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霜霜的緒轉換得很快,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讓季若愚半天沒反應過來,但是陸傾凡顯然已經了解的脾氣,就這麼定定地看著。
辦公室里頭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僵起來,甚至比先前季若愚和左霜霜單獨相的時候還要僵。
忽然就變了摻雜著憤怒和冷言冷語的場面,相比起這個,季若愚倒是更希看到他們和和睦睦地談,起碼那樣還能證明兩人的理智。
只有在乎,才會不理智。而不在乎了,就可以理智地理一切事,比如當時季若愚怎麼冷靜或者可以說是冷漠地理自己和杜修祈之間的關系,正是因為已經不在乎他了。
而眼下,他們的兩人的態度,讓季若愚認識到,或許,陸傾凡還是在乎左霜霜的吧,或許哪怕只有一點,但是也依舊是有的吧。
季若愚覺得有些累,似乎心里頭的溫度又漸漸涼了下來,不想繼續待在這里了,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看著他們兩人這種可以現得出互相在乎的針鋒相對。
季予已經在病房和季庭燎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季庭燎也已經問了好幾遍了若愚怎麼還沒來?似乎是因為病了,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又或許是因為他真的老了,所以很多時候,他都希若愚能多來陪陪他。
并且知道季若愚出了事做了手,他又只能干著急,所以每天要是不能看上一眼,心里頭就是放心不下來。
“嗯,姐剛才和我一起上來的呢,應該是去找姐夫了,爸你別著急,我這就去看看。”
季予這樣說了一句之后就站起來朝病房外頭走去,蔣若若已經認識季予了,所以看到季予走出來就直接對他笑道,“小家伙又來啦?”
季予友善地對笑笑,然后問了句,“請問你看到我姐姐了嗎?”
“你姐姐應該在陸醫生辦公室呢。”
得了蔣若若這句話之后,季予就匆匆朝著走廊盡頭的陸傾凡的辦公室過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頭傳來的左霜霜先前的那段帶著冷意的話。
季予的手按在門把手上,終于是將門輕輕推開一道,就看到了左霜霜的臉,季予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當初在陸傾凡屜里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人。
他的眉頭也是當下就馬上皺了起來,也幾乎就是這一個瞬間,季予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看到季若愚就坐在辦公桌后頭陸傾凡的椅子上,季予朝著姐姐看過去,他眉頭皺著,看著自己姐姐虛弱的樣子,而眼下是這樣的場景。他終于還是有些憤怒起來,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和陸傾凡說過的話,我姐姐是個好人,你不要傷害。
而他所做的是什麼?
季予的想法是片面而主觀的,只看到眼前的場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姐姐有多委屈。
“小予?”季若愚看著闖進來的季予,意識到現在這個場景,小予不適合待在這里,但是季予已經直接走了進來。
他作非常和但是卻很強勢地將季若愚從椅子上扶起來,重新按到椅上坐下,然后就推著椅帶著出去,“走吧,爸爸一直在念叨你怎麼還不過去呢。”
季若愚只點了點頭,就由著季予推著自己出去,沒有再側目看陸傾凡一眼。
將季若愚推到父親的病房之后,季予又折返回陸傾凡的辦公室來,他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青年,高中生而已,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生活在一起久了的緣故,所以姐弟倆的格在某種程度上很相似。
比如說他現在的態度,和他的年齡一點也不相像。
“能否借一步說話?”他只是站到陸傾凡的旁邊低聲這樣說了一句,然后就走出辦公室去。
陸傾凡跟著他一起走出去,就在辦公室門口。
“我當初就和你說過,不要傷害我姐姐。”季予的語氣中有著不滿,抬起眼睛來看了陸傾凡一眼。
陸傾凡沒有做聲,他沒辦法和一個高中生討論自己的。
“爸爸這個樣子,姐姐又經歷了這次的事,我不想再到什麼傷害了,不管怎麼樣,既然你和姐姐已經結婚了,所以請你把我姐姐擺在正確的位置,麻煩你理好自己的事,理好你以前的人,這些事,不要把我姐姐扯進來!”
季予說完這句之后,就看了陸傾凡一眼,眼神中的不滿不言而喻,然后轉離開。
陸傾凡再回到辦公室里去的時候,臉也變得有些沉了下來,他的眼神淡淡地掃到左霜霜的臉上,“你為什麼就不能回去國,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了?”
“我胡攪蠻纏?”左霜霜手指了指自己,“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這麼十三年了,我什麼時候和你胡攪蠻纏過?我說了,我來只是為了和你談論工作的問題。”
陸傾凡冷冷笑了一聲,這是左霜霜從來沒有聽到過的笑容,一時之間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涼了。
“你真的要這樣?放棄國的一切,就為了過來在這里,在我現在所在的這個醫院工作?”陸傾凡看著,眼神很銳利,就仿佛能夠過的眼睛直接看穿的靈魂一般。
“國的房子,車子你都可以放棄,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你這麼一路走來為的是什麼?在國獲得的那些聲譽,霍普金斯和梅奧都搶著要的人才,那些可以預見的輝煌的未來?我太了解你,你不可能放得下,你只不過是想要要回我,然后再讓我陪你去走你想走的路罷了。”
陸傾凡說的是事實,左霜霜一下子說不出話,但也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他這樣篤定地就說出來,讓左霜霜心里有了些反叛的緒出來,就像是被人一口說穿了心事之后,那種憤衍出來的反叛,像是想要證明自己并不是這樣罷了。
“呵,既然你這麼不信我,你干嘛不直接讓陸非凡和陸冠蒼他們不要再在這件事上使絆子了?這樣你不就能看到我究竟是真的決定放下一切過來,還是在誆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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