異花紋的白玉石階，仿佛我生命的一切意義，都在為了將來有那麼一天，在這裡走上一遭。

九九八十一階石階，我沒有數，卻清楚地知道是多——我終於站在最頂端，然後，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八卦陣的中間……

八卦陣的中間，層層疊疊的鐵鏈鎖著一個人——當然是個死人，數千年前就死去的死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覺到一難以容忍的悲憤和痛苦，似乎來自自己的心靈深有著某種震憾。

鐵鏈從那的口琵琶骨、肩胛上穿過、手足四肢以及脖子上都纏繞著鐵鏈，分八，分別在八個方位綁在八卦陣的柱子上，將這個淩空懸掛在八卦陣的中央，而的腳下，卻是兩極的太極圖。

這模樣，豈不是和水下墓葬中那些石柱上綁著的青銅人傭一樣？同樣都是鐵鏈穿過琵琶骨，殘酷的捆綁方式，而在他的腳下，卻懸掛著另外的半方“天殘地缺”的古印。

但是這次捆綁的，並不是青銅人傭，而是真正的人類——雖然他已經死了數千年之久。

我忍不住仔細地打量著這，數千年之久，一點也沒有腐爛的跡象，甚至他在外的手臂還保持著的本，絕對不像是一個應該有的，他的臉上戴著青銅面，看不清他的本來面目，腦後是長長的頭發，漆黑閃亮，似乎還在閃著生命的澤。

斂服是一黑的長袍，數千年的時間過去，依然閃著澤，華貴異常，毫也不比穿在丫頭上的金縷遜分毫。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害怕，只是心中發酸難……為什麼，他會被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