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突然張老頭如同是瘋了一樣,仰天蒼涼大笑,毫無預兆地向燒著的腐叢中沖了過去。我卻沒有拉得住,僅僅撕下了他的一片角。
“師父,我來了!”張老頭發出尖厲的慘,那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口中發出,如同是野了傷的嘶鳴怒吼,又像是來自地獄的冤魂索命,說話之間,他已經一頭沖進火焰中,抱住燃燒著火焰的趕人……
如此驚變,我們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老頭抱著趕人的,在火中翻滾,我看到陳老鬼的臉上淚流滿面,他見我目投向他,當即搖頭解釋道:“他的師父是被他燒死的,就是這個樣子。”
“啊……”爺聞言,驚愣道,“你是說他的師父沒有死,居然是被他活活燒死的?”
“你懂個屁!”陳老鬼的臉蒼白的怕人,再也沒有了當初在華東鎮的鎮定,半天才抖著道,“他師父死後變了,他一把火燒了,但他和他師父一直同父子,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如同是活著一樣,被他一把火燒得只剩下了灰燼……”
我頓時明白過來,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噩夢,如今見到相同的景致,難道當場就瘋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丫頭……丫頭現在的樣子,豈不是就和活著一樣?
張老頭的上已經遍布火焰,翻翻滾滾地向水中倒了過去,我看著陳老鬼,冷冷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攔住他,你要是拉他一把,他可能就不會死。”我剛才要護著爺,一把沒有能夠拉住張老頭,黃智華忙著對會腐,當時陳老鬼完全有時間擋住張老頭,可是他卻沒有。
我看著他臉上的淚痕,怎麼都覺有點貓哭耗子的虛偽。
“能夠死在這裡,也不枉他一生了,有什麼不好?”陳老鬼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從背包出防毒面,戴在臉上。
我的鼻子裡已經聞到刺鼻的臭味,這些腐燃燒的味道,奇臭無比。忙也學著陳老鬼,翻出防毒面戴上。正想提醒爺,陡然發現他目直直地盯著遠的水面上。
我一呆,順著他的目看過去,頓時就傻了眼——天!那是什麼?水上宮殿!
不錯,我已經看到遠遠的水面上居然有一座龐大的宮殿,應該是大型的墓葬,難道說,這裡竟然不是影昆侖風眼了?
“快,把防毒面戴上,傻愣著幹什麼?找死不?”黃智華焦急地道,說話的同時,他戴上了防毒面。
爺沒有,我推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慌結戴上了防毒面,看著我問道:“老許,你看到了嗎?”
我點頭說我看到了,水上宮殿嘛!大概又是什麼大型墓葬,反正這裡就是古墓,有再多的東西,也不再能夠讓我有所驚訝,還有什麼比被遍地的腐如同活一樣攻擊讓人心驚?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朋友變活死人更讓人膽戰?
“我們過去看看?”黃智華征求著大家的意見。
我點頭,既然已經到了這麼一步,既然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事實上,進這裡的時候,誰也沒有指著還能夠出去見到藍天白雲,清風麗日。
上本來就是穿著水靠,由於剛才水裡曾經有腐冒出來,黃智華唯恐再次遇到什麼東西,忍不住對著水面上出一顆照明彈,照明彈在黑暗中劃出慘白的弧線,遠遠地掉在水面上,我們看得清楚,就在照明彈距離不遠的地上,一座氣勢恢宏的巨大水上墓室高高地聳立著。
“啊……”我陡然想了起來,這個水上墓室咋看著有點眼,不就是那個金帛的背面所畫的嗎?
“大家下水後小心點,如果到同伴失蹤什麼的,千萬別潛水下尋找,在這裡顧好自己就……”陳老鬼在我們下水的時候,囑咐道。
“等等!”突然爺了起來,“老許,你看這裡像什麼地方?”
我一呆,本能地四看了看,沙灘上坑坑窪窪的,四都是燃燒過後殘餘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令人作嘔的臭味,夾著黃河水中特有的腐爛的黃沙味,說不出的難聞。
不錯,我看著這裡也有點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旁邊的黃智華口說道:“這裡很像黃河邊的龍灘,而那個部位,應該就是黃河眼的位置。”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四地看了看,果然如此,這裡和黃河龍灘非常地相似,頓時我不想起老蔡來,當初我和爺第一次來到東華鎮的時候,筒子樓還是他承包了做招待所,那天晚上他帶著我們去開開眼界——結果,就把單軍給陪在了裡面。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山坡上向下看,曾經看到無數的星星點點的鬼火……而如今,殘餘的火焰在龍灘上也沒有熄滅,星星點點的發著詭異的藍,和那天晚上分外相似。
難道說,黃河龍灘上的小腳印,就是這些腐偶然出去口氣,留下的痕跡?
我死命地搖頭,當初為什麼要貪心買王全勝的青銅?如果我還有命活著回去,我這輩子絕對不沾古董,哪怕去工地扛磚頭,我也不會弄什麼古墓裡面的玩意。
“這裡和黃河眼是對應的。”陳老鬼解釋說,他們研究了黃河眼這麼久,自然比我們要懂得多一點點。
“對應?”黃智華聽得滿腹狐疑,皺眉問道,“這個也能夠對應?”
陳老鬼說,上面一個龍灘,下面同樣也有一個龍灘,上面和下面是兩個完全隔離的世界,但卻幾乎都是一樣的地理環境,墓葬上稱作為對葬,一般來說,上面一個墓室,下面也有一個墓室。
上面的墓室,就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那個高臺,後來讓王老教授抬了過去的,龍棺的詛咒也是從那裡開始的,而下面的這個墓葬,才是真正的墓室主人的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