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殿下”臉上是笑容，只是說完這句又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我是為誰才穿這樣的。”

季若愚將礦泉水遞給他喝，問了一句“熱不熱？”

雖然現在已經秋，但是穿著這里三層外三層的繁復古裝，還是很厚重的，自然是不可能不熱的。

何止是熱，言辰覺得自己都快虛了，整個背上全是汗，好在他是個出汗就只有腰背出得多的人，臉上從來都是不出什麼汗的，否則底妝都會花掉，到時候拍出來的效果是個頂著一臉細汗的辰皇子，還不知道要返工多次。

季若愚已經拿出一塊礦泉水箱子的紙板給他輕輕地扇著風，言辰就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喝水，著這待遇，瞇著眼睛笑道一句，“夫復何求啊。”

季若愚笑而不答，只朝著岳麓那邊看了一眼，岳麓已經把相機里頭的照片導到電腦里面看效果，如果有不滿意的鏡頭可能會要重拍幾張。

而且眼下也已經午飯時間，趁著岳麓正在檢查照片的時間，他的助手已經搬了泡沫箱子進來，里頭是盒飯，這是拍外景必備的，因為有時候很趕，所以盒飯無疑是最快捷的。

言辰覺得有些不舒服，外景和棚不同，棚雖然強照著的確也很熱，但是拍一會兒就可以休息，棚里頭有冷氣，只要不站在那強燈下，還是沒有多熱的。

他只覺得人有些乏力，覺好像背后的汗也出得更兇了，只是卻一語不發，表如常，想著季若愚其實心里頭是要急著趕回去的，如果自己這邊說不舒服一拖，恐怕時間又被拖晚了。

只是沒有什麼食倒是真的，一起吃盒飯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盒飯里頭的鹵蛋和鹵豬耳朵夾出來給季若愚。

“你自己也吃啊，別老夾給我了。”季若愚看著自己飯盒里頭滿滿當當的豬耳朵有些無奈，轉頭看向言辰。

他只是笑著，依舊夾過來給，然后說道，“你多吃點吧你，都瘦這個樣子了。我手臂都能抵得上你大那麼了。”

季若愚自然是瘦了的，但是哪有瘦得那麼夸張？真要說起來，言辰這個看上去清瘦清瘦的樣子才是更讓人擔心這家伙是不是消化不良吧？和岳麓那一壯的腱子比起來，言辰簡直就像個人，當然，他這張漂亮的臉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說得好像你多胖似的……”季若愚輕輕嘀咕了一聲，不由分說地直接用筷子了那切開的半個鹵蛋，直接塞進了言辰的里頭。

看著言辰張著塞著半個鹵蛋的樣子，一旁的助手和化妝師服裝師都忍俊不地笑了起來。就連季若愚都輕輕笑了起來，“快吃吧。”

只是言辰的確是不適食不佳，吃了半個鹵蛋再了一些飯之后就吃不下了，岳麓那邊也已經將照片篩選好，拍出來效果很好的緣故，基本上挑不出什麼瑕疵來。

只是岳麓這種搞藝的，多有些完主義，所以還是有三個鏡頭決定要重拍，大家正好也都吃完，岳麓讓化妝師重新給言辰補妝，然后他自己趁著這個空檔趕吃飯。

季若愚就坐在他旁邊，岳麓一邊吃飯一邊瞄著季若愚，季若愚也已經察覺到他的眼神，岳麓也不是傻子，所以想岳麓應該也是看出來了的。

但是岳麓不問，也就裝作不知道。

言辰一走進臨時用來做化妝間和換間的房子時，臉就已經猛然變了，眉頭地皺起來，只覺得口一陣發悶，胃里頭更是難得不能再難了，先前坐在季若愚旁邊，不敢表現出分毫，一直忍著，現在忽然放松，更是覺得胃里頭一陣絞痛。

他直接對化妝師說了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間。”

然后就腳步匆忙地朝著洗手間的方向過去，才剛剛走到洗手間，就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只覺得渾都在抖一般，那絞痛甚至扯住整個背都是一陣一陣的疼。

言辰站穩了之后，走到洗手臺前，終于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噗哇一聲開始吐了起來，先前吃的那點兒東西，混合著胃膽全部都吐了出來。

胃里頭依舊是撕心裂肺的難，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一點兒了，沒過一會兒又開始干嘔，直到連膽都吐不出來了，他才大口息著，靠著墻壁站著，扯了紙巾過來了自己的，又捧起水來漱了漱口。

直到口腔里頭的那些難的酸味沖淡下去，他的胃一直不好，因為喜歡喝烈酒的緣故，沒有幾個喜歡喝烈酒的人是有一個好胃的，他也不例外。

以前就去醫院檢查過了，胃和十二指腸都有幾個潰瘍，醫生一再說過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任由其發展惡化下去，酒是一定要戒的，不然無論是胃穿孔胃出還是惡化胃癌，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好在他飲食還算注意，生活規律也不是太差的緣故，所以一直以來，倒是很有胃疼的況出現，就算有，也能馬上下來，這一次實在是疼得有些難。

言辰眉頭皺了起來，看來戒酒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了，或許，自己還應該去醫院一趟，上次醫生提過的那個胃鏡下手，自己或許是應該考慮一下了。

言辰在洗手間里頭再待了一會兒才出去的，不想讓人看到他因為嘔吐而通紅的眼睛，尤其是不想讓季若愚看到，所以特意等到眼中的紅消散之后，才走了出去，表如常，而且吐過之后，似乎沒有那麼難了，胃里頭雖然依舊作痛，但是并不算太洶涌。

季若愚只察覺到言辰的臉似乎有些不太好看，擔心他是不是因為穿著那層層疊疊的厚重服太熱了，擔心他會中暑。

而岳麓已經吃飽，化妝師迅速給言辰補了妝之后，就準備將先前決定返工的幾個鏡頭重拍，言辰也已經按著岳麓所示的位置站好。

“好，就保持這個姿勢，臉上表不變，好……”

岳麓手中快門猛按，只是卻發現，鏡頭中言辰的臉，表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

直到言辰終于頭一側朝著旁邊吐起來，季若愚才猛地站起來，“言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