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國吧。”陸傾凡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會這麼做,自然也有他們的理由,而且,你來做什麼呢?理智一點吧。”
“理由?”左霜霜輕聲笑了一下,“什麼理由?無非就是我當初傷害了你,你獨自回國來這件事,但是說實話,就算是這件事,也只是我們兩人的事而已,我們兩人的問題,關他們什麼事?而現在他們卻在我工作問題上使絆子,你覺得,這就能稱得上是理智?再說了,你和陸家的關系什麼時候就好到這種程度了?”
一般況下,左霜霜以前都是避免和陸傾凡談到陸家的事的,時的不好回憶是他心里永遠的痛,也很清楚這個,但是眼下顯然也是被怒意和不服給沖昏了頭,竟是直接這樣口而出。
意識到了這個,馬上就準備扯開話題接道,“而且,我回來能做什麼呢?連岳麓那種豬腦子都知道我回來只可能為了一個人,你難道還要在這里裝傻麼?”
“所以我才你理智一點。”陸傾凡無意識地一只手挲著手指上的婚戒,想到季若愚,他不由得心頭一疼,今天……終歸是傷到了。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我已經結婚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回國去吧。”
啪一聲,左霜霜直接拍了桌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就這麼走到陸傾凡的面前去,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你在怕什麼呢?你如果真對你自己的婚姻那麼有信心,小凡,那麼我留下來不留下來對你有什麼影響,你在怕什麼呢?”
說著,手上陸傾凡的臉,指尖就這麼輕輕在他的廓上勾畫著,想,小凡終究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吧,十三年的說放就放,小凡終究不是這樣的人吧。
想到這里,左霜霜角微微勾出笑容來,他終究,是自己的啊。
無論走了多麼遠,他還是陸傾凡,而自己,還是那個被陸傾凡放在心上的左霜霜吧?
他越是這樣一遍一遍地申明想要離開這里回國去,左霜霜就越是堅定了自己在陸傾凡心中依舊存在的分量。
因為在乎,因為原則,所以才會想要將推遠吧……
陸傾凡覺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挲著,終于是抬起手來,輕輕地抓了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
原本還有些飄遠的眼神,已經變得一如往常的淡然無波,他看著左霜霜,然后就點了頭,“好,陸氏那邊我會去說的,既然你決定好了要進來這里工作,那麼便來吧。霜霜,我說過,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我也只是個普通男人,我想要家庭想要一個適合我的,我的妻子,我也疼,沒什麼不好的。我已經走出來了,向前看了,你也應該一樣。”
左霜霜角都笑容就那麼瞬間僵在了那里,寧愿聽著陸傾凡一遍一遍地重申讓回國去,而不是現在他這樣的妥協。
左霜霜朝后踉蹌了一步,眼眶里頭終于是有了水,朝著陸傾凡的眼睛看著,然后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里有難以置信的芒,除此之外,還有無法掩飾的挫敗,整個人似乎都有些委頓下去,沒有了那種仿若是與生俱來一般的自信。
“你……所以你的意思是……”左霜霜看著陸傾凡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神中讀出些什麼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上了?就在這麼短的時間里?”
陸傾凡沒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原本我也想過,畢竟我們十幾年的,你若是留下來,我們會不會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接道,“但是我想明白了,我心中真正擔心的重點,也就不過是你真留下來了,會不會不開心罷了,這才是我擔心的重點。承認吧,霜霜,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左霜霜眼睛里頭的水終于是變順著臉頰滴落下來的溫熱,看著的眼淚,陸傾凡的心有片刻的,說不是不可能的,自己和在一起十三年,經歷了多,一路走過了多,他心里很清楚。
他雖然理智,但也不是冷的人,這麼多年,看過的左霜霜的眼淚次數屈指可數,所以眼下看著就這樣流下眼淚來。
陸傾凡抬起手來,指尖輕輕抹去臉上的眼淚,“我希你健健康康的,繼續如同以往那般,強勢的,自信的,耀眼地活著,走出我的世界,永遠……不要再進來了。”
不要像現在這樣繼續流眼淚了,一點兒……也不適合。
將這些話說完之后,陸傾凡忽然覺得有些如釋重負,就像是一直在自己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消失,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有多?”就在陸傾凡準備轉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左霜霜止住了眼淚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陸傾凡,你有多?有當初我那麼嗎?”
需要得到一個答案,哪怕是讓自己死心的答案也好,需要得到這個答案,需要這個能夠讓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的答案。
但是陸傾凡卻沒有馬上回答,其實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季若愚呢?有沒有當初左霜霜那麼呢?畢竟,他和左霜霜在一起十三年了,十三年有多長?幾乎橫了他一整個青春歲月。
所以他不知道。這種東西,原本就不是一個可以用來衡量,可以用來比較的東西。
他只是思索了片刻,然后微微勾了勾角,“,和你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和你在一起,總是要不停地遷就和退讓,但是和在一起,就如同我不說也能夠明白,我不解釋也愿意嘗試去相信,越是這樣的……這樣的無無求,就越讓人不忍傷害,越讓人心疼,越讓人想要保護。”
說到這里,腦子里似乎瞬間就出現了季若愚微笑著的臉,陸傾凡看著左霜霜,微笑著說道,“是我妻子。我陸傾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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